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吸血鬼现在多了一项能力。”莫昃老十一对莫卫东老是打断自己有些无奈,他不能恼火只能无奈。“它们在蓄养高级血奴。血奴是吸血鬼的活动粮仓,在历史里,吸血鬼蓄养的血奴都是普通人,不具备力量和能力,相反,血奴应为一次次被吸血过程中受到吸血鬼牙齿中毒素的侵害,身体会越来越差。但是,现在他们得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蓄养出高级的血奴,异能者血奴。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要增加高级血奴的数量。”
莫卫东感到实情辣手了,急问道:“不需要使用基因药剂?”
“是的,不需要。”莫昃老十一不厌其烦地讲述道,“刚才我提了一下,是自然觉醒,不需要使用基因药剂。原本这种觉醒的概率极低,但血奴显然打破了某种桎梏,或者它们找到了遴选能自然觉醒的异能觉醒者的办法,我认为后一种可能只是理论存在。”
莫卫东想了想,然后问道:“吸血鬼蓄养了多少高级血奴了?吸血鬼它们是打算派高级血奴去喜马拉雅山脉吗?难道它们不知道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各种消息纷纭复杂莫衷一是,相互矛盾的也不在少数,实情一时还不太把握。”莫昃老十一声量放低,他做奴才的时间太长了,自主能力降低迅速,他已经不习惯在没有指令和吩咐的情况下去做事情。“如果少爷觉得有必要,我是不是应该到吸血鬼在港岛的巢穴去侦察一下?”
散仙是属于允许在历史里争斗人员类型之外的,莫家带散仙奴仆过来属于擦边球的行为,莫卫东知道,带在自己身边作为安保力量别家不好说什么,要是派到别的势力窝里就有点儿越位了,不被发现还好,如果是被逮住了现行会有点儿麻烦。他否决了莫昃老十一的请缨,说自己跟庄有德商量一下再决定。
于是庄有德刚开始的幸福生活就被打断了。
听完莫卫东的话,庄有德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还离不开,这边儿的事情必须得等庄有镇到了之后,当着庄维之交代清楚才行,特种大队可以后异能者,甚至全部由异能者组成都行,但必须先满足昆仑基地的编队需求。莫家选出来的异能觉醒者在觉醒成为异能者之后,调配一部分到昆仑基地莫家不会有意见的,可是莫家绝不会乐意看到自己这边儿选出来的精英被归并到庄家的特种战队,合作归合作,自己的还得是自己的。庄有德觉得这些事情他自己来处理比莫卫东出面要好,就让莫卫东先一步过去,把庄和鞻和谢谈眉的突击小队也算上,可还是觉得可能不够。庄有德不希望喜马拉雅山脉的战斗继续下去,熄灭的战火最好不要复燃,这次去港岛就是要将可能的争端就地解决,最好能扼杀在萌芽状态。这就得需要足够的震慑力量了,庄有德让莫卫东过来一趟,自己去见一下老前辈,如果能请老前辈往港岛走一趟,那就万事无忧了。
莫卫东调集庄和鞻和谢谈眉的突击小队和自己一起坐上货运列车,往有德医馆赶来。庄有德急匆匆的赶往吕清广居住的塔楼去求见。
吕清广在花园石墩子上坐着,看庄有德急匆匆而来,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路上,庄有德已经反复盘算过了,开门见山地问:“莫卫东马上要去趟港岛,里欧·万塔传回来一些不好的消息,但不是很准确,莫卫东先去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况,不知道前辈是不是愿意跟过去看看?”
“你有什么想法?”吕清广平静地反问,“想我帮你们出头?”
庄有德果断摇头:“些许毛贼哪里用得着前辈出面料理,那未免也太过抬举他们啦。只是这里接下来会比较吵闹,会陆续选处几批次的异能觉醒者来这里,注射和训练反复进行,繁杂而无趣。想到莫卫东要去港岛走一遭,觉得出去转转总比在这里有趣,就冒昧地来邀请前辈了。”
吕清广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邀请,站起来就往外走。
庄有德被吕清广的痛快惊了一下子,然后赶紧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调配列车。从玉兰市到港岛有一千七百多公里的路程,地下快速通道走的是直线,比飞机的航程还短。以超音速运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港岛的车站很大,一半以上位于海洋的下面,主要电梯组通往的是集装箱货栈,次要电梯组上面是海景别墅。海景别墅建在山崖上,面对南方的无垠海面,一早起来,在露台上就能欣赏到海上日出。就不必考虑在列车上住宿了,卧铺列车没有必要,餐车也不比了,一个车头,一节带吧台的客厅车厢加一节软座就够了。车厢少,速度还能更快,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到达。
吕清广走得不快,漫步闲逛的节奏,庄有德也不敢催促,等他们上了电瓶车,庄有德才有机会加快速度。等庄有德陪着吕清广下到车站,调派的短列车已经就位了,庄和鞻和谢谈眉带着异能者突击小队上了软座车厢,莫卫东在客厅车厢的门口东张西望。
吕清广上了车,庄有德和莫卫东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庄有德退开,莫卫东进了车厢,通道门和车门同时紧紧关闭。
列车风驰电骋而又平稳安静地运行起来,吕清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慈悲大妖王依旧是高审美维度地沉默着。莫卫东本来想找个话题跟老前辈套套近乎,可看吕清广闭起来眼睛,就将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也闭上眼睛养神,却不料闭眼不到两分钟就打上了呼噜,让紧跟在他身边莫荒老十三一阵阵紧张,看到吕清广没有睁眼才松了口气。
吕清广闭上眼睛是又在看陈宇记忆里的陈建国。
为什么要说‘又’呢?上一次也是在列车上微微闭着眼看的,只不过那一次看的是陈宇魂石里灵魂的记忆,陈宇属于带着这段记忆重生到历史中的,只不过他他重生的那会儿时间点还不是历史。也可以说,是陈宇的重生改变了他父亲的命运,也改变了他自己,成为了这个世界历史的一部分。而陈宇上一次在庄有德和莫卫东帮助下改写历史并不成功,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现在是再次重来。吕清广都觉得陈宇过得有点儿累,人生一次次重来,要是再来几十次不知道他会不会疯掉。
陈宇带着可能是从相邻位面世界灵魂开始改变人生计划时,因为相邻位面世界的一致性,他的记忆里有诸多大事件在这个位面世界都会发生,他具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第一个因为陈宇的这个能力而获得人生转变的不是他父亲陈建国,而是他爷爷陈雍。陈雍老爷子毕竟是拆白党出身的,绝对不缺乏闯江湖的勇气,他又是被提前退休的,本身就闲着没有事情做,得到了陈宇提的赚钱点之后,立刻拿出棺材本儿运作起来。
整体改变最大的是陈宇外公家,因为陈宇带着庄有德和莫卫东去挖王八蛋吃,让庄有德发现了玄水鳖,而玄水鳖被庄家本家人马全都抓赶紧以后,寒潭和望月银鱼就成了庄有德这一家子的私产,庄家动用力量让王家村搬迁走,把这一片划进了军事管制区域,成立了疗养院。
现在有德医馆这一片儿在历史里没有修建任何的建筑,庄家将其圈起来,老祖庄纯孝从本家弄了些不高不低的药材,想在这片区域栽培,用寒潭的水来浇灌。试验了多年,倒是有几种药材成活了,但药效却降低了过半。这些药材可不是拿来糊弄老百姓的,药效大幅度降低就是培育失败,所以最新的历史改变中庄有德在这里建起了有德医馆,不种药材,该行医了。
王家的情况风地只是稍微闪了几个画面就带过了,这一季的主要角色是陈建国。
陈建国在陈雍的运作下成了厂里的小干部,每次外出挣了一笔之后,陈雍都会回来看看,将自己的经历讲给孙子听听,也听听孙子讲下一笔钱从哪儿赚最合适,顺便带着外地特产到厂子里几个头头家转一转,如果有空位子出来就上一个大红包替陈建国疏通疏通。所以陈建国没几年就成了厂子里的工会主席,级别上去了。厂子里,厂长是一把手,厅级。书记是老二,享受厅级待遇。副厂长和副书记都是副厅级,总工也是副厅级。以前的老工会主席是副厅级待遇,陈建国以前才副处,这次提成了正处,不过,如果他一直在这个位置上的话,副厅级待遇得他退休前才能上去。
陈宇当然不愿意他爸一直在这个位子上待着,在工厂里怎么当衙内呢?在八十年代的工厂里,老工人们才不管你老子是什么级别,小子敢耍横就得挨揍。
为了享受到衙内的幸福,陈宇跑北京找儿时结交下来,平时一直通信联系着的朋友们帮忙,最后就还是庄有德和莫卫东帮着出力,陈雍老爷子出钱,将陈建国调到了天北省凤都市总工会当副主席,级别还是正处。凤都市范围内的工厂多矿山多,工会主席是市委常委,副厅级。
两年后,通过时任天北省副省长的庄维东,也就是庄有德的幺爷爷,将陈建国放下去当了一任县委书记。
四年之后,任凤都市副市长,这次不是找的人,是没找到合适的关系,被明升暗降了。
一年半以后,通过莫卫东搭桥,陈雍老爷子亲自到京城跟陈宇一起不停的请不停地送,将陈建国送到了农业部当了一个副司长。
三年后,还是通过庄维东,将陈建国放回到凤都市担任市委书记。
在这个位置上,陈建国戴了两届,然后才到省里担任副省长,又到京城担任部委副职,一直到陈宇通知逃跑,陈建国两口子就立刻收拾细软用陈雍老爷子早给他们准备好的菲律宾护罩飞往加拿大温哥华。陈建国的护照上的名字没有改变,出生日期也没有变,变得是国籍,他成了菲律宾华侨,是个厨师,妻子是个菲佣,夫妻俩之前是在一个北京的一家富豪家里帮佣,相处得不是很愉快,现在有以前移民的老主人后代相邀,请他们去加拿大工作。菲佣在加拿大是稀缺资源,工作签证很好拿的,尤其是有雇主证明的。两口子顺顺利利的逃了过去,在那边跟家人亲友团聚会合。
陈建国不当工人以后主要的工作就一直是吃饭喝酒,酒量锻炼地很不错,身体保养得也挺好。对下面主要是传达上级文件,对上面是交付使劲儿掺水的数字,文字工作基本都是秘书班子完成的,唯一亮点是从不主动整人,缺点是每次想整人都没整到点子上,还得儿子来擦屁股。
列车运行的速度达到了音速的近两倍,四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而陈建国的情况也只看了一个梗概,不像电影更像是探秘节目或者走近科学什么的,唯一比较细腻的画面就是陈建国两口子在机场检验护罩和安检,他们俩其实演的一点都不好,太紧张了,而且行礼里的东西跟他们此刻用的身份完全对不上号,除非他们将雇主家洗劫了。但是,他们紧张完全都是多余的,机场里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他们,看护照稍微细点儿的是温哥华的海关,不过也没有为难他们俩。
话又说回来了,陈建国的一生也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喝以文山会海,勾心斗角都是一团乱麻的,上升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靠陈宇找关系送礼,送礼的钱来自于老爷子陈雍。不是陈建国不捞钱不贪污受贿,实在是水平问题,捞的前不多,但花钱的能力不小,外面得养着好几个呢。而且他每一个任职都是被同僚踩着挤着架空着,给他送礼绝大多数都是真的送土特产和烟酒,钱都送到他对立面去了,都知道送给他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