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与南衙不同。
南衙不单管着皇宫,更是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
北衙却是皇上的私人卫队。
齐郡王将手伸到北衙,算是触到了黎丰舒的底线。
若不是连失三子,只怕黎丰舒一早就要收拾齐郡王了。
但黎丰舒虽然没直接收拾齐郡王。
将木苍云挪了位置,却也给齐郡王与木素素的婚姻结果,平添了阴影。
只怕他的打算要落空了。
黎丰舒在看木家的反应。
而木苍云也没让黎丰舒失望。
木苍云对齐郡王这个孙女儿女婿,却是半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反不如其他孙女儿女婿。
还是齐郡王想了法子,将木素素的兄长,哄了两个,围着他转。
好在木苍云在北衙浸淫日久。
若是拉拢了黎昊的话……
齐郡王算盘打得噼啪响,不过是看着黎昊虽然也是皇子,但却是从二上后认来的。
皇上再亲近,也是不能继位,立不得太子的。
朝中大臣也不会答应。
只是黎昊的话,却打了齐郡王的脸。
就差没明着说,他就是寻了天仙来,在黎昊面前,也是泥土。
根本就入不得黎昊的眼。
虽然黎昊说得肉麻,柳元卿虽然羞涩,但却是心下欢喜。
柳元卿心里高兴,面上就会显出来。
于是爽朗地说道:
“好了,都别跪着了。既然是表演助兴的,正好我也没事,便就也开一开眼吧。”
齐郡王面上尴尬,心下暗恨柳元卿和黎昊。
暗自咬着牙忍着,想着以后他若如意,定将黎昊和柳元卿打入十八层地狱,以报今日之辱。
只是再如何不甘,现在也得撑着笑。
柳元卿坐到了黎昊身边,小鸟依人。
与刚进来时,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黎昊跟前,有一道板栗烧野鸡。
他夹了个香嫩的大腿,给柳元卿道:
“多吃点儿,省得沖喊累。”
黎昊虽然没说,但柳元卿如何听不出来?
笑着捶了黎昊一下。
黎昊拿了小食刀,将腿上的肉,细细地剔下来,放到自己的碟子里,给柳元卿吃。
这时候,小丫头也拿了新的碗碟来。
齐王实在看不上这两人,肆无忌惮地腻歪。
再说那几个花魁,不亏得是这勾栏里重点培养出来的。
还是有些个气度。
听了柳元卿的话,便就重整旗鼓地表演起自己的技艺来。
竟也不怯场。
室内气氛尴尬。
不过柳元卿和黎昊两个,却全不爱影响。
☆、345 送美
尴尬也是齐郡王和木家兄弟。
齐郡王为了环节气氛,也不想在木家兄弟面前太过丢脸,坐回位上,笑着与柳元卿说道:
“天邑妹妹怎么寻到这儿来的?难不成让人整天跟着大哥?”
由于黎昊是过继的,所以他一时改不了口。
便就大哥、三哥的混着喊。
要不然,见着了承郡王,也不好喊。
但黎昊对齐郡王的称呼,一直是以封爵相呼。
柳元卿如何听不出齐郡王在挑拨离间?
黎昊似是十分欢喜,问柳元卿道:
“你真让人跟踪我了?这么说,你也觉得喜欢我的人很多对不对?对我不放心,怕我跟别人跑了。”
齐郡王的脸又沉了沉。
柳元卿笑出声来,好容易才收住了,白了齐郡王一眼,才对黎昊说道:
“我让厨子做了大哥哥爱吃的菜,想给大哥哥送去。怕大哥哥等不急,先吃了午饭,便就派了人给大哥哥送信,结果回来说大哥哥来这儿了。”
勾栏里的菜色,哪里比得过宫里的厨子?
柳元卿没吃午饭,却也只免强吃了个野鸡腿,就再不肯吃别的了。
那几个花魁尽了力的表演,柳元卿看得也是兴趣缺缺。
等到表演完了,柳元卿瞅着齐郡王笑道:
“既然是齐郡王请了来的,齐郡王定然觉得她们几个是好的了?”
齐郡王笑道:
“那是自然,此处在京城里,只比东河差一点点而已。”
柳元卿一听东河,但就想起了东河七娘来。
但她现在并不想理会这个。
柳元卿抬眼瞅了下木家兄弟,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大方一回,这几个我全买下,送与齐郡王了。齐郡王得尝所愿,我正愁送什么好呢。这下子,倒是不用愁了。”
齐郡王一听,急忙说道:
“我不过是喊了他们助兴而已,哪就要买了,她们也有那脸。”
柳元卿却是不信,浅浅地笑了,对身边的十一娘说道:
“你去找那鸨子问问,这几个的身契,就说我要买了。”
十一娘出去。
柳元卿抬眼又瞅向了齐郡王道:
“郡王爷果然觉得她们身份低贱,配不得郡王爷?”
就在柳元卿让十一娘出去的时候,齐郡王的脸便就变了。
这几个花魁的卖身契在齐郡王手上。
他买下她们,本就想送给黎昊,养做外室的。
可是让柳元卿这一闹,他是不敢说买给黎昊的。
但他也不能说买给自己用的。
木苍云虽然明升暗降,可是他却还是要用着木苍云。
北衙的旧部,还要指着木苍云联繫。
而今天就来了两个木家兄弟,若是要承认……
齐郡王咬了咬牙,想着先承认买给自己的,再与木家兄弟,私下里解释清楚。
柳元卿难缠,也不是什么秘密。
齐郡王呵呵一笑,说道:
“天邑妹妹总是不乖,非要让哥哥承认,这几个被我买下了。”
柳元卿一听“哼”了声,没有出声。
十一娘过了会儿,果然回来说,那鸨子说了,这几个被齐郡王买下了。
柳元卿却笑了,说道:
“我刚在外面,见着你们全是骑着马来的。我就当回好人,让我的人,将他们送齐郡王府去。”
齐郡王咬着牙,却也没出声阻拦。
木家兄弟也瞧出来,齐郡王买这几个,是想送黎昊的。
但现在弄到了齐郡王府。
就好比将鱼送到了猫嘴边上,还有能忍住了的?
木家兄弟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不过伎人,连妾都算不上。
即使有孕,生的孩子,也上不了皇家族谱。
除非齐郡王如了意。
木家兄弟,倒是比齐郡王看得开。
毕竟谁会要求皇子,只守着一个妻子?
对着伎人,总比对着明媒正娶的侧妃、侍妾要好拿捏,也好收拾。
出身,便就决定了她们争不得。
齐郡王费力准备的一场宴会,就这样被柳元卿给搅和了。
临走的时候,柳元卿接着黎昊的地,像是宣誓主权似的,对着齐郡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