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路偶尔还会有些颠簸,林景盛怕江瓷的脑袋滑下去。
就把江瓷揽在了怀里。
已经睡着了的江瓷豪不知情,但是这舒服的姿势让他睡得更香了。
感受这怀中人清浅的呼吸,林景盛的唇角挂上了笑意,心中也是无比的甜蜜。
甚至生出了,他想这条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到达镇上,太阳西斜,渐渐没入远处的亭台楼阁之下,整个镇子都被笼罩在了一片落日的余晖之中。
街上熙熙攘攘,挤满了归家的人群。他们或是步履匆匆,或是悠然自得,或是欢声笑语,或是沉默不语。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满足和喜悦的神情,仿佛这一天的劳累和疲惫都释放了,这一刻的他们,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日落的余晖还洒在了街道两旁的房屋和店铺上,让它们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江瓷被这吵闹的声音吵醒了,从林景盛怀中起身。
“唔~”
“阿瓷,过一会儿就好,过了这街上就安静了。”
“嗯。”
江瓷左右看了看,看到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到镇上了?”
“嗯,到镇上了,也快到家了。”
江瓷也睡了半个时辰了,看着这熟悉的街道,伸了伸懒腰。
“这就快要到家了!”
转而去问林景盛,“你困不困呀?我都睡了一路了。”
别看林景盛之前伤的那么重,现在才好没多久,但是身体素质不知比江瓷刚开始堪比林妹妹的身体好了多少。
“我不困。”
西边的霞光洒在两人的背上,一对佳偶坐在驴车上,身形相互依偎,美好无比。
面上映出一片阴影,江瓷歪头仔细瞅在阴影下林景盛的面容,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眉尾那一道浅浅的疤,给他的脸更添一分凌厉。
林景盛从喉间溢出低笑,一双瑞风眼弯弯,“阿瓷看什么呢?”
这份凌厉,被面对江瓷时的温柔所覆盖。
江瓷:“看你的样子。”
林景盛调笑道,“怎的,阿瓷天天看,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江瓷:“在这阴影下又能品出不一样的韵味。”
在夕阳与微风中,两人一直聊着天,是先回家的路上。
江瓷:“到家,咱们招人就该提上日程了。”
林景盛:“是了,过几天就开始做了。”
江瓷:“首先得找一个这来回镇上和县里拉肥猪肉的人,反正不能参加自己人一当当的跑。
然后配置草木灰烧制的碱水和猪油的人,这个我也没有想好,这个是做肥皂的关建,除了咱这一家人,我都不知道选谁好。
其他的人就让爹娘他们没选就好了。”
两人之间的话题沉默了一会。
林景盛犹豫着开口,“配置这一步能用到几个人?”
江瓷:“男子的话,现在能用到三个吧。”
林景盛:“阿瓷看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许小松和赵牛怎么样,要是叫他们来干的话,我保证他们不敢说出去。”
江瓷:“只要不会说出去,谁都好。”
林景盛说的这句话,江瓷反复在心中琢磨了几遍。
他说的是“不敢说出去”,而不是不会说出去。
这其中包含什么呢?
江瓷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晚上江瓷就把每个生产车间需要多少人给叶婉和林山说了说,让他们明天开始招人。
炼猪油的,煮草木灰的,倒膜的,一开始这些总共要不了20人。
研磨贝壳的,没在厂房里设置位置,用不了多少贝壳粉,不值当的做一个专门研磨贝壳的地方。
江瓷打算把这些交给村里,生活特别困难,又没有多少劳动力的人家。
像西北角那一家,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嬷带着小哥儿。
这小哥的父亲服兵役之后就没有回来,母亲在洪水过后就去世了。
他家前面一排最东边那一家,家中劳动力只有一个年轻的夫郎,他男人从战场上回来腿脚就不大利索了,家中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
他们的人品,在找他们做牙刷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
现在做牙刷,每家每户都给定了量,做多了他们也收不了那么多。
现在正好再给他们一份活计。
一早就开始招人,江瓷让林景辰写了20多份的保密合约。
“唉,要签的这个合约是干什么用的。”
问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这周围都是叶婉和林山找好的做他们肥皂厂工人的人。
江瓷:“大家伙也都知道这厂子可是把我们家的钱都给投进去了,还欠了大把的银子,制作的东西当然需要谨慎,这个合约就是怕大家伙出去乱说,或者以后被人收买出卖了我们。”
“用不着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出卖你们呀!”
林景盛:“我只要大家伙没有这个心,签了就是给了我们一个安心,对你们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迟来的林川出声附和,“就是对咱们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就签了吧,我先带头,签了。”
他拿起毛笔,沾上墨,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有人带头签了,其他人也都推推搡搡地都签了。
江瓷:“大家伙也看清了,这合约上的字,若日以后出卖了我们,被发现了,可是要赔银子的,所以若是日后有人想收买你们,可要多长个心眼。”
……
江瓷端出放在杂物间阴凉地里的肥皂,已经一个月了,也该皂化好了。
林景盛拿起一块放在托盘上的肥皂,“这就是做好的肥皂了。”
入手的感觉是硬的,还滑滑的。
江瓷:“对,做好了,放了一个月,可以用了。”
江瓷拿一块在手里把玩,和在现代买的肥皂触感一样,其实有差别,也差不到哪里去。
江瓷:“这个去油效果很好,像那擦锅台的布上面的油,用草木灰和皂荚都洗不掉,但这个肥皂是可以的,我们去试试。”
江瓷就拿着肥皂去了厨房,林景盛紧跟在他身边。
林景盛拿着锅台上的抹布浸在水里,“这个布是农忙前刚换的,这会儿上面都有些油渍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