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聂昭的声音明显紧绷起来。
“结果不妙。”任博士语气平淡的说道。
“什么?”聂昭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似的,“你说什么?”
任博士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的妻子精神方面很不正常,我需要跟她单独谈谈才能确定一些事情。”
“你……确定?”聂昭声音哑然道。
“聂先生,你千方百计的找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确定你心中的疑惑吗?如果你的妻子真的这么正常,你也不会让我过来给她检查了。你也可以去找别的医生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任博士淡淡的一句话把聂昭心中的点点疑惑全部点燃,“那她为什么会……”
聂昭这通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放下电话之后,聂昭连夜写了请假报告。
周末的第二天,陶榕在家里照常做自己的事情,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轰鸣声。
陶榕知道那是聂昭的车子,意识到自己连他车子的声音都能分辨,立马就唾弃了一下自己。
他回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果然之前说不能回来都是假的,他就是不想见到残害了他妹妹的人而已。
陶榕也索性假装没有听见车子声,也不下去迎接,反正正好大嫂在家,估计这一会儿已经高兴的迎上去了吧。
不过聂辰也在家里,想想那样的场景,说不定很有趣呢。
陶榕一边阴暗的想着,一边翻动手上的书籍。
可是从停车起没过多久,陶榕的房门就被人重重的敲响了。
陶榕心中疑惑,起身开门,门刚刚打开一点缝隙,就被人快速拉开,把陶榕吓了一跳。
拉开门的正是聂昭,此时的聂昭气势有点吓人,面容更是冷峻而紧绷,神情严肃的仿佛随时要上战场执行任务一样。
看着站在外面风尘仆仆的聂昭,陶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聂昭一把抓住了手臂。
“跟我走。”
“什么?”陶榕满脸惊讶的试图挣扎,但是聂昭的手现在却如同铁钳一样,根本掰不开。
陶榕被拉出来的瞬间就看到走廊上站着安雯澜和聂辰,两个人也是一脸莫名的看向他们。
“聂昭,你干嘛呢!”陶榕觉察到聂昭的不对劲,如果是为了聂佩的事情,现在才发火也说不通啊。而且他脸上明显是急躁的,仿佛怕来不及一样。
聂昭眉头几乎拧了起来,身上的气息都不稳,见陶榕一脸被他惊到的样子,怔了怔,“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也不用跟逃荒一样吧。”陶榕无语道,害她以为聂昭要把她拉出去揍呢!
聂昭低头看着陶榕抱怨的神情,明明那么正常,那么鲜活,又怎么会像任博士猜测的那样呢。
通完电话之后,聂昭的心就一直被揪着,他快速申请外出假期,连夜开车赶了回来,就想要赶紧把陶榕带去任博士那边好好的做一次咨询,确诊。
“因为我很急。”聂昭干巴巴的回应,但是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陶榕的手臂,好像生怕一松开,人就会变似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陶榕,仿佛这样看着她才能安心。
聂昭的反常让人诧异,说实话这样的聂昭,陶榕可不想跟他出门,正想着要不要找理由拒绝,但是聂昭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下楼了。
看着聂昭紧绷的样子,陶榕有话也不好说出口,只能满腹疑问的跟着聂昭上了车。
车子开动之后,陶榕才开口问道:“你突然回来就是为了带我出门?去什么地方?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啊?”
“到了再说。”聂昭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认认真真的开车。
陶榕怪异的看了聂昭一眼,随即就转头看向窗外,语气有点不自然道:“我以为你还在为了聂佩的事情生气,所以暂时都不打算回家了呢。”
“聂佩的事,我是在生气。也不想这么快见到你。”聂昭沉声说道,因为他知道一旦见到她就会很没有原则的任由她乱来,只能逼着自己不见她,让她知道自己在生气,自己不喜欢她做的太过分。
可是即使不见面,心中还是牵挂的厉害,因为任博士的一个可能性猜测就担惊受怕,恨不得立马飞回到她的身边。
“那你带我出来干嘛?不想见我,你就去见你想要见的人啊。”陶榕没好气道。
“我说的是之前。”聂昭生硬的声音逐渐放软,“现在,想见你。”
陶榕话到嘴边的反驳,被最后一句想见你给吹散了,这话说的暧昧,又让陶榕心跳有些不正常了。
“见我做什么?”陶榕语气不自然的说道。
聂昭却没有回答陶榕的问题,反而突兀的问道:“陶榕,你过去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痛苦或者不愉快的事情,除了我知道的那些。”
陶榕心头一跳,不解的看向聂昭道:“你干嘛这么问?”
聂昭神情变得有些忧虑,“毕竟我对你过去的事情都不了解。”
陶榕想了想就道:“就是普通的乡村生活,家中长辈重男轻女,过得自然不顺心,随后这种不公平就越长大越明显。不过,如果真的要捋一捋的话,从小到大经历的痛苦,都没有你在的那几个月经历的多。”
听着陶榕调侃的描述,聂昭却深深的皱起眉头,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知道的那些事情才让陶榕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吗?
的确当他们在山坎村的时候,陶榕经历过很多磨难,都是他亲眼看在眼中的,任何一个普通人经历的话都会大受打击,但是陶榕没有,她反而绝地反击,让别人吃够了苦头,聂昭一直觉得能反击的人必然不会被这样的精神压力影响到。
那为什么心理测试结果却显示陶榕精神状态不正常呢?
究竟是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陶榕身上发生过,还是那些已知的事情对陶榕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聂昭一边开车一边恍惚的想着,很快车就停下来。
陶榕看着车外的情况,不由的惊讶道:“你带我来酒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