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见宫远徵被几人围在中间的那个样子,宫尚角立马便快步上前,将宫远徵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见是宫尚角来了,宫远徵立马便笑了:“怎么,现在不说了?”

几人:“…………“

宫尚角看着他们:“执刃还是先回去吧,云为衫暂且放不了。”

宫远徵在背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生怕会被宫尚角发现,可宫尚角对血极其敏感,尤其是在进来的那一刻里。

待几人都走了后,宫尚角立马便将自己身上套着的衣袍脱下,为宫远徵穿上。

宫远徵怕冷,衣物穿的也比较厚,可这一次,既然没穿。

宫远徵就盯着宫尚角看:“哥对我真好。”

“若是打不过放走便是,何必又伤了自己?”

宫远徵并没有听出宫尚角的言下之意,反倒是说道:“云为衫身上有嫌疑,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们带走她的,更何况,我身上也没有钥匙。”

“宫子羽若是将她带走了,可不会将她关起来,更何况我的毒少了许多,只不过并没有在云为衫的身上找到,可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宫远徵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这几日别与他们起争执,你身上这伤得好好休养,一时半会儿也没好的那么快。”

“都听哥的。”

宫尚角:“我会派人去云为衫经过的地方去看的,云为衫此时中了毒还是要管的,以免外边胡乱言语。”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要解毒,宫远徵看着云为衫便觉得不简单,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她的那些小伎俩到底是为了让人喜欢,还是说是为了隐藏自己。

将门打开,宫远徵走过去蹲下去想要触碰云为衫的那一刻,云为衫身子下意识的躲开了。

“原来还醒着的啊。”宫远徵收回了手,“想必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宫远徵看着云为衫脸上的症状:“中的一种湿毒,用些膏药就够了,过会儿我便派人给你送来。”

云为衫低着头:“什么时候能够放我走。”

宫远徵:“待查明不是你偷的后,我们就会放你离开。”

宫尚角:“这几日恐怕要委屈云姑娘了。”

云为衫语气低沉的嗯了一声后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躺在地上,全身疼的厉害,不仅仅是因为湿毒,而是她体内的毒开始扩散了。

两人走了后便命人进来看管着,这地牢并不大,是用来关那些有嫌疑的人。

若是关在另一处地牢中,想必就不用出来了。

云为衫还是庆幸的,幸好毒没有放在身上。

宫远徵出地牢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气候越来越凉了,马上就要入冬了。

“哥穿的那么少,这毛裘外衣还是哥穿着吧。”说罢,宫远徵便要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然而却被宫尚角按住了手。

“穿着,莫要一会儿又病了。”

“哥。”

宫尚角也没有说些什么重话,结果身边的宫远徵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想说什么,说就是了。”

宫远徵刚准备开口,宫尚角便又道:“不用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日便先住在角宫。”

宫远徵低沉的应了一声好后便转身要走了。

宫尚角看到后当即就拉了回来:“都在想些什么?路都走反了。”

“没什么。”

宫尚角忍不住笑道:“说吧。”怕宫远徵一直藏着,怕会把自己给闷坏了。

宫远徵一听,眼睛里瞬间泛起了一道光泽,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前日是哥的生辰,我本来是想着在哥生辰的那日,带着哥去那一处茶楼解解闷,厢房都讲好了,浪费了。”

宫尚角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处,道:“不过是个生辰,不足为挂。远徵弟弟最为重要。”

宫尚角见宫远徵又不说话了,轻言道:“没走几步就不走了,是想要我背你去啊?”

明明是一个玩笑话,可宫尚角还是蹲了蹲,背弯了下去。

“上来吧。”

宫远徵也没有拒绝,往前顷了顷,宫远徵靠在宫尚角的背上。

在夜晚巡视的侍卫们基本都看到了这一幕,都在一边看着,并没有上前。

路程还是有些距离的,宫远徵嗜睡,没过多久就趴在宫尚角的背上睡着了。

宫尚角停下了步伐,微微侧过了头,看着躺在自己背上睡着的宫远徵,扯了扯嘴角。

然而也就是这一下,上官浅正好路过看到了两人。

“角公子。”上官浅的目光渐渐放在了宫远徵的身上,“徵公子这是睡着了啊?”

“上官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谢角公子关心。”

话音落下后,宫尚角便走了,然而上官浅并没有,而是坐在一处,看着房中还在亮着的灯光,抿了抿唇。

纵使方才有许多话要说,但还是制止住了,在不同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牢记,莫要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云为衫此时在地牢中的事,上官浅早就已经得知了,那些毒药还是上官浅藏好的,要不是上官浅,那些毒早就在徵宫医馆,昨日云为衫被抓的那处地方不远处,被那些侍卫看见到了。

也亏云为衫想的出来,如果没有提前与上官浅说一声,怕是就要就此暴露。

这一整个夜晚,宫尚角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一边撑着下颌睡着。

清晨一早,宫尚角命人做了些清淡的饭菜送来,时间也正好把控,饭菜送来的那一刻,宫远徵正好就醒了。

“既然醒了,就吃饭吧。”宫尚角就坐着等着。

将衣服穿戴整齐,洗漱后,宫远徵很快便走了过来。

“好。”

两人一起坐着,宫尚角为宫远徵夹着菜,把好吃的都夹给了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堆满的菜,抿了抿唇:“这么多,我都要吃不完了。”

宫尚角听后当即收了收手,倒是没怎么注意,本想着将宫远徵喜欢的都夹一些,没想到这碗竟这么的不耐装,一下便满了。

“好。”

就在两人吃饭之际,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对宫尚角道:“公子,上官姑娘昨日受了风寒,有些病了。”

宫远徵吃着饭的手顿了顿:“那便送她一些药去,不过就是风寒罢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禀报。”

“哥,我们继续吃。”

侍女退下后,宫尚角也无心再吃这顿饭,不过还是陪宫远徵一同吃完了。

宫尚角说有事便离开了,宫远徵也没有多加去问。

这些时日里都躺在床上,腰酸背痛的,实属是不舒服,再者还有好些药还没开始配制,百草萃快用完了。

宫远徵也就随意走走。

谁曾想就那么巧合,听到了两人在商量什么事情。

金繁特地在此处等着宫紫商,两人在大声密谋着。

金繁:“借□□。”

宫紫商听到后哦了一声:“拿火药做什么?”

金繁:“救云姑娘。”

宫紫商一听是云为衫,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们是想炸牢房啊?”

金繁:“那不也是没有办法吗?角公子他们又不放人。”

宫紫商:“所以就都想到我了?”宫紫商咦了一声,“每到这种时候就把我拉来当挡箭牌,宫子羽还真就是不关心不关心我这个做姐姐的啊,真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啊?”

金繁哎呀了一声:“就靠你了。”金繁说的很认真。

宫紫商也没有犹豫,立刻就道:“好好好,我救救救救,到时记得找人来接应。”

将话都说完了之后,宫紫商便要走了,正巧是往宫远徵的方向。

宫远徵看着他们二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宫紫商这一看,整个人都无语了,立马便笑道:“远徵弟弟方才听错了,这个火药我是不借的,人啊,也不借,也不去地牢了哈。”

宫紫商说完之后,立马就跑开了,唯独留下金繁。

金繁看着宫远徵,眼神有些闪躲,毕竟是他们要炸掉那个地牢,尤其是还被听到了,实属是令人尴尬,以及不知该如何应对。

“徵公子。”

宫远徵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金繁见此,便迈出步伐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宫远徵直接拦住了路:“我说你可以离开了吗?”

金繁停留在了原地:“徵公子是想说什么吗?”

宫远徵伸出了手:“你手里那张纸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金繁并没有给,反倒是问道:“不是徵公子的东西徵公子还是不看的为好。”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这样说话?”宫远徵语气甚至重了几分,伸出手便要将其拿到手,然而却被金繁收了回去,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徵公子身上的伤怕是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动用武力的为好。”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教训我?”

金繁见宫远徵如此,也是没有办法,当即就将手里的这张纸交了出去,是卷着的,并不是摊开的。

宫远徵并没有接过手,看了一眼后,反倒是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之后宫远徵就已经离开了。

金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是没有看,若是看到了,怕是就要直接收走了。

宫远徵也是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这种场面,当即就又走了回去,想要和宫尚角说。

然而就在要去的路上,宫远徵看到了上官浅,停下步伐忍不住看了几眼,但很快又加快步伐走了。

上官浅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受到了一些怀疑,没想到既然不是,便继续将藏在袖子当中的毒药都一点一点的倒在了土里。

“这么多的毒药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只能洒在这里留一些了,也真是可怜了这些花花草草。”上官浅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手里的动作是一点都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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