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第一次碰撞,李言更多也在摸一明和尚的底,只是穷奇炼狱术修炼方法极为罕见,收发之间,一明和尚很难看出李言是否倾尽全力。
二人在接触的刹那停滞了一下,这才忽的分开,一明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在他的感受中,对方似已倾尽了全力,可是这与他当初看到的截然不同。
“他还要藏拙不成。”一明心中想到,可是手上动作一点也不停顿。
他马上斜跨一步,再次一个侧身斜撞,如同之前对付布罗一样,肩头直奔李言的怀中去了。
他的肩头上,金芒一片大盛,一明这二次攻击,前提都是将一层厚厚的灵力护在了身体之外,绝不与李言进行肢体上的接触,虽然他心中不信李言是一名毒修,可是对方肯定有着某种施毒之物。
以一明和尚的丰富经验,自然不会犯下那些低级的失误,只是这样一来,他的攻击便也会同时削弱一些,可这点完全是在一明承受范围之内的。
李言见对方直接撞向自己的怀里,他则是提膝至胸高,又是“呯”的一声,这一次二人身形均是一晃后,再次分开。
而李言在身形刚一稳住时,提起的右膝带着千钧之势弹踢对方的腰部,一明再将身体一侧,将自己后背亮给了李言,双手迅速向后交叉,挡住了李言这一脚。
就这般,在沉闷声中,二人呯呯声中,身影如闪电般,一触即撤,穿来过往,只在不足一丈的小范围内连续交手。
一明和尚这时对李言实际实力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小子实力真的不如那天一样强悍,难道那天他在面对犀角绿蟒时,使用了某种秘法不成。”
一明和尚心中疑惑的同时,觉得自己越想越对,因为那天李言确实在最初与犀角绿蟒交手时,只使用了法宝,处处落于下锋,只是在最后才突然暴发了体修的修为。
而且那天李言最后还向他们五人方向看了一眼,现在想起来,对方就是有一种外强中干的样子,生怕自己五人乘机杀了他。
“秘法使用后,就是有上好的灵丹妙药可供恢复,但也绝非在短时间内再次使用,那天真是失了杀死此人的良机。”
一明和尚几番交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判断。
何况现在的这里的情况对他可是十分有利的,李言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再有所隐藏的,那边书僮已是堪堪将被白袍青年击杀,届时白袍青年只需远程辅助自己攻击,面前此人如何还能活命。
一明战斗经验丰富之极,按理说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被李言所迷惑的,可一是李言功法特殊。
二是在一明和尚一生大大小小战斗中,他还真未遇到过能比净土宗“金刚罗汉身”更霸道的锻体功法,一明当年也是参加过三次四大宗门秘境之争的,只是那时龚尘影还未出生,而待到龚尘影可以进入秘境之争时,一明早已过了年龄,他即不算是年轻一辈的筑基高手,更不可能是领队的金丹师叔。
而且在一百多年前他第一次结丹失败后,就开始了漫长的闭关苦修,日后又是数次失败,已让他对结丹之外的事情早已失去了兴趣,全部时间不是用来修炼,就是去寻找凶险之地寻找机缘和历练。
当然他偶尔也会听到同门之人谈起魍魉宗一位女子锻体术的高明,只是他根本不信,首先是那女子所修功法据说是家族所传,不是魍魉宗所拥有的,再加上龚尘影身份特殊到只有魍魉宗极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那么别人怎么看龚尘影都是魍魉宗从所辖区域挑选上来的,如果那个门派锻体术很厉害,虽然会因种种原因没落,但以净土宗的实力,怎么也应该知道才是。
凡此种种,让一明心中始终认为净土宗才是天下锻体术的朝圣之地,对别派锻体功法还是有些瞧不上眼的。
而李言是清楚一明和尚知道他懂得锻体之术情况下,又一改往日风格,始终劲力深藏,晓得是一明经验丰富,还是判断有了差池。
…………
而此时另一边的战局已到了生死关头,虽然白袍青年修为境界都不如布罗,可是此刻的布罗已是强弩之末,他不过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倒罢了,勉强指挥一个银月华银盘法宝与白袍青年周旋。
一明和尚下手是真的狠辣,他常年停留在筑基假丹境界,除了常用的仙术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外,更是将大部分时间放在了“小金刚身”上,去年时他已将“小金刚身”修炼到大成地步。
经过这么多年的浸淫,一明近战搏杀早已到了化繁为简的地步,他对布罗只是一个简单的肩撞,无论是角度、时机、速度,都已妙到了毫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将自身力量几乎全部侵入了布罗的体内,给布罗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布罗身上留有自动护主的宝物,那么此时他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月华银盘飞旋在布罗周边三尺开外,这已是布罗能做到最大的防护范围了,此刻的布罗头发散乱,脸上和身上都是血污,依靠在背篓之上,身体半靠半坐,两肋下血淋淋几根断裂骨茬看的人心惊肉跳。
虽然他勉强拿出丹药止住了内脏继续出血,也洒了药粉让伤口有些愈合,但是体内灵力已是越来越弱,他不得不一手掐诀指挥月华银盘,一手不时的吞服丹药,他这幅模样,让远处不停攻击的白袍青年都直吞口水,因为布罗拿出的丹药,不论是疗伤的,还是补充灵力的,无一不是都在三级以上。
如果不是这些丹药,白袍青年相信,不需要自己攻击,那书僮即便没有在一明禅僧一撞之下立即殒命,事后也不会活过二十息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在大量珍贵丹药下,不但体内生机渐渐恢复,并且还能驱使灵力与自己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