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你的脚废了

唐琳,你的脚废了!

傅玉书的跌倒,令全场骇然。

傅玉书倒下的那一刻,杜元元瞬间花容失色,嘴角轻轻而无力的划过一个音,“玉书……”太突然了,昏倒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不知所措。

陆仪堂蹲下身拿起傅玉书的手探了探脉搏,脉搏居然异常絮乱。

暗冷已赶到傅玉书身边,蹲下来,从陆仪堂的手上把傅玉书的手拿过来,双指按住傅玉书的手腕,仔细诊断……俄顷,一峰到了他身边,问:“什么情况?”

暗冷缓缓放下傅玉书的手,起身说:“不知道,但他的脉象混乱,随時有休克的可能姓。”

一峰急忙吩咐:“赶紧的,把人抬到太医院?”

傅玉书被抬走后,杜元元当场昏了过去,被董陈陈及時扶住。一堂等人都目送傅玉书被送去太医院,没有人去注意到杜元元昏倒的那一幕。

一会,一峰得到安林的指示,说比赛照常进行。

比赛是接着进行,可身为皇帝的御圣君却离开了练武场。

唐琳看到他离开,低下头沉思了起来……

太医院。

会陆是着。傅玉书被安放在太医院厢房内的床上,几个御医正忙前忙后。随“皇上驾到”一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御圣君几步走到床边,微微抬了抬手。

暗冷会意,然后示意所有御医退出厢房。

转眼,厢房内,只剩下御圣君和暗冷两个人。御圣君看着傅玉书的脸,对身后的暗冷说了句,“练武场需要你,你先去忙你的。出去后吩咐外面的人,没有朕的允许一律不准进来。”

“属下遵命。”应了声,暗冷退出了厢房,嘱咐了外面的人才往南宫那边的练武场去。

御圣君站在床边,两眼直盯着傅玉书的脸,但眼神很平静,没有流露一丝情绪,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傅玉书的脸,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御圣君没有往后看,也没有大发雷霆,薄如蝉翼的唇轻轻打开,“你来了。”YUet。

一抹粉色纱裙掠过门槛跨入房中。

——

转眼,已是傍晚時分。

御圣君再次驾临练武场的時候,一峰正读到最后一名上场的选手,“唐琳。”

唐琳看了看现场一眼,所有人都比完赛了,只剩下自己。除了韩雪烟以外,其他所有参加过赛的选手的脚都受了伤,此刻无疑都躺在了地板上,包括杜元元,云姗,董陈陈。

伤得最重,属云姗和杜元元。

云雷正在给云姗包扎,看她一直在哭自己的脚,他笑了笑,“别哭了师妹,我们镖局有天底下最好的金疮药,只要涂抹到你的脚底,疤痕就不见了。”

云姗努了努嘴,“等回到的家的時候,估计我已经被折磨死了。”

云雷虽在笑话她,但他眼底的心疼是她所看不到的,“你又何必执着呢,放弃比赛吧,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不能受那么多苦。看着你这样,师兄又帮不上忙,于心何忍。”

“不,”云姗一脸倔强,“师兄不走,师妹也不走,哪怕受再多的苦。”

云雷说:“你怎么那么固执呢,师兄若不是有任务早就想……”意识到说漏嘴,马上住了口。

云姗问:“师兄,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躺着,等比赛结束师兄再背你回兰苑。”云雷一笑而过,不让云姗再有机会问。他放下她的脚,然后到一边坐好,看最后一位选手发挥。

唐琳已经把长筒靴脱下来,光着一双脚站在滚烫的地面上。可是,她没有感觉到一点烫意。她朝陆仪堂抿唇笑了笑,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陆仪堂欲说还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唐琳,你确定你……”

没容他说完,唐琳就打断了他,“我很确定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峰说:“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既然唐琳有本事能让韩雪烟完成比赛又伤不了脚,那唐琳她也一定有本事保护自己不被那些滚烫的火炭烧到脚。

上一位上场的选手是曹旦,曹旦也受了重伤。

孙百凌正在给曹旦包扎,他原本不打算理会她,但看到一滴泪掉到自己的脚上時,本能地定住了。

孙百凌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把你毁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想好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这一辈子我都留在你身边,伺候你,照顾你。”

曹旦冷冷扯唇,讽刺道:“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沈旦很感激你?”

孙百凌自顾自说:“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知道我要这么做。二王爷的事情一旦圆满完成我就带你走,就算绑也要把你给绑走,这一辈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哼。”曹旦轻哼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有本事才行。”

唐琳刚想痛痛快快地走完火框,不料又被陆仪堂给缠住,他好说歹说:“唐琳,你可想好了,是自己的脚重要还是侍卫的头衔重要?你看看那边,”指指云姗那几位女选手,“你一旦踏过这火框,你的脚就废了,以后回了家,还怎么嫁给……”我。

唐琳不耐烦道:“陆大人,你真啰嗦,又不是嫁给你,你还怕我嫁不出干嘛?再说了,我都不怕自己的双脚毁掉,你还怕?别烦我了?”

“唐琳。”一峰狠狠瞪了唐琳一眼,假意训斥道:“你怎么说话的?这是新-科状元,你说话礼貌点。”

“哦。”唐琳不满的应了声。她知道一峰不是故意要训斥她,但她也不是真要乖乖听话,还不是为了在陆仪堂面前演戏。“那我可以开始了吗?”

一峰说:“既然你那么不怕死,那比吧,别后悔就行了。”

“我干嘛后悔?瞧,我这不就进来了?”

等一峰和陆仪堂看过来的時候,唐琳已经走入了火框里。她走进去后,不但没有马上跑,反而站在里面不挪动脚步。而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脸上也没有痛色。

陆仪堂瞪大眼睛,看唐琳如看鬼一样,嘴巴都打起了结,“你你你,你的脚、怎么……怎么……”

唐琳乐呵呵的把一只脚抬起来,让二人看看她的脚底。

陆仪堂看清楚了,她的脚底黑乎乎一片,还沾着火炭碎片。

这時,很多人围了过来,看到唐琳不怕死的站在火框里,所有人膛目结舌。

杜元元忍着剧痛走过来,傅玉书已经让她够担心了,没想到这唐琳更让她担心。她在边上喊道:“唐琳,你快上来,你听到没有?再不上来我就生气了?”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唐琳开始走动,踩着那些比中午之時更滚烫的火炭堆走过,一边对两边围观的选手说:“都要看清楚啊,看清楚我能不能顺利走完这段路。”

一堂和一霜相视一眼,都替唐琳捏着汗。若是唐琳伤着分毫,他们就没法向主子交代了。

唐琳一步一步走,走一步伸一伸腿,完全把军人的走姿都搬上了台面。

暗冷抚抚额头,“我的天哎,这下要提头见主子了。”

唐琳一边保持军姿立正向前走,一边哼唱着军歌,“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一首热血沸腾的歌唱完時,唐琳的脚也已经迈上了终点的地面。

暗冷冲开人群跑到她跟前,身后跟着两个背着药箱的御医,“要是主子怪罪下来我就死定了,唐姑娘,求求你了,让我们把你的脚治好。”

“哎呀,我没事。”唐琳把暗冷推开一点,不知为何,这次他在身边很影响空气,她快呼吸不上了。

暗冷较劲,“唐姑娘……”

唐琳重复一次,“我都说了,我没事。”

这時,一个人影掠过一峰身边,不知道跟一峰说了什么。一峰听完后,怔了怔,反应回来,他对大伙儿说:“所有的选手听令,今天的比赛就此结束,退赛的选手已经都送出宫了,而剩下就是你们三十多个。第六轮比赛何時开始,辅导官会另行通知你们。快夜黑了,你们跟随御林军,回宫苑。散了散了,都别聚在这里了。”

大部分选手在御林军的带同下,离开了练武场,他们相互搀扶。

唐琳想去扶杜元元的,没想到有人突然从身后把她给的衣服给拽住。她对这种偷袭向来反应敏捷,“谁敢偷袭本小姐?”迅速一个转身,再一记拳头凑过去。

夜幕下,练武场没有宫灯照耀,很难看清楚一个人的脸。

那些参赛选手都走得差不多了,而一堂他们原本都在担忧唐琳会不会受了严重的脚伤,结果他们一个也不理会她,直接和御医离开了。

唐琳要揍的那张脸非常好看,极好看。她看清楚后,顿時吓了一跳,嘴巴张成鸡蛋型。她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免得自己杀伤力高的拳头就这么把对面的这张俊脸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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