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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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着微微虚浮的步伐,走到佘势寒跟前,眼神如一汪深潭,他摊开手,眼神冷漠如冰,“钥匙。”

佘势寒被他震慑到,听话地将一串钥匙放进他的掌心里,而后听见他慢悠悠地说:“今晚我住你那儿,你留下来好好享受。”

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佘势寒被一群美女围得叫苦连篇,“喂,哥,我也无福消受啊!”

付倾颜度日如年般地过了两天,原因是从两天前的那晚开始,岑博衍便一直没回过家。

那天,她等了他整整一晚。

虽然暗示自己熬夜是为了第三期节目而努力,但是不可否认内心想见他的事实。

她垂眸凝望着手机屏幕,页面定格在与他的聊天界面上,整整十五条留言,他一句也没回。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搅得慌,她憋着一口气,再次输入一串话:

【就算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我们的生活方式有很多不同,不知是不是我某个行为令你感到反感了。】

【或者是,那本《老公攻略手册》我也可以解释的。】

……

凑齐了二十条消息,不知能不能把他召唤回来。

正在走神之际,突然,身后的房门传来“咔嗒”一声,付倾颜猛然回过神,急忙把手机揣进兜里,回头看着岑敬候。

“爷爷。”

岑敬候骂骂咧咧地走进门:“岑博衍那个臭小子居然不接电话。丫头,你老实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爷爷,许是我某些地方做的不对,他才……”

她说着说着,积压了好几天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委屈的情绪蔓延,不住地红了眼眶。

岑敬候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安抚着:“瞎说,你就算是有百般不是,他都得受着,自古丈夫就得无条件谦让妻子。”

此情此景下,付倾颜猛然想起母亲离世后,就再难遇到如此护着自己的长辈。

一时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啪啪地往下坠。

岑敬候慌了神,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样哄她,“丫头别怕,爷爷帮你出气。”

缓了好一阵,付倾颜总算平复心情上班去了。

屋外的天空布满了云层,轰隆隆的雷声徹响天际,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

付倾颜将车子开出别墅区,雨幕下艰难地行至十字路口,岂料车身突响起颤音,就像一路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定眼一看,仪表盘上提示着轮胎异常。

她蹙了蹙眉头,逐渐放慢车速往路边停靠,下车查看,后胎已经瘪了大半。

这种时候车胎居然爆了,付倾颜着急地看了眼时间,下午有个会议,眼下就快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讯社,指尖在岑博衍的名字上停留数秒才摁下,嘟嘟嘟的等待音令她内心渐渐焦躁。

几分钟后,电话自然挂断,意料中的,他仍然是没有接。

付倾颜俯身从后排的卡槽里拿出折叠伞,迎着风雨一路小跑到路边打车。

雨水重重地拍打在伞面上,浇湿了她的裙摆,面前的小路汇聚成一条小河。

她的脑海里涌现出与岑博衍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满眶的热泪再度回温,她暗暗唾弃自己,又开始触景生情了。

的士车从远处驶来,在她面前停下,她收伞上车,一路恍恍惚惚竟没发现司机走错了路。

等待调头回到电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付倾颜一路狂奔,脚步逐渐在会议室门前停下,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她看见站在讲台上讲话的人是台长。

台下坐满了人,各个神色专注,隔着玻璃窗,她听不见声音。但仔细看了前排的主位,各部门领导都到齐了,唯独没见岑博衍。

心里顿时有些失落,她向后退了一步,心想着,既然都已经迟到了,那就不进去了吧。

她返回办公室,静悄悄的空气里,只有窗外的风卷起桌面上的纸张,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发了一会儿呆,付倾颜才想起昨晚播出的第三期《我的奇葩冰山老公》,还没来得及查看反响如何。

她怀着忐忑的心打开电脑。

第三期节目又光荣地登上电台官网的头版头条。

评论区的水军们一下怒刷3千层楼。

“好消息,《冰山老公》更新了。坏消息,作者灵感枯竭,才第三期就开始走偶像剧流水线。”

“吃饭,看电影这么没有营养的情节为何需要花上一周的时间?”

“这不会是从什么网络恋爱课程上面搬的吧?”

当然也不乏有一批拥护者参杂其中。

“大家请理智一点,人无完人,谁能保证每期都精彩啊?”

“就是啊,我举双手赞成,那些说差劲的,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颜如玉小姐,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

……

付倾颜看得阵阵揪心,她知道这一期不如前两期写得好,可没预料到如今的网友嘴是真的毒。

信箱内收到的邮件也一致反馈,男女主相处像是在走流程,爱去哪里了?

付倾颜拉开抽屉,取出笔记本,准备一一记录下有待改进的点。

翻开第一页,书封内夹着两封烫金手写信掉落下来。付倾颜捡起信封塞回本子里,算一算时间,好久没有收到这名江南女子的信了。

也不知,她现在是否还在继续收听节目。

付倾颜刚把记录完的本子合上,那些去开会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安静的办公室内再度热闹起来。

逐渐回来的人群里,她的余光无意间触及到孙芝琳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距离上次被处分之后,她安分了不少。

付倾颜也极少与她碰上面。

正当她想把这号人物忽略,却忽然察觉这个人正朝自己走来。

孙芝琳在她办公桌前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带着探视的目光上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最终落在她无名指的粉钻上。

她一眼便认出,这枚就是一个月前被岑博衍在拍卖会上买走的威廉姆森粉红之星。

“付倾颜,你一个已婚之人,背着丈夫光明正大地勾搭岑总,还要不要脸?”

付倾颜慢吞吞地把本子塞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勾了勾唇角,锐利的目光射向她,“我勾搭岑总?你有证据吗?”

两人的说话声瞬间引起周围同事的注意,办公室内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朝她们看过来。

孙芝琳憋不住这口气,直言不讳地说:“你手上戴的粉红之星,正是岑总在拍卖会上以4亿的价格拍下的。若不是勾搭,又怎么会在你手上?”

顷刻间,周围响起一阵唏嘘声。

“我记得你两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只不过老公常年在国外,你耐不住寂寞可以理解,却偏偏想着如何勾搭上岑总。”

孙芝琳咄咄逼人的模样,让付倾颜满心不爽,她微眯着眼,嘲讽般地冷笑:“岑总愿意让我勾搭,你管得着么?”

周围那么多人在看着,付倾颜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站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

却在她脚步迈出的那一刻,孙之琳突然伸出手推了她一把,付倾颜没有防备,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直接撞上身后的同事。

男同事手里的水杯全数撒在她的肩上,炙热的灼痛感遍布每一根神经。

付倾颜疼的蹙紧眉头,周围的同事们见状,关切声一阵阵传来。

霎那间,围观的人群里涌动,细碎的议论声传递到付倾颜耳中。

“快看,是岑总。”

“岑总怎么来了?”

……

紧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道,她愣愣地看着岑博衍从远走近,将自己横抱起。

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男人冷峻的五官紧绷着,漆黑的眼眸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只一眼便让人感到畏惧。

岑博衍将人抱起的刹那,向孙芝琳瞟去一个暗含警告的眼神,冷漠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公司内部,挑事者扣两月薪资,一会儿自己去后勤处报备。”

孙芝琳睁大眼睛,心尖颤了颤,睁睁地看男人小心翼翼地将付倾颜抱入怀里,又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八楼总裁办公室内。

岑博衍认真地查看她肩头被烫红的位置,拿出烫伤的药膏,挖了一小块轻轻涂在伤处。

他暗暗庆幸杯子里的热水不算太热,仅仅只是烫红一块儿,并没有起泡,还算比较容易处理。

冰冰凉凉的触感驱散了疼痛,付倾颜感觉他指尖抹过之处,皆是酥酥痒痒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攥紧,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很快。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她想了无数遍应该如何向他开口,解决眼下两人面临的问题。

可话到嘴边,又迟迟不敢开口。

直到他把她的衣领整理好,沉闷且暗哑的嗓音响起:“可以了。”

付倾颜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眸。

他眸光微沉,好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见她不言不语,他站起身,踱步回办公桌前,修长的指间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摁下接通键,“送套干净的衣服上来。”

随着电话挂断,他颓废般地在旋转靠椅落坐,落日的余晖迎面洒在他的脸廓上,暗影下眼睑处一片青色。

感应到付倾颜赤裸裸的目光,他动了动薄唇,半天却憋出一句。

“一会换了衣服,就回去工作吧。”

付倾颜在身后搅紧手指头,想问他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最终说出口时,却又变了方向:“我的车爆胎了,还停在茉莉路的路边。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一会我去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她的裙摆,此时正湿漉漉地贴在她的小腿肚上,眉头又在不经意间皱紧。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身着黑色制服的女人推门而入,她把手里的纸袋放下后,又毕恭毕敬地退下。

女人走后,岑博衍转动背椅,背对着她。

付倾颜紧抿着唇,迅速换好衣服。

她把换下的湿衣服塞进纸袋里,男人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付倾颜凝视着他的背影,紧了紧手心,一步步朝他走近。

岑博衍听闻脚步声,当即把背椅旋回原位,霎那间撞上近在跟前的女人,付倾颜眼疾手快地俯下身,双臂撑在椅子的把手上,将他锁在怀里。

岑博衍瞪眼看她,饶有趣味地勾了勾唇,正等待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付倾颜深吸一口气,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勇气,她目光灼灼:“阿衍,这几日我想了想,许是我对爱情的态度让你感觉受到了伤害,可自从我们结了婚以后,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习了。”

她顿了顿,又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多包容。”

语毕,岑博衍结实的臂膀一把搂住她的腰,付倾颜心一悬,被一股力道所牵引,直接坐在他的双腿上。

他望着她微微发红的鼻尖,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样,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内心猛烈地挣扎着。

所以,她研究那些书籍,都是为了学习如何谈恋爱吗?

心底的防线一点点瓦解,他闭了闭眼,把她抱入怀里,附在她的耳旁哑声说:“抱歉,是我不够了解你。”

付倾颜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工位,办公室里早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晚班零零星星地来了几个。

想起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她的脸颊开始一顿燥热难当,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绷着一根弦离开的。

她呼出一口气,手掌并拢往脸上扇了扇风,心跳如小鹿般乱撞,险要冲破胸膛。

等她缓过来劲儿,时间已到七点,胃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她想起中午就草草吃了一小碗粥,挨到现在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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