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仔细一看,他们明白过来,沐寒烟所用的,正是孙大夫先前的医道手法,估计是刚才顺便给孙大夫打下手的时候顺便学来的吧。
他们猜得一点没错,这手法的确是沐寒烟刚刚从孙大夫那儿学来的。技多不压身,这也是沐大姐前世历经艰险,却又一次次化险为夷晋升剑圣之境的重要原因之一。
事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偷师学艺,此前的星幻千机决,天星破印决,便都是从曲山灵那里学来的,所以看见孙大夫这套截脉手法精妙,顺手学了过来。
“没有想到,沐公子竟有如此天赋,只看了一次,居然便将老夫祖传的分经截脉手学了个七七八八。”孙大夫对自家祖传手法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很快也看出这一点,惊讶的感叹道。
要换了别人偷学他孙家祖传医术,他可能早勃然大怒了,可是这种生死悠关之际,却没有半点怒意,有的只是惊喜。毕竟,身为一名医者,济世救人才是他的家训祖训,也是他一生的信念。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俞清婉姿容和夜阑沨等人毁于这易经换髓之术,自己却实力不济无计可施,他只怕一生都无法心安。
花月几人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幸好,公子还有这过目不望的本事,不然他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他们没有轻松多久,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沐寒烟虽然将孙大夫的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毕竟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融汇贯通,施展的速度还是不孙大夫,最多也只能拖延片刻,想要在那毒性完全爆发之前截断俞清婉的经脉怕是不可能做到。
“唉,可惜了,可惜了,如果早知道沐公子有如此天赋,我应该提前将手法传授给他才是。要知道越到后来,经脉越是复杂,对医道的手法要求也越高,这分经截脉手共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我刚才只不过用了十七八种,还有近八十余种变化他根本没有学会,到时候怎么应付得过来。”孙大夫也捶胸顿足,后悔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才站起来一半,露出痛苦之色,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唉,早知道这样,是该提前向孙大夫请教一下这分经截脉的手法才对,不过那时候提出来,他也未必肯教吧。”沐寒烟也察觉俞清婉剩下的那些经脉越来越复杂,只靠自己临时偷学而来的手法根本无法应付,心头暗暗懊恼。
只是稍稍一分神,手法慢了半分,俞清婉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的黑气更浓了几分,姿容也是身躯一震,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沐寒烟心头一惊,知道这可不是自己分心的时候。现在想要再向孙大夫请教肯定是来不及了,算明知道自己对这分经截脉手的领悟极其有限,她也只能全力以赴,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沐寒烟抛开杂念,摒息凝神,再次使出神武炼魄决,将全部的神念投注于俞清婉的体内,手掌飞快的从俞清婉身拂过。
天地万物,宇宙星河,都离她远去,沐寒烟的心,已经完全进入忘我之境,也完全融入那分经截脉的手法之。
没有了丝毫杂念,她的手法也渐渐的变得快了起来,也渐渐的没有了先前的生涩之感。
更让沐寒烟惊的是,随着这手法渐渐的熟炼,她那本是一片空明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清透,越来越纯净。
突然,一丝灵光在脑海一闪而过,沐寒烟并未多想,只是下意识的继续施展手法,可是直到出手之后,才发现这手法虽然还是先前偷学而来的分筋截脉手,但却又略有不同,精妙了许多,其那一处细小的变化,有如神来之笔。
显然,这正是孙大夫还没来得及施展,她也没机会偷学到手的几十种手法变化之一。
沐寒烟做梦都没有想到,心神进入忘我之境,她竟然福如心至的自行领悟出了分经截脉手的变化。
惊喜之余,沐寒烟精神大振,继续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施展手法。
不多时,脑海又是灵光一现,沐寒烟心随意走,手又是微微一变,一道精妙绝伦的手法再次出现……
沐寒烟的手法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娴熟,时不时便打出一式有如神来之笔的绝妙手法。
见到她那行云流水酣畅自如,却又妙无穷的分经截脉手,孙大夫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清风拂梅手,这一式手法变化我好象先前没有使过吧,他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式揽月仙子衣,我当年可是练了整整一年方才学会,算先前使过,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学会吧,看那手法,竟丝毫不逊于我。九天星辰落……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式变化连我都还没能完全学会,他怎么使出来了,不可能,绝不可能!”看着沐寒烟自行领悟出的种种变化,孙大夫连声惊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连连叫着不可能,但是这一切却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发生在眼前!
旁边,花月和姜玉哲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也看出了这手法的精妙所在,别说沐寒烟本来不通医道了,算懂,也绝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学会。
旁边,孙大夫早已激动热泪盈眶,分经截脉手这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其实连他都未能完全参透,因为传下来是残缺不全。
万万没有想到,沐寒烟只看了几眼自己施展出的手法,不但一一学会,还自行将种种变化全部参悟了出来。这是何等的天赋,这是何等的才?当年是谁说沐寒烟天生废材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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