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日,白术整日闲来无事倒也清闲,对蛊术的研究,白术也找出了一切门路。
据说所有养蛊者,其术秘,不与人知。或云养大蛇而取其涎,暴干为末,投食物中,人误食之,七八日即病,不治则死矣。而有的门派中,养蛊人是祖传的,蛊药放在放蛊者的拇指指甲缝内,在别人吃饭喝水时,趁人不备把药弹进碗里,吃到蛇蛊的人总觉得肚子气鼓气胀的,吐出像蛇一样的吐沫。
白术越看 ,越感觉这蛊术非常神秘。不仅也是伤人致命,还可以出其不备。
而且最主要,白术从这本书里明白,原来所有的蛊都是由女子种,女子下,只能寄付于女子的身上,不会传给男性。(比如某男子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有蛊"姑娘而未征得父母的同意就娶来,那么他们的下一代,凡属女性,均要从她母亲那里将蛊承传下来,并代代相传。)
所以白术推断而出,这本书应该是一位女子放在这里的,既然能放这本书在这里,代表忠义堂里有此教中人。
蛊术,那只能是蛊毒教的人?虽然别的魔教教派皆有蛊术,但是最享负盛名的还是蛊毒教,毕竟蛊毒教是专门研究蛊术。
但是如今,还不敢下定论。白术想到此,逐渐陷入了沉思,想自己是不是就被下了蛊毒。
而且如果自己想要是对某一个人下蛊,就必须先养蛊。
而如今自己身在此处,想要弄到蛊虫势必艰难。想到此,白术逐渐放下了这个念头。自己如果真的想要离开钟长离的话,还是必须使别的方法才可以。
白术的心本就善良,实在是做不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这时候颜如玉走进来,她手里端着饭盒。
“师傅!吃饭啦!今日小厨房做的栗子粥,我闻着可香啦!”颜如玉宛宛一笑,明媚好看。
虽然有几日的相处,但是白术对她依旧没有放下戒备。
白术搪塞一笑道:
“既然好吃,那你便吃吧,我不饿。”
颜如玉一愣,白术此时已经将蛊术的书收好,慢慢的走下楼来。
一环接一环的围梯,空洞神秘,夹杂着白术琐碎的脚步声,脚步很轻,也很沉重。
“那怎么行,这是专门给您做的……”颜如玉讪讪一笑,赶紧给白术乘上了一碗粥。
栗子的甜香和大米的谷香热气腾腾,温暖香甜。
白术看着颜如玉,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和动作,莫名更加温暖。但是此时她立刻回过了神,在心中一直警告自己,目前还不能够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现在正是众矢之的。
颜如玉今日的装束很是俏皮,墨长的头发用一条红色的发带束起,额边留着些许碎发,淡淡的眼妆和唇妆给这个人都提了气色。
“玉临风不在,如玉打扮的也这么好看。不知道临风回来知道会不会生气呢。”白术调侃道。
颜如玉一听便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
“师傅……您竟说笑了……我打不打扮和他有什么关系……”颜如玉说着,捋了捋自己额前的鬓发,样子娇羞可人。“再说了……就算是在他面前打扮,他也看不出来……”
白术听此忍俊不禁。
“如玉是在埋怨临风不懂审美,还是埋怨临风对你的心?”
“师傅……!您……”颜如玉听此话,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的左右为难。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是千古的佳话。
白术看着颜如玉这样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不禁艳羡。
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看到了无数段,也见证了无数段的爱情。
芸儿和老三从一开始的相识相知到最后的相恋相守,过着平民百姓的日子自安其乐,夫唱妇随。竟成了我们这里最恩爱的一对夫妻,令人艳羡。
千音、邱长庚和天璇,你追我赶,终究辜负了彼此。
而此时,自己的爱情却越来越没有着落了……
白术无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寄托在这张皮囊之下,却终究是借用罢了。
那结局是注定的,生活中很多事情,该来的会来,不以这个形式,就会以那样的形式。
不管怎么样,我们终将逃脱不了命运的归宿。
而自己的命运归宿已经定下,如今种种,不过就是让自己有限的人生,能过得更加精彩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虽然爱着钱向前,但是见山,如果他也只爱你这幅皮囊怎么办?”
白术的心中突然泛起此话,瞪大双眼,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落在了尘埃之中。
她轻轻的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着。
“这是人之常情,若是他不再是钱向前,或许我也不会再爱他。皮囊只是一部分罢了,更多的是我想到钱向前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想起的种种过往,若他不再是他,一切都无法强加了。”
白术知道刚才那句话是秦九华对自己说的,自己最近总是和秦九华这样灵魂与灵魂的对话。他就像是生在自己灵魂深处一般的双生子,与自己形影不离。
“……”秦九华没有说话,半晌后淡淡的道:“现在的路都没有走完,何必想着从此以后,都是妄念罢了。”
妄念,如果没有妄念,何来的动力接着活下去,毕竟往后种种,都不是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个羁旅的客人罢了。
白术缓缓的睁开眼睛,迎面看到的是颜如玉担忧的神情。
“师傅……你又不舒服了?!”颜如玉很是担心的道。
“没有。”白术淡淡一笑道:“只是想起一些事罢了。”
颜如玉听到白术无事,轻呼了口气。
“那就好,您快喝粥吧,再等等粥都凉了。”
白术低下头看着这细腻的栗子粥,一时间怅然若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与你,连再次的鹊桥重逢都已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