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通知了我发现的的确是一颗彗星。
并且在我之后,同校的天文学家拉杰什·库萨帕里也发现了,不过比我提交地晚了半天,所以这颗星星还是我的。
对此,我更开心了,并且打算等一下就去天文学那边的圈子里转一圈开个嘲讽。
这倒不是我对他们有什么意见,而是因为我们学校这群科学家的风气就是这样子的。大家关系好也不影响在专业上互怼。
我们甚至还有鄙视链,最传统的就是理论物理学家鄙视实验物理学家。再例如谢尔顿·库珀鄙视其他所有人。
我还记得大家一起去玩真人CS的时候,因为谢尔顿·库珀的那一句“地质学不是真正的科学”而被一整个系围殴的场景。
哇,那一个场面,现在想起来还是身心舒爽。
而这天中午,在我将波本昨天晚上给我做好的午饭拜托食堂阿姨热了一下端过来吃起来的时候,拉杰什·库萨帕里过来了。
他看起来对此似乎觉得很沮丧,还试图和我商量:“夏目博士,关于那颗你发现的彗星……”
我那叉子插在我的饭后甜点肉桂巧克力蛋糕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和你分的。”
对方立马露出了祈求的表情,双手合十道:“拜托——我们发现的时间就差一点点——四舍五入的话,也可以算是我们同时发现的啊!”
“四舍五入?”谢尔顿·库珀端着盘子走过,听到这句话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天哪!你这算哪门子的科学家?”
我一点头:“这点上库珀博士说得对。”
谢尔顿·库珀:“我一直都是对的。”
“可以了谢尔顿,你每次都在夏目博士这里吃瘪都不会受点教训吗?”一如既往的,莱纳德·霍夫斯塔特身为好搭档出现在谢尔顿·库珀的边上,还对我说了一声,“多谢。”
我一脸纳闷地看过去:“呃……不客气?不过为什么?”
莱纳德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解释道:“昨天晚上潘妮是最先发现那个彗星的人,本来他们为了彗星命名在争执,因为夏目博士你先发现了就不用再吵了。”
拉杰什·库萨帕里对此很不服:“是我发现的——我架起来的望远镜摆好的位置!潘妮只不过是刚好看了一眼!”
我继续戳蛋糕:“我是不可能和你分的啦,死心吧,库萨帕里。”
对方继续哀求:“别那么无情嘛夏目博士——彗星可以两个人命名的!”
莱纳德也没走,继续插话:“那潘妮怎么办?”
拉杰什·库萨帕里继续反驳:“那是我的彗星!”
“不是你的,是我的。”我叉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而且当时陪同我一起的还有我的保镖,所以我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拉杰什·库萨帕里的表情瞬间垮下:“拜托——他甚至都不是科学家!”
“但是他当时陪我一起发现的啊。”我对于对方的控诉毫不在意,“你不服气的话,我可以喊他过来,你当面和他说哦。”
莱纳德往拉杰什·库萨帕里那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拉杰,我劝告你最好不要。她的那位保镖不仅比你长得帅身材比你好,而且一看就可以打十个你。”
刚刚还一直沉默的拉杰什·库萨帕里扭头不可置信地看他:“拜托!十个也太夸张了吧!”
莱纳德:“那三个?”
拉杰什:“谢谢!”
这几个人耍宝完就走了,我吃完蛋糕之后就去乖乖工作了。
在确定自己的申请命名表格通过了之后,我特意拍了表格的命名栏,给波本发了一封邮件:【送你半颗星星[s\mile]】
【www.youxs.org】
发了邮件之后我就不再去管这件事了,反正这是我想给的谢礼。
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波本给我回复了,虽然看起来说的和我说的无关的样子:【我还在任务中,大概一周后可以过来洛杉矶,想吃什么?】
唔……之前的探店小本本上记录的,这两年多来波本都已经做了大半了……剩下的话……
我回复过去:【最近有点想吃西班牙菜!】
“嘿,夏目,听说你狠狠地欺负了那帮天文学的一把?”
“莱斯利?”我扭头看向拿着三明治啃着走过来的人,“没有欺负啦,人家就是比他们更早地发现了彗星。”
“Welldone(干得好)!”莱斯利拍拍我的肩膀,“所以你的彗星叫什么?”
“Natsume-Zero。”
“zero是?”
“我对我的保镖的……呃,昵称?”我说完之后,看到莱斯利朝我投来的会意的眼神和迷之微笑,知道对方绝对想岔了。不过转念一想,我在最开始也有那么点这种想法,反正现在对外来说是默认这层关系的。
算了,就这样子吧。
我忽然希望组织其他的人也能知道这件事,免得总是用莫名同情和不理解的目光看波本,感觉很令我火大。
关于这件事,在我几天后和宫野志保的通话中也提起来了。
对方在意的是其他的点:【zero?组织有这种代称吗?】
“啊,那是我取的代称。”我纠正道,“因为之前他好几次惹我生气我直接三振了,然后他又替我做别的事情清除三振算清零,我当时就直接喊他zero了。”
【……挺别致的命名方式。】宫野志保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对了,之前有点困惑……想了想这个问题还是直接问你比较好。】
“嗯?什么?”
【你和琴酒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宫野志保问着,语气也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迷惑,【有时候我觉得你们关系好,但是又觉得关系差……伏特加说你小时候是被琴酒带着的?】
“嗯……是吧。”我也能理解宫野志保为什么那么问,因为她自从去日本接受项目研究之后,和琴酒打交道多了,自然会产生这种困惑。我也不介意作为过来人告诉她情况,“我在小时候被丢给琴酒老大管过一段时间,当时的琴酒老大也才刚刚获得称号当上干部吧……不过他绝对不是一个能照顾小孩的性子,我也不是那种乖乖听话默不吭声的孩子。当时有过好几次矛盾……我害得他剪了头发,他也让我饿了好几次肚子。”
【总觉得又想知道为什么、又有点不想知道……】宫野志保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饿肚子了?怎么回事?之后有好好吃饭吗?】
不愧是志保,第一个关心的不是琴酒老大的头发而是我的胃。
我觉得很欣慰,于是和对方说起了整件事情,包括我饿地啃人头发对方嫌弃地剪掉了、以及又把我饿着还丢路边我差点因为别人说请我吃饭跟别人跑了的事情。
多亏我无与伦比的记忆力,我还记得那个说要请我吃饭的人的样子——一个有着微卷的茶色短发的小男孩,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
这么一想起来,对方的发色和志保差不多呢。
估计是因为我一个人站在树下,看起来也蔫蔫的样子,很像是个被人遗弃了的迷路小孩……不过虽然我没有迷路,但的确接近被遗弃状态了。
总之,应该是我看起来太可怜了,对方跑过来搭话了。
——【你是迷路了吗?】
——【不是,我只是饿了。】
——【我有巧克力,你要吗?】
——【谢谢。不过我不能白拿东西……这个给你,当做报酬。】
——【不需要,那是我送你的。】
——【那我的发卡也是送你的。】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天,对方说他想当个医生,我鼓励了他,并且根据自己看过的资料记忆考了他几个问题。
就是他没有一个答上来,看起来很受打击的样子。
我只能安慰对方他还小,可以继续努力。虽然他看起来和我同龄。
对方也意识到了这点,估计觉得我是在敷衍地安慰他,看起来更加沮丧了。
我觉得这么对好心送我巧克力避免我饿晕街头的人不太好,于是我又多送了对方一样东西——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刚刚说的那几个问题的参考书和参考论文,送给他了。
对方看表情不知道有没有变得高兴吧,但是在看我吃了巧克力之后还说饿的时候,跟我说那他去和他妈妈说一声带我吃饭作为谢礼。
我很高兴地答应了,觉得对方是个大好人。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吃上。
因为在那个小孩跑去找妈妈的时候,琴酒老大过来了,一边用“我到底是接手了什么智障小孩”的表情怒视我,一边骂骂咧咧地单手拎着我走了。
希望那个好心的小男孩不要被我的天才打击到怀疑人生,最后能成功当上了医生。
“……总之,琴酒老大之后就明白了,不能饿着我,不然他的头发不保。”
【那是他咎由自取。】宫野志保毫不客气地说道,然后似是迟疑了一下,又和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琴酒老大没经过你同意就拿走了你制作的还没彻底经过试验的APTX4869还用了?”我在惊叹之后,又觉得不是那么意外,“哇……的确是他干的出来的事情。”
我说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等一下,这样子的话,这个药下面的死亡名单又增加了吗?”
【嗯……死亡名单你那边也会有一份吧?我在一小时前发你了。】
“啊,我还没确认最新的。”我说着打开电脑,“让我看看……”
前面这些都是熟悉的早就有了的名字,新增的这个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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