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效率就是快。
他们还是从上等田开始收,前面五个人一人两趟的掰着玉米。
后面三个人砍着他们掰过玉米的玉米秸秆。
江瓷,林景萱,把地上的玉米捡起来放进背篓里,等着待会儿驴车来了把这些倒在驴车上。
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一大片来,效率惊人。
林山驾着驴车来了,上面还坐了叶婉,还有一桶煮好的绿豆汤。
“都歇歇,这有煮好的绿豆汤,喝口绿豆汤解解渴。”
这个天,已经开始入秋,平时在大太阳下活动都不会出汗了,不过干着体力活就不一样,还是会出的满身汗。
江瓷对着碗就是一口下肚,喝完了还砸吧砸吧嘴,很好喝。
还有些甜味,是加了麦芽糖浆。
林景萱喝着绿豆汤,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真好喝,还甜甜的,娘煮的绿豆汤最好喝了。”
“就你嘴甜。”
嘴甜的不止林景萱一人,那五个买来的人,喝着这样好喝的绿豆汤,好听的话也是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
听的叶婉都合不拢嘴了。
拿过他们喝空的碗,再给舀满满一碗,“你们干活那么麻利,肯定累坏了吧,多喝点。”
袁齐抿着碗里最后剩的一点绿豆汤,“这绿豆汤里面居然还加了糖,我都要不记得糖是什么味道了。”
喝完最后一口,被绿豆汤的味道征服,笑得露出两个标志的小虎牙。
“家中还有糖,晌午休息的时候给你拿来尝尝,这个糖还和寻常的不一样,可香了。”
“谢谢婶儿。”
十七岁的袁齐最得叶婉欢心,长得又俊俏说话又甜,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他的三个儿子长得也都俊俏,但是一点也不乖,有时候说话还讨人嫌。
上午到午时他们就回家休息了,叶婉也让那几人一同留下等着吃午饭。
是给他们家干活,虽然是买来的人,那也得让人吃顿好的。
也没做什么复杂的菜,做菜放的肉可不少,少见荤腥的那几人,吃的狼吞虎咽。
他们家的玉米和玉米秸秆两天就弄完了,晒谷场和家里放的都是待剥皮的玉米。
加上后院一个房子租堆满了玉米秸秆,就这玉米秸秆在地头也堆的老高。
掰完玉米就是剥玉米,在晒谷场看着满是没有剥的玉米,到家了满院子还是。
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撸起袖子加入掰玉米的大军。
一想到剥完玉米,紧接着的就是脱粒,就让江瓷头疼。
那么多的玉米该怎么脱粒,他现代的时候有专门脱粒的机器。
他家的玉米,用那有些老旧的机器他自己也就大半天就脱完了,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院子中也就他和林景盛,江瓷也就没有顾忌的问了出来,“这要怎么脱粒?”
“让玉米多晒几天,可以用窜子脱粒,也可以直接用手这样捻着脱粒。”
林景盛用手给江瓷做了示范,这时候的玉米棒就没有那么大,林景盛两个手掌足以把整个玉米棒给包裹住。
“现在还湿,脱粒的话比较费功夫,我拿来窜子给你看看。”
看了窜子的模样,江瓷有些惊讶。
这和现代奶奶家里用来手工脱玉米粒的东西很像,不过这里的是用木头做的。
看着是一节小腿粗的木头,一面凿去了一小半,中间的位置有一寸那么宽是削平的,这节木头的中间掏了一个正方形的洞,斜着加了一个铁片,下面则是用榫卯结构装上了支架。
林景盛对此作出评价,“用这个不容易手疼。”
江瓷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咱这里种了那么多玉米,怎么卖玉米面的那么少?”
“玉米大概就只有雍州和永州靠北的这些县才种,比不得种小麦和水稻的,玉米面的味道也很不错,咱们这镇上的粮店通常会收了运往其他地方卖。”
“既然玉米面那么好卖,那为什么就只有这两个州府种玉米?”
他记得有玉米对田地的要求也不高,就像他们村里下等田地大多数都是种了晚一茬的玉米,现在叶子还是绿的呢。
“向南是鱼米之乡,多种水稻,那里的人不种玉米,雍州再向北,那里的土地不适合种玉米,收成很少,那里的知府试过之后,就没有推广。”
江瓷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那咱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玉米的。”
林景盛想了想给出确切答案,“以前听村里人说的,崇德一年的时候就有镇里种了玉米,见成效良好,第二年咱这里也换成了种上了玉米。”
“那这玉米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可能是从异域番邦那边买来的。”
两人手上的动作不停,江瓷在脑子里想着东西,就没有再和林景盛聊天的。
看来这个朝代去异域的商队要比他想象的成熟。
就是不知道适合种在西北沙质土地中的土豆传没传入大顺。
还有和土豆一样产量惊人的红薯。
这两样东西都是在他原来的世界,在明朝万历年间也就是1573年至1619年传入华国的。
玉米传入中国是在十六世纪初,最早的记载见于明朝嘉靖三十四年也就是1555年传入的。
要是和华国的历史挂钩,那也可能已经传入大顺了。
江瓷摇摇头,不能这么想。
这里的市井物价还和宋朝差不多呢,怎么就传入的物种就按照那个时间来了呢。
况且,国家版图都不一样呢。
这是个架空的朝代,不能固有的思维去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的事物。
晒谷场,院子里,干净的路边晒的都是玉米棒。
繁忙的农活告一段落,人们应该惬意的坐在树下聊天,躺在床上睡一觉。
这是往年,而现在,都脚不停地的去了后山。
一个婶子掂着篮子,急忙的朝后山走去,路上碰到了一个同样去后山的叔嫲。
“你也才去啊,咱赶紧过去,听说瓷哥儿收好些花花草草。”
“收艾草,还有那个黄色的菊花,叫什么名字,好像是金盏菊,其他的你知道吗?”
“还有那个叫薄荷的凉凉的草,其他的我也记不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