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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惯淘气,去吧去吧。我就知道你不想在我这儿立规矩,想借引子出去松散松散。”

十一娘很是开心地冲着柳元卿道了谢。

王霞衣见柳元卿与个丫头,像朋友似的,说说笑笑,毫无威严,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

经过这事,大家的兴致都变得不算太高。

今天是萧明月下的帖子,不管是为了谁,虽然心下因为有人捣乱,心里不痛快,仍是尽着主人的职责,笑请柳元卿回亭子里。

韩王为了活越气氛,拿着摺扇一指高几上的茉莉花,问道:

“不知道今年,三妹妹种了几盆?”

萧明月一听,极为机警地问:

“韩王哥哥想干嘛?我劝哥哥趁早死心,几盆,也没哥哥的份。哥哥又不是头一天认得我,这花也好,无论是什么东西,我送只送懂的人,知道珍惜的人。像哥哥这样的,我是宁可砸了,也不送。”

韩王不觉摸了摸鼻子,“呵呵”地笑了。

柳元卿一拍手,笑道:

“明月妹妹,刚韩王可在老夫人跟前夸下海口,要为老夫人从妹妹的手里讨一盆呢。”

萧明月一挑眼睛,说道:

“韩王哥哥只说为祖母讨一盆?骗傻子呢?反正我不信,肯定不能只讨一盆。”

萧明月一共请了五个姑娘作陪,除了王霞衣、王霞灵姐妹之外,还有萧明月大嫂郑氏的妹妹,十六岁的郑环儿、萧明月大姐萧明珍十五岁的小姑子,关凤、二姐姐萧明珠的小姑子,十六岁的薛芸。

除去郑环儿的爹是尚书令之外,关凤的出身也不差,她爹是威远大将军,大哥,也就是萧明珍的夫君,是正五品的亲卫郎将。

薛芸的父母虽然没有在朝为官,但却是旧族五姓,薛王程韦杨之首。

萧明珠的丈夫薛方泽二十五岁,二十三岁中探花,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而薛方泽二十三岁中了进士,两年前也是名噪一时。

王霞灵、郑环儿、关凤、薛芸都没有出声,低着头,甘愿充当陪衬。

本来今天主请就是柳元卿。

一切都以柳元卿高兴为首要事情,偏王霞衣认不清事实,好了伤疤忘了疼。

王霞衣见三人说笑,竟然在一边笑着打趣道:

“韩王殿下定然也夸下海口,要为长公主殿下求一盆吧?”

王霞灵拉也拉不及,担心地瞅柳元卿,怕她生气。

好在这时候,守门的婆子走了过来,依次行礼,然后说道:

“老爷派了人在门上等着,说是想请奉亲王的大公子过书房一趟,有要事相商,让奉大公子无论如何,也要过去一趟。”

黎昊想到了他打进到萧家,便就没见着的秦王,瞅了柳元卿一眼,然后笑着与众人告辞,随了婆子走了。

柳元卿虽然很想问,但这时候,她也知道不宜表现出,与黎昊特别亲近来。

倒不似以前了。

就好像他们有了什么似的。

柳元卿一声都没有多问,然后又觉得心里发虚。

耳根子处,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发热。

偏这时候,王霞衣不知死活地在边上,很是适度的笑了。

那笑,就好像柳元卿与韩王有什么似的。

柳元卿皱了皱眉。

虽然她是想让秦王误会她更喜欢韩王,可现在秦王并没有在边上。

☆、134 年少

柳元卿转过头来,瞅了眼王霞衣。

王霞衣明显想让人误会,柳元卿与韩王有什么的意图太过明显,柳元卿就是想装听不出来也不行。

瞅着沾沾自喜的王霞衣,柳元卿嗤笑了声,并不理会她。

她喜欢秦王,就让她喜欢去好了。

嫁不嫁得成,就看她的本事。

柳元卿倒是觉得与萧明月挺投契的,看着那盆栽茉莉花,两个人研究起了花怎么种,怎么侍弄。

越是与萧明月深聊,柳元卿越是觉得萧明月难得。

而随着小厮去见萧照的黎昊,却隐隐觉得,萧照找他去,或许与黎阳有关系。

黎阳又闯了什么祸?

黎昊心下摸不准。

还是今天秦王放马的事,与黎阳有关系?

又或是秋猎的事……

因为秋猎的事一直没有查清,而黎阳又是目前看来,唯一的获利者。

别说黎昊,就是奉亲王,也多少能猜着些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奉亲王才会每天拘着黎阳,不让他出来。

黎昊心下微嘆,果然是宴无好宴。

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怕被萧照这只老狐狸给算计了。

到了萧照的书房,小厮进去通报,然后萧照亲自出来,接了黎昊进去。

黎昊与萧照见礼,又见过了秦王。

秦王对黎昊颇有些敷衍。

黎昊自己身份尴尬,对此也早就习惯了,并不以为意地冲着萧照一抱拳道:

“不知萧柱国喊了晚辈来,所为何事?”

小厮上了茶点进来,待出去关了门,萧照瞅着黎昊,极为认真地说道:

“秋猎时,大公子可真是少年英雄。”

黎昊听出萧照话中有话,逊谢道:

“晚辈身为羽林中郎将,护卫陛下,自是份内之职,当不得萧柱国夸赞。”

却没有提秦王抓刺客的事。

萧照不禁瞅了秦王一眼,黎昊比秦王小了几岁,可是看看黎昊说话进退,再看看秦王,萧照不禁暗自摇了摇了头,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今日将大公子请来,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商量。”

黎昊一挑眉,虽然不知道萧照要说什么要紧的,但决不会是对自己有利就是了。

于是黎昊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

“恕晚辈冒昧地问一声,是关于晚辈的事,还是关于其他人的?若是关于晚辈的,萧柱国但说无妨,但若是关于别人的,比如说晚辈弟弟的,那萧柱国还请慢言。晚辈虽然是大哥,但上有父母健在,晚辈不宜代劳。”

说着话,黎昊站了起来,冲着北面一躬身子,又说道:

“若果然真的如此要紧,还请萧柱国或去奉亲王府上,或请了晚辈父亲过来亲叙。”

黎昊的这一番话,说昨滴水不漏,将萧照满肚子的话,给堵了个严实。

任是萧照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好意思,将黎阳与秦王秋猎的事说出口来。

而若是不与黎昊说,萧照又如何好意思巴巴地跑去跟奉亲王说,秋猎刺客事件,是黎阳和秦王两个整出来的?

人是秦王出的,是秦王放进去的。

黎阳只是为皇上挡了一箭。

若是奉亲王一口咬定不认,黎阳再来个翻脸不认人。

那这个黑锅,也只能秦王一个人背了。

一想到这儿,萧照就恨不得将秦王臭揍一顿。

全天下,只怕也再找不着比秦王更蠢的了。

拉拢人的办法千千万?

偏秦王就能想出,对自己最没有利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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