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荣嘢没有约在什么饭馆、酒吧,只是找了一个家附近的公园当作了见面地点。
上午去过了福利院向院长以身体不好的理由辞职了,这件事情安卡斯还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说,等到他什么时候发现了,瞒不住了的那天她才会去解释。
拒绝了安卡斯共进午餐的请求,她坐地铁回去了。
午饭也没有吃的就去了公园,太宰治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坐在一张木质长椅上,散漫地看向中心处不喷水的喷泉,从表情来看他现在相当的无聊。
山崎荣嘢一想也是。
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她走到长椅的另一侧坐下,脊背挺拔。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气比上个月热了不少,但她还是长袖长裤,连手也放在口袋里没有露出来。
太宰治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大太阳。
他都觉得有些热。
他明明记得她是怕热的。
“日本那边都安排好了?”山崎荣嘢转头看向他,主动问道:“能呆多久呢?”
思绪被打断,太宰治回过神来:“无期限。”
听见这个回答,她笑了一下。
明明那个森先生催的很紧的,现在却给出了无期限呆在奈罗塞的权利。
想来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但这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山崎荣嘢来之前没想过要怎么和太宰治交流,这对她来说是反常的举动。
现在,此时此刻,再次认真地看向这个知道她真面目的人时,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悸动,没有恨没有爱,说是陌生人也不对,朋友又太过线了。
是平淡如水的感情。
山崎荣嘢有些词穷,没有任何感情的驱使,她说不出能带着真实情感的语言。
“是没存下我的电话号码吗?”
她抬头,太宰治继续说:“不然也不会想不起来了吧。”
那天打来的号码,她依稀记得跟他去年用的号码不同,应该是回到日本之后就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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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在的是新的电话号码。
但没记住只是其中一点。
从一月份开始,不知道是药物的影响还是身体健康每况愈下,记忆力没以前好了。有时上课抄笔记的时候还会出现跳字的情况,认为自己已经写了某个字母,但低头看去发现那里空了一个小格。
她是认为自己已经写了,不是忘记了写。
医院那边她也去复查了,腹部被捅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检查报告惨不忍睹,要不是山崎荣嘢再三保证,医院那边就要打电话给她的监护人了。
“小荣嘢?”
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才将山崎荣嘢拉回现实,她找回思绪说道:“嗯对,加个whasapp吧。”
“能换个软件吗?”太宰治说:“加你的微信。”
whasapp的功能实在垃圾,除了有已读的功能值得夸奖外,其他部分做得跟用脚开发出来似的。
而且,山崎荣嘢并不是一个热爱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将自己的一言一语发在社交软件上的人。除了见面她自己说和他调查之外,太宰治没有任何渠道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又在心烦什么。
她偶尔会发朋友圈。
“你有微信?”山崎荣嘢问。
“今天刚注册的。”太宰治拿出手机找到二维码说:“这个。”
山崎荣嘢扫了他一下,他的微信名就是太宰治,于是也没改备注的就加了。
她收回手机,想着该进入正题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从西西里岛那段还是说起才好,“在西西里岛的时候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太宰治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像那时候说的一样,我会不计前嫌地再次尝试接受你,但这只是我还会再次喜欢上你的情况下,然而我却没记起要和你说前提。”山崎荣嘢有些累地枕在椅背上,视线旋转了九十度地
看他,说:“至少在我目前的感情史里,我重来没有喜欢上同一个人两次过。”
既然不会当初不再喜欢了,那么兴趣也理所应当的消失殆尽了,又怎么会还有情感能驱使‘喜欢’。
“不过太宰啊,你完全不同担心这件事情。”山崎荣嘢的眼中浮现了虚假的爱意,那是和过去别无两样的眼神,她用像是对男友撒娇的笑容和语气说:“你是特殊的。”
是啊特殊的。太宰治想:第一个想要杀掉你的‘男友’吗?
虽然失败了,但是这件事情却无法磨灭,那晚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两人的脑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掀起巨浪,像个炸弹似的引爆一切。
他之前的成功经验不能再复刻一次,去年能成功也只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要真说什么追女孩子,哄她们开心的手段……
那些方法都不适合山崎荣嘢。
“他们呢?”太宰治盯着她的双眼问:“在期间你还是会和他们保持关系吗?”
明明是个尖锐的问题,山崎荣嘢却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啊,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个只是我的同校同学,另一个则是小叶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不,准确来说还救过我一命呢。”她说了那次滑冰场里拉住她的人是陈佳清的事情。
她视线看线别处:“虽然都很合我心意,但是真要说起来都不适合我。”
安卡斯估计还没她的心理坚强,鬼知道后续会有什么烂摊子。从生活习惯到个人喜好都与她不一样,但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些细枝末节而是他是个欧洲人,纯到不能再纯的欧洲人。
虽然脸确实是很好看,山崎荣嘢也很喜欢,但作为黄热病yellowfew患者来说,亚洲人才是不二之选。
话说yellowfever好像是指其他人种对于亚洲人的痴迷……她作为亚洲人能用?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