第20章 人情债,用你偿

如果目光能杀人,慕织弦已经死了一百次。

谈判的天枰上,乔桑宁所拥有的唯一筹码,就是自己的身体。

可她的青春、她的美貌、她的所思所想,都显得如此廉价。

他给她的冷酷、窒息、绝望和痛苦,她一一品尝。

眼泪是咸的,心是苦的。

或许,还可以再增加些调味剂。

她心一横,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血液刺激了神经,她的唇色比血还殷红。

慕织弦在伤口处抹了一下,沾了一点在指尖,指着自己喉结偏一公分的地方,“动脉在这里,来啊,咬断它。”

论发疯,慕织弦也是不输阵的。

乔桑宁眼皮狂跳,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力。

“慕织弦,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希望四年前的初夏,我没有去慕家,没有去找妈,也没有遇见你。”

她的发愿没有人听见,她被慕织弦扛到了浴室。

KINGSIZE大床,凹陷了下去。

慕织弦捏着她的下颌,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强势又不容拒绝。

乔桑宁试图挣扎,几下没挣脱,在慕织弦的大手探入睡裙裙摆时,她眼尾红了,细腰更娇软。

“乔乔,快一周没见,有没有想三哥?”他的声音全是蛊惑。

乔桑宁咬着下唇喘息,看着他眼底倒映她的脸,湿漉漉、水光潋滟的眸子,带着不自觉的勾人。

见她不吭声,慕织弦的手像剥荔枝一样,褪去她的睡裙,雪白的肌肤,鸦青的长发覆盖,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慕织弦嗓音愈发喑哑,“乔乔,你说两句好话,求求我,我就给你了。”

乔桑宁说不说口,被迫承受他的疾风骤雨,在他身下颤……栗。

第一次全垒结束,乔桑宁以为可以切入正题。

“监控有什么猫腻?到底是谁要害我妈?”

慕织弦掐着她的腰,齿间含着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可还没尽兴。”

一波撞击来袭,乔桑宁快要抵到床靠背,又被他扯着脚踝拉近。

“我妈是讨好型人格,待人也算和善。除了你堂妹,天然矛盾不可调和,还有人会对她心生仇怨?”

“她是慕家人,就是有罪。”

慕织弦不想破坏这一刻的美好,索性压着她的膝窝向下,人伏身埋了下去。

视觉的冲击太大,乔桑宁的腰肢拱起小桥,手指紧紧攥紧了床单。

“原来你喜欢这样。”慕织弦笑说。

乔桑宁被他的无耻打败了,赶紧转移话题,“晚宴的主角是唐夫人,你未来的丈母娘,你不觉得很巧合吗?”

有轻笑发出,慕织弦上移,双手拄在枕头两边,“堵住不识趣的嘴,有什么好办法?”

在他的吻将要落下之际,乔桑宁用手掌挡住他,“不要,你脏。”

慕织弦笑得愉快,“明明都是你的味道。”

一盒成人用品已去一半,慕织弦大字型躺着,让她的脖子枕在他手臂上。

“监控已经被毁了,柏韬没能拿到。”

到此时,慕织弦才和盘托出。

乔桑宁内心飞过一万头草泥马,恨不得移空探物,手里有一把刀。“你耍我?”

慕织弦把她搂得更近,两个人负距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聪明。晴晴虽然是慕家四小姐,但三叔爱的是三婶,不爱晴晴的母亲,所以她从小到大活得很透明,她那一脉也最不受关注。晴晴一个人无法完成怡安会所的布局。”

“如果说,既得利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么很显然,她有盟友。”

难得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乔桑宁追问:“盟友是谁?”

慕织弦没有直接回她,“你可以大胆猜一下。”

乔桑宁心口闷闷的,如果没有苏曼的事,她也许会同情慕晴。但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种直觉,我妈是被我连累的,而我……很有可能是被你连累的。”

短暂的沉默后,慕织弦说:“上周五,晴晴也去了赋格酒吧。”

这个很好查,柏韬一上手就知道了。

慕织弦没有说的是,他还查到唐韫给全场男士买单,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们灌醉九号桌的小美人,也就是乔桑宁。

乔桑宁感觉说得通了,细思极恐。

她上周五去了赋格。

慕晴和唐韫上周五也去了赋格。

慕晴见过乔桑宁,对她心怀怨恨一点也不奇怪。

慕织弦也去了赋格。

他在混乱中,带走了乔桑宁。

这一幕,唐韫有没有看到?她会怎么想?

以唐夫人和唐韫的能量,可以抹掉会所的监控。那么在这场阴谋中,她们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乔桑宁望着天花板,“所以,这算是对我知三当三的惩罚吗?可这并非我本意,有谁会相信?我何其无辜?”

慕织弦沉默了片刻,手指揉着她的唇瓣,细细临摹,“各大家族之间都遵循着契约精神,包括联姻,包括商业合作,危难时刻的守望相助。如果有人破坏了这种默契,那么另一方可以启动惩罚机制。”

这些事情,以往慕织弦不会对她说,今天可以说是对她的妥协。

两个人之间,氛围稍稍缓和一些。

“你们慕家和唐家,到底有什么契约?”

“不要问,问我也不会说。这件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给我一点时间。”慕织弦沉声说道。

乔桑宁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今晚不要走。”慕织弦大手去拉她。

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渣女作为。

“相对于你,有人更需要我。”

乔桑宁说的自然是苏曼。

这长夜漫漫,她闭上眼睛是否会噩梦重现,一定很难过吧。

慕织弦披上睡衣,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她。

“这是慕家对三婶的赡养费,从我个人账户上划的。她要搬离慕家,我让柏韬帮她找房子,明天就可以看。”

一张卡,五百万,可能是乔桑宁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她们之间那么不对等。

一旦拿了他的钱,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这是乔桑宁不能容忍的。

小小卡片,重逾千斤。

“既然是慕家三公子给她三婶的,那就请你亲自交给她。”

不经她的手,这份人情债她就不用背。乔桑宁背过身子去。

可慕织弦存心把账记在她头上,将她身子扳过来,“人情债,用你自己偿。没有你,我管什么苏曼赢曼?”

乔桑宁:“……”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电话那头:“乔小姐,你快来一趟医院吧。夫人磕到头了,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很有可能引发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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