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暖暖笑着鼓掌:“好样的灼华姐姐!那妹妹我船上还有些长公主府养的的伶人优子,那模样个个都俊俏的很。既然姐姐那边只是男宠,没什么忌讳,妹妹我就都请他们上船了!”
燕灼华握着酒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姐妹,她只是说着玩玩儿啊……
那边儿,乌暖暖一招手,十几个优伶倡籍男子鱼贯而入。
有那弱柳扶风的病弱绿茶花,有那可爱粘人的半大少年,有那霸道元气的小狼狗,还有那沉默寡言的高冷公子……
各式各样的风格,却是清一色的美人。
美丽的事物让人心生喜悦,若是往日,燕灼华定要“哇”上一声,扮好一个浪荡女公子,好好欣赏一番。
可是如今——
她想浪,但这不是她的船啊!
那弱柳扶风的病弱绿茶花一身素白的长衣,拿起酒壶,靠了过来,就要给燕灼华斟酒。
他贴上来,奉上银盏,高举过眉:“女公子,请满饮此杯吧~”
燕灼华握紧了手中已有的酒盏,快速向右手方向挪开了二尺距离:“放那儿吧放那儿吧!”
绿茶花无端被嫌弃,脸上露出几分楚楚动人的哀戚,落寞得我见犹怜:“女公子可是嫌弃雨辰卑贱?雨辰虽然不幸沦落倡门,但是却是清白干净的身子,更是向往良家的心……”
燕灼华:“……”
这时,另一边,那个可爱粘人的半大少年也靠了上来,也奉上一杯酒,撒娇道:“这位姐姐,你喝啊~”
说着,还看了一眼那绿茶花。
别以为大家都看不明白他什么心思——
不就是看这是一个能让小乌郡主都坐在她下首的大人,想捡高枝儿攀飞黄腾达吗?
燕灼华赶紧又往左手边挪了挪,被夹在中间,心下欲哭无泪。
两位大爷,求你们了,咱们改个日子换个地方行不行?
你们争风吃醋、自相残杀,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这画舫的主人,他是个杀神。
而这船上,到处都是杀神的人啊!
就在此时,画舫内廊与外面的门被一下子大力摔开,门上的木框狠狠甩在外墙上,似乎是忍无可忍——
程景宗易了容,因着衣服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身份象征,还是之前的衣服。
燕灼华一回头,正好撞见他漆黑暗沉的眸子,就如一个巨大的黑洞,就等着她一脚踩进去。
而她偏偏,踩了进去。
贴在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也不由转头去,同时都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
燕灼华脖子一缩,蜷进大氅里,恨不得原地消失。
程景宗几步走上来,直接拎着衣领,提起那小奶狗,一把抛了出去。
一撩衣袍,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程景宗嘴角一勾,活动了一下手腕,不轻不重地笑了——
“女公子,真是好兴致。”
!!!
干笑一声,燕灼华:“哪里哪里?”
说着,燕灼华赶紧向他那边靠了靠,与左手边的绿茶花又拉开两尺距离,不停地给程景宗夹菜。
“这画舫厨子的手艺真不错,你也快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