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也想了起来,或者说是紫府将教父电影快速的过了一遍,当初看书和看电影的并不是元婴吕清广,他记不住也不奇怪,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记忆。
“如果按照教父里的逻辑,那不是谁最聪明最可信赖谁就是叛徒?”吕清广对风地说,“要是这样看,刘骏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嫌疑就最大。”
“也不见得,”风天反驳道,“黑根不也没有牵线吗?作为律师,他也非常的聪明,从小在教父家长大,和长子也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不也没有背叛么。要不咱们赌一下,我们各寻一个作为投注,看谁选得准。”
以往吕清广只意识到风地是十足的酱油党,只要事关八卦风地的兴趣就不可抑止,比狗仔队还要敬业,此刻才突然意识到整个太古灵族可能都是属于酱油党成员,只是风地最爱嘀咕,最爱瞎聊,所以盖过了风天他们,此刻风地不在,没有了对照,也没有抢着出头的,风天的八卦党面貌就暴露了出来。吕清广自重身份不和它一块儿胡闹,将这些无关宏旨的琐碎讯息摒弃到一旁,紫府专注的清理起自己要关注的主线来。到目前为止,因为要拯救另外三分之一自己却牵扯出魔族的诡计来,而这偏偏又和恶灵空间有所联系。魔族是吕清广的敌人,围攻吕清广使他粉身碎骨的就是战斗魔族,这是不会有错的,可吕清广猜不透魔族的动机是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的罪过魔族,除非是为了恶灵空间的事儿,那一次不过是路过而已,难道就因此要永世被追杀?吕清广并没有更魔族有过多少交集,对魔族也说不上了解,即使在边城也没有融入到那里去,更像一个观光客。
而那是过去的吕清广了,紫府一旦掌控局面,就不在乐意只当观光客。而是打算插一手了。只是出手的时机和分寸却需要仔细计算才行。
紫府是仙丹所化,仙界的规则之力在仙丹中也是必然存在的,要是吕清广修仙,那么修炼中元婴必然会和本体的魂魄达到同一。亦是天人合一之道。即使不修炼,心神也是主宰,即使是吕清广以前,元婴就算不听招呼可做主的一样是本体心神,元婴并不会违逆道统。只是吕清广的道遗失了,道统也就迷迷糊糊不知所以了。这就像是精神分裂症一样,或者说类似,还是有自愈或治愈的希望的,只要找到遗失的道就可以立时痊愈,哪怕是找到线索都能逐步和谐统一。可问题是,吕清广在找到线索之前就被轰击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了,心神就弱得只能依靠元婴,因为元婴还算完整。这样的突变使得元婴中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变得至关重要起来,而后更是在误食了慈悲大妖王给的滋补紫府的灵茶之后。紫府被畸形的强化,心灵却只能异化自己,要不整个血雾和元婴就会分崩离析,这样一来,紫府就完全做大了,原本不起决定因素的仙丹本质的遗留问题就变成了至关重要的本质因素,逐渐主导了吕清广的思维。
紫府按照紫府的运行习惯支配着血雾提供的灵力,将得来的咨询分析之后,得出结果:慈悲大妖王说的不错,有兴趣就插一脚。看看情况,不利就换个位面再看,反正没有什么损失。
这样的结论以前的吕清广是不会这样去想的,而现在却成了很自然的事儿。
紫府已经将寻找遗失的‘道’放在了次要的位置。将自身的体悟和发展放在了首位,有了体悟就有发展,寻找获得体悟的办法成了紫府最为迫切的需要,这样的转变不能简单的判定个对错,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这已经偏离了吕清广自己的轨迹。走上了一条和原本心愿不同的道路。
然而寻找到一个稳定获得体悟的途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上一次得到体悟可是经历的生死考验,这样的途径即使有效也是不可取的,这一点被紫府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其中不仅有对吕清广贪生怕死禀赋的继承,更多的是延续了仙界的潜规则: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这一规则的潜移默化之下,坐在妖丹中,有三层隐蔽伪装,又随时准备好逃遁,大可以笑看生死,用别人的生生死死难道就不能进行自己的体悟了吗?
风天推波助澜道:“读史可以使人明智,知道吗?这是至理名言,是诚不欺人之言。什么是历史?那就是吃人,看别人吃人看别人被吃,这就是读史,看多了就可以明智了。笑看别人生生死死,就是身体力行的去读史,是进入历史中去读史,体悟是完全可以预期的。”
紫府深以为然,觉得这是太古灵族老成之见是经验之谈,于是决定先看看刘骏的生生死死,看能看出点儿什么来。
刘骏想不到自己自以为拖来垫背的靠山居然就这么打定主意要看自己是怎么死的,而且还专心致志的要看出感觉来,看出味道来,早知道这样刘骏就和对方妥协了,大不了图纸产业都不要了,拿上钱到海外当自己的岛主去。然而这梦想也是不切实际的,就算他妥协未必有置身事外的可能性,既然出了手对方也不可能不尽量扩大战果,等着分好处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刘骏的身家早就在别人的预定菜单上了,摆出一个逼宫的姿态给刘骏留那么一条看似可行的退路,不过是缓兵之计,防备刘骏狗急跳墙而已,担心的只是刘骏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做出疯狂举动,比如烧毁图纸毁坏实验设备之类的自爆式强硬举动。图纸和数据都在刘骏的手里,试验阶段的成果也还控制在他手下,让进攻方投鼠忌器。一旦刘骏妥协,交出这些东西,那就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了,留着刘骏不仅是少了老大一块儿胜利果实,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后患,虽然刘骏翻身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斩草除根的古训是绝对有必要遵守的。
刘骏一直在等,天都快差黑了,前台都要下班了,内线电话才再次响起。
来的是一个和刘骏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比刘骏结实,挺着与岁数不相符合的啤酒肚。微黑的面庞上满是汗水的印记,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先就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如果三分的吕清广能互相进行实时联络,那么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胖子就是被困的自己正在关注的箫若云。是的,从外貌上,此刻的箫若云已经完全变了,一点儿也不胖了,更没有那个难看的啤酒肚。可如果箫若云不是被非洲鲇鱼体内的晶核改变的话,他一定会按照这个模式成长,一定会有这么一个啤酒肚,只是尺寸上并不一定那么准确,有可能略小一点,但也可能再大上一个型号。
刘骏没有想到来的会是自己这个最可靠的死党,他也看过《教父》,看了两辈子了,还是不会想到这个最不可能的人会做这个最聪明的选择,太聪明了!刘骏咬牙发狠,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
“小胖,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刘骏悲哀而淡漠的问,“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要离开实验基地,一定要亲自守在核心实验室,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可是你还是离开了,为什么?”刘骏已经决定要出手了,可是他的心却颤抖个不停内息都无法平静。刘骏想,以前看《教父》的时候还在心里嘲笑迈克尔不果决,对妹夫下手的时候瞻前顾后,非要问个清清楚楚的,连骗带蒙非要对方承认在害死长兄桑尼一事儿上负有责任,还得交代清楚和谁接的头,是受谁的收买才最后决断。与处决手下忒希奥的干净利索形成了鲜明对比,对忒希奥完全成立的自由心证到了自己妹夫身上就不好使了,完全是因人成事,一点儿够不上教父的风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