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是被胃部涌上来的呕吐感给弄醒的。
在吐了两次后,她终于清醒了点。
山崎荣嘢冷得浑身发抖,今天她穿得都是吸水的衣服,现在贴在身上跟贴着冰块没什么区别。
但比起寒冷,有一件事情更为重要。
她看向一旁没有醒来的太宰治,眼里带了不自觉的阴翳。
山崎荣嘢想不通。
她在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又或者知道了什么机密吗?
答案是没有。
太宰治只是单纯地想杀她而已。
嗤。
真的是大开眼界。
一想到这个月自己完全信任他的那副蠢样,山崎荣嘢几乎要被自己恶心的再吐一次。
看着她傻乎乎地进圈套的场面一定很好笑吧。
被一张淡季机票从日本赶过来给她过生日,只有自己这种蠢货会被感动到吧?
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却是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而已。
嗤。
真好笑。
真是太他妈可笑了。
郊外的不知道哪个无人区,黑暗的空地上想起石子挪动的声音。山崎荣嘢扶着那块自己之前死命抓着的石头起身,然而还没完全起来右手就被扯了一下。
巨大的疼痛从整条手臂上传来,但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
缎带。
真是差点拖她进地狱的缎带啊。
找不到可以剪掉这根带子的工具,山崎荣嘢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她手握拳将红色带子吸进去的水全都挤了出来,然后展开,低头张口用虎牙咬住,下巴一扯,缎带就“撕拉撕拉”地断裂开来。
她再次尝试起身,这次并没有被任何东西牵扯,只是头部传来的一阵眩晕却差点让她再次倒下。
山崎荣嘢大喘气着,她试着抬高右手,打算如法炮制刚才的动作咬开还圈着她手腕的缎带,但她根本使不上力。
很痛。
她放弃了在这里就解开的想法。
山崎荣嘢用还算有力气的左手将还背着的背包拿下,单手拉开拉链查看着里面是否进水了。
皮质背包的质量十分不错,只有侧面稍微湿了一些,几乎没有积水的存在。
她左手在里面翻找着,最后动作一顿再抽出手臂,成功地找出了自己的手机。
电子屏幕散发出刺眼的光线,山崎荣嘢眯起眼来,在因为手抖按错了好几次后,她终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琇書蛧
「22:13。」
真是度日如年。
她用大拇指点开通讯录,找到y字开头的人后按了下去。
“嘟……嘟嘟……”
在寂静的黑暗里,等待的几秒钟显得
格外漫长。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很是吵闹,想来还在和家人一起庆祝。
山崎荣嘢喘息了几口才攒够开口说话的气,“我出了点事,能开车,来接我一,下吗?”
怕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麻烦他,又道:“估计会,耽误你一个小时,如果不能的话,就,算了。”
“你怎么了?”叶棠轩察觉到她的语气很低,基本说四五个字就得停顿换气,“你在哪里?”
“我发,定位给你,麻烦你……了。”
山崎荣嘢不认识除了叶棠轩以外会开车的人,如果他没办法过来,她想自己只能去打救护车了。
啊。
她打开通讯软件将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又打开了谷歌地图给自己定位。
马路……在那边。
“呕……”胃部又升起一股反胃感,山崎荣嘢猜事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被淹的时候她喝了不少。
生理泪水从眼角留下,吐了三次的她面色越发惨白,说下一秒她会昏过去都没有人会去质疑。
真是凄惨啊。
山崎荣嘢弯腰拿起自己的沉甸甸外套和背包,居高临下地看着胸口高涨的太宰治。
啊,要死了呢。
她突然发了狠,一脚踩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这种人,就活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