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云敲了敲江瓷家的大门,“瓷哥儿,明天想借你们家的驴车去县里,可以吗?”
“去县里,那正好咱一起去。”
“好,你们去县里干什么?”
“准备去县里的的牙行看看有没有可以做账房先生的人,咱镇上牙行里没有。”
“牙刷肥皂香皂,现在又来了竹编,也确实你们需要一个账房先生了。”
“那你们去县里干什么呀?”
“之前阿枫让叶北在县里打听打听哪里有卖柰花树的,不过县里没有要从外面来过来,五天前说这两天让我们去拉。”
“到时候看看他那里的树还多吗?要是多的话我家也拉回来两棵。”
“也好,种两年就可以开花了,到时候就可以用来泡茶了。”
“那明天辰时走。”
“好。”
辰时他们从家中准时出发。
天空中太阳出的正好,又刮过习习秋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林长枫调侃他们,“你们这是买人买上瘾了,账房也要从人牙子里面跳。”
他说的倒也不错,好像是真的有些上瘾。
林景盛回他,“这样有保障。”
林长枫看着毛驴哒哒哒的走,“还是第一次见走的那么快的毛驴,也怪不得你们不换成牛车。”
“除了犟了点,其他的都是好处,不挑食,跑得快,那么长时间也有了感情。”
到了县里,他们径直去了牙行。
江瓷和林景盛下了驴车,“你们去买树苗吧,要是那边柰花树苗多的话也给我们家买两棵,我们就在这等你们。”
叶舒云跟江瓷挥手再见,“拜拜!”
看到门口来人了,里面的家人赶紧出来迎接,“两位里边请,我是王牙人,买人还是看店?”
“买人,要会识字会算账的人,这里有吗?”
仅仅是这一个要求,就让这个牙人皱起了眉头。
主要是能被卖的人有几个会识字的,更别提会算账的了。
“识字会算账的。”
江瓷感觉他要把那一小缕胡子给撸秃了。
江瓷又加了一句,“哥儿和女子也可以。”
“哥儿也可以!”激动的拍了一下手。
“我们这有一个哥儿会识字会算账,请给我到后面看一看。”
他们两个就跟着王牙人到了后面的院子,还是他们上一次来的那个院子。
只不过他是从其他房间里带出来的人。
“你放开我,我不走。”那哥儿似乎很不情愿出来。
但是他哪里抵得过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
到了外面之后,在院子里守着的两个男人站在了这个哥儿的两边。
这个哥儿是江瓷目前见过身高最高的哥儿了,看他的年龄也没有多大,顶多十六七岁,这倒让江瓷有些惊讶。
“二位老爷,就是他了。”
“叫什么名字?”
“周喜。”
回答过后,看这架势也知道是面前的这位年轻夫夫想要买走他。
期待的看着他们说,“要想买走我,必须把我家少爷一起买走。”
王牙人只恨动作慢了一步,没有捂住他的嘴。
江瓷倒是对他说的话来了兴趣,这牙行还有落魄少爷。
王牙人立马劝这个周喜,“都被卖到了这种地方了还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两位老爷想要个会算账的,你跟他们走了之后定是好日子。”
周喜听到这句话,眼睛倒是亮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江瓷,“我家少爷会算账,比我算的好多了,之前家中店铺的账目少爷都会算的。”
竟然那么会算账,那肯定是有什么隐情让王牙人没有把那个小哥儿给带出来。
“那他是出了什么事儿,王牙人不如把他带出来看看。”
王牙人犹犹豫豫一瞬,还是应下了。
不过那个周喜倒是出声说话,“我去带少爷出来。”
王牙人也乐得自在,就让他去了。
给江瓷和林景盛说周喜的事,“他说的他少爷,腿脚有些不灵活,之前就没有带过来给你们看。”
接着他们也就看到了,周喜背着一个比较瘦弱的小哥儿出来了。
“你把他放下来看看。”
听着江瓷这话周喜有些犹豫,但是他背上的小哥儿拍了拍他,周喜就把他放下了。
左腿完好还能起到支撑作用,右腿用木板固定着,虚虚的点着地,看样子是断了。
“这右腿还能治好吗?”
王牙人倒是率先出声,“能治好的,他刚来的时候就找大夫给他看过了,吃些药,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瓷看向那两人,想听他们说说。
周喜扶着的那个小哥儿出声回答,“能治好,就是需要汤药调养,若是把我们两个买回去,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声音有些沙哑,态度尊敬又自信。
“那好呀,到时候你若是腿没有好,但是达到了我对一个好的账房的预期,也是可以好吃好喝的待着的。”
王牙人看了高兴能卖出去,两个人当然是好的。
林景盛询问价钱,“这两个人几两银子?”
王牙人指着周喜说,“他身体健全又会识字算账,价钱自然要高,十两银子,他旁边的小哥儿,虽然是瘸了一条腿,但是这也会算账,都是非常难得的人,算上八两银子。”
江瓷要被他给气笑了,显然最开始他是把那个小哥儿当成卖不出去一个累赘的存在,现在就狮子大开口的要高价。
“王牙人若是这般诚意,我们可要向别家看看了。”
那王牙人讪讪地笑了笑,“别呀!这个价钱还可以讲,一共十六两银子。”
“十四两银子。”
“这真不行,十五两五百文。”
“十四两。”
“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行吧。”
林景盛付了银子,周喜背着人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走出了牙行。
“先在这旁边等一会儿吧,我朋友他们去买东西,还没有来。”
江瓷又看向周喜背上的小哥儿,“介绍一下你自己,还有你们的来历。”
“我叫谢昭,今年十五。”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说出了来历,“之前家是冀州富商,家道中落,为躲避奸人我和周喜到外面避避,最终为了一些事情,自卖到这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