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营,丁原帐中。
丁原躬身拱手道:“多谢贤侄,若非你提醒我并出手搭救,我只怕早已成了吕布的刀下之鬼。”
莫千峰道:“丁大人无须如此,有你在,并州军团就不会灭,董卓便不敢肆意妄为。”
丁原道:“可恨我用人不明,吕布这厮见利忘义,竟险些遭了他的毒手。董卓得吕布相助,会更加势大,只怕更加难以约束了。”
果不其然,董卓得吕布后,威势越大,自领前将军事,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候,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候。
谋士李儒劝董卓早定废立之计。
董卓设宴,会集公卿,令吕布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除丁原外,百官皆到。
酒行数巡,董卓抽刀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群臣惶怖,面面相觑,垂首而立。
只见一人挺身而出,道:“今天子即位未几,并无失德之处,你却想废嫡立庶,想造反吗你?”正是中军校尉袁绍。
董卓怒道:“天下事在我!我今欲立陈留王为帝,谁敢不从?你莫非想试一下我手中云纹刀锋利否,能否一刀砍下你脖子乎?”
袁绍也自腰畔抽出一剑,长有三尺七寸,隐隐泛有白光,迎空一抖道:“你的云纹刀厉害,我的思召剑也久未饮人血,渴的紧了,要不试试?”
董卓大怒,向袁绍疾砍而至。云纹刀,波光粼粼;思召剑,白芒耀眼。
刀来剑迎,剑至刀拒,叮叮呛呛,两人在筳上对敌,斗了有二十余合。
董卓身肥体胖,早气喘吁吁起来,喊道:“奉先我儿,速杀此贼!”
吕布持戟向袁绍刺来,袁绍挥剑来迎。董卓趁势收刀,坐下歇息。
袁绍怎是吕布对手,战了十几合,手中思召剑被八荒火龙戟震的脱手而出,落于地上。
吕布以戟指他咽喉,冷冷道:“要死要活?”
袁绍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乱世,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今日我纵血溅于此,也胜过你这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见利忘义与禽兽无异的三姓家奴!是吧,吕奉先?丁奉先?董奉先?”
说的吕布横眉怒目,握戟之手突突发抖,便欲刺他咽喉。
太傅袁隗起身相劝吕布道:“将军息怒,小侄言语鲁莽,别与他一般见识。”将八荒火龙戟按了下来。
又去地下捡起思召剑,交与袁绍,叱道:“愣头青,出什么头,逞什么能?要惹灭门之祸么?还不快走!”连推带搡,把他拥至门口。
袁绍仰天长叹一声:“汉室江山天不佑,西凉董贼乱朝堂!”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出,寻思:“今日得罪了董贼,他定不会善罢干休,若令人加害我,岂不要枉死洛阳?看来这洛阳绝非久留之地,罢罢罢,大不了弃官不做,远走他乡吧。”
遂悬节东门,驰马出城,到并州军营中见了丁原。
袁绍道:“丁公,如今这董贼日益骄横,对废帝之事念念不忘,若果真由陈留王继位,他不过一孩童,必会被董卓玩弄于股掌之上。朝廷动荡,天下堪忧啊!”
丁原道:“董卓的西凉军号称有二十万之众,又招附了何进的兵马,我此次来京,止带了三万兵马,以一当十,无异以卵击石。”
袁绍道:“我听说并州军也有十万之众,丁公何不尽数调来,讨伐董卓?”
丁原道:“贤弟有所不知。我并州之地,邻接朔漠,时有异族蛮夷入侵,若无重兵,怎能抵挡?若异族攻下并州,自太行而下,这中州之地又无险可守,朝廷岂不危矣?”
袁绍道:“既如此,就烦请丁公看好那董贼,免他做出逆天之事来。我到各地去游说,召集天下英豪,前来伐董。”
丁原道:“也好,贤弟临行前,我给你引见位少年英雄。”令人唤来莫千峰。
袁绍道:“贤弟敢于刺董,这份胆气绝非常人所有,若人人都似你这般,何愁董贼不灭?”
莫千峰道:“袁兄过誉了。刺董未遂,不过夺其一目耳。还惹的他迁怒天子,妄行废立之事,说来令人惭愧。”
袁绍道:“贤弟莫这样说。那西凉董卓素有反心,当初为除十常侍那干阉竖,真不该让何将军召董卓入京,致生此乱,悔之晚矣!”
莫千峰道:“袁兄无须自怨自艾,你当初也是出于好意,哪料事至于此。”心想也怨自己,兄妹二人下峨嵋山后,路上耽搁了时日,若能早几日进京,入宫杀了十常侍救下何进,今日情形又会有所不同。至于有何不同,他也说不出来。
丁原设宴,与袁绍、莫千峰举樽把碗,畅饮一番,让袁绍在军中歇了一宿。
袁绍一心想早离洛阳,招蓦天下英雄伐董。丁原留他不住,赐他金银盘缠,牵来匹骏马。
袁绍上马作别,奔冀州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