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易又说——
“这段时间前揖后躬地跟个小媳妇儿一样,不忍了也好。反正我们在边疆有暗雪长云二军,在京也近卫王军和巡防营都掌握在手,随时可以起事。他们怎么想,也不重要了。等新君登基,我不信他们敢如何。”
“嗯。”
程景宗犹豫了一下,把阿全也叫了进来。
“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慕容易有些好笑。
“禁军统领一位,会由裴睿接任。初八大朝上,会提出。”
如同平地惊雷,一下子炸懵了慕容易和阿全。
“什么?”慕容易以为自己听错了。
千言万语,程景宗只能说一句——
“对不起。”
“......”
室内一片安静,就算是一根针掉地也能听得见。
半晌,阿全抱拳行礼:“我跟随主上,主上想做什么,属下都会尽鞍马之劳。”
慕容易只是问:“程景宗,你是不想要那皇位了吗?”
程景宗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他无法欺骗自己。
他想要那个皇位,想坐那把龙椅,非常想,想得骨头里都发痒。
可是——
她也想要那把椅子,他没办法和她去抢。
慕容易摇着头,算是看明白了:“你明明想要,你一触手就能得到。可是因为燕灼华,你要放弃。是吗?”
程景宗只能以沉默回答他。
慕容易所说的一切,他都无法反驳。
慕容易直直地盯着程景宗看了许久,点点头:“那我懂了。”
程景宗剑眉紧缩:“你不许对她下手。”
慕容易露出了往日一贯的嬉皮笑脸。
“当然。我是不会对她出手的。”
……
第三日傍晚,一道来自慕容易地奏折就秘密送到了燕灼华的案头。
还在休假中、被迫营业的燕灼华很是不满。
然而,在翻开慕容易的奏折读后,燕灼华却完全变了一个心情。
心中吹了一声口哨,燕灼华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看来,程景宗的旗下,意见也不是很统一嘛......
燕灼华大大落落将奏折一摊,松露走上来:“殿下,要研磨吗?”
燕辽死后,松露明显活跃轻松了不少。
燕灼华点点头:“麻烦了。”
松露侍立于一边,伺候着笔墨,为燕灼华红袖添香。
她轻瞟了一眼过去,顿时抬了抬眉。
谁上的这折子,胆子不小。
嗯,程大司马之后肯定会去找他麻烦的。
而她家殿下,朱笔一挥,在空白处批示了回复——
“此事可,初八大朝上奏。”
放下折子,燕灼华突然想起来,问松露:“阿睿呢?”
松露将折子为灼华收起来,又呈上自己拟定的宫中年节时的消费报表给灼华阅览,一边答:“今夜他说要出宫,不回来了。”
燕灼华点点头:“他没事儿吧?这两日看他似乎神思恍惚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会是病了吧?”
松露心下了然,那日泡芙回来后都告诉了她。
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答:“大约年节时分,宫中的安全保卫任务更加紧张,他思虑过重有些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