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厌恶雪思月,可他也是个男人,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在头上,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真好!”
话语刚落,他箭步上前,一把掐住雪思月的喉咙,几乎卡断她的脖子。
“右相真是好家教,养出这么不知廉耻好的女儿。”
他的声音冷酷,绝情,像是沾染了剧毒,令人窒息。
雪思月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又被卡了脖子,导致她大脑缺氧,面色苍白,几乎要眩晕过去。
偏偏就在这时,清晰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眼前这位一身杀气糟践人命,俊朗绝尘之人正是与原主早有婚约的夫君,他是皇帝的二皇子,还是整个北梁王朝赫赫有名的战神。
他不仅武义超群,还生的一副好皮囊,高大威猛,俊秀绝尘,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情人。
原主与他的婚约是皇太后钦定的。
但遗憾的是,穆王爷对雪思月没有好感,他中意与他一起长大的柳司马的女儿柳怡情。
半年前,他找到皇太后恳请退婚,迎娶柳怡情。
皇太后却以丞相府有恩于皇家为由拒绝了他。
雪思月得嫁心上人,本该高兴的,可惜的是,一个月前,雪思月去母亲的墓地祭拜,回
来的路上遭遇了蒙面人,被打晕之后,又被拖到一座山洞里失去了贞洁。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
婚期就在眼前,她不能这时悔婚,左右思量,最后还是狠心将自己嫁了出去。
但纸终究保不住火。
她不敢面对未来,只能在洞房里了结了自己。
开局就是一手烂牌。
雪思月恨不能再死一次穿回去。
欧阳穆的手劲越来越大,眸子里的火光恨不能将雪思月燃烧殆尽。
“放开我!”本能的求生欲使雪思月开始挣扎。
“放开你?雪思月,你当本王府是什么地方了,是污秽之地吗?”
雪思月脸色开始变紫,只要欧阳穆再加一把力度,她就可以再次上西天了。
“不要啊,不要。”
巧香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虽然她吓得浑身颤抖,但仍旧去抠欧阳穆的手。
在雪思月即将断气前的一秒,欧阳穆松开了手。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仍旧冒着腾腾杀气,“本王迟早会杀了你!”
丢下一句骇人听闻的话,欧阳穆甩袖离去。
郎中蹲下身子,将雪思月心口上的剪刀拔了出去,剪刀拔出的那一刻,一股献血喷涌而出,雪思月终于又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
在柴房里了。
一间破漏的屋里杂七杂八的摆放着着各种工具,只有屁股大的一块地方放着一张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的床。
她僵直的躺在上边一动不动,胸前的伤口被潦草的包扎着。
巧香蹲在床边,嘤嘤啜泣。
刚刚,她出去转了一圈,想要给小姐讨一碗粥,她跑了半个穆王府,也没有讨来一粒米。
“咳,咳。”
雪思月轻咳了两声,嗓子干涩的难受。
巧香见小姐醒来,惊喜万分,她扑到床前,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水,水……”
巧香赶紧起来,给雪思月倒了一碗水。
她小心翼翼的将水送到小姐跟前,垂眸啜泣道:“小姐,我本来想给你讨一碗粥,可是,跑了半天也没有讨到,巧香无能,让小姐忍饥挨饿。”
雪思月在巧香的搀扶下扶着床棱坐了起来,她将身子靠在床头,扶额想了想。
可不是嘛!
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这会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想必巧香也饿的不行。
欧阳穆居然连一碗饭都不给她们
主仆。
真是欺人太甚。
雪思月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怒意。
就算原主千错万错,也不该这样惨绝人寰。
雪思月是学霸,是
国内顶尖学府的医学在读博士。
她短暂的人生可谓风生水起,从小学到大学,一路披荆斩棘,处处领先,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此时,她感觉胸前像是压了一块砖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正准备下床找欧阳穆算账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衣着华丽,杨柳细腰的女子提着裙摆款款而来。
她嫌弃的用手帕捂住鼻子,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微蹙柳叶细眉,将四周细细打量一番,随后,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
“雪思月,你千算万算,就算机关算尽,估计也没有想到穆王爷会将你扔到这种恶臭的地方吧。”
“不过,你的命可真大,剪刀扎不死,王爷也掐不死,流了那么多的血,居然还能醒过来。”
雪思月斜睨了她一眼,扶着巧香站了起来。
眼前这位花枝招展,胭脂水粉涂了一脸的女子就是欧阳穆爱的死去活来的青梅柳怡情。
这女人长得还算漂亮,肌肤似雪,盈盈小口,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却透露着几分狡黠和邪恶。
欧阳穆的眼光到底有多差,居然喜欢这种卖弄风骚的女人。
她撇了撇嘴,不屑道:“本小姐就是命大,不劳侧妃娘娘挂念,我劝你从哪
儿来,滚哪儿去。”
滚?
柳怡情错愕,她没有想到丞相府的大小姐,堂堂穆王妃居然会口出狂言。
不,不是狂言,是脏话。
她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雪思月,你嚣张不了多久了,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还妄想做王妃,可能吗?你就等着浸猪笼吧,穆王妃的位置迟早都是我的。”
柳怡情笑意盈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仿佛那一刻,她已经成为众人追捧的王妃娘娘。
雪思月震惊。
她失贞一事,欧阳穆绝对不会四处宣讲。
毕竟他还不会傻到随意的告诉别人他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雪思月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猛的抬头,一把抓住柳怡情的衣领。
“是你害的我是不是,是你派人打伤轿夫,将我拖进山里,对不对?”
柳怡情得意的扯唇,轻蔑的逼视了雪思月一眼,矫揉造作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不过,害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的确,那天派去打晕你的人是我,他们原本要强奸你,谁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将我的人打走,和你进行了鱼水之欢,事情虽然出了些变故,但终究是异曲同工。”
柳怡情说完呵呵一笑,掩饰不住的得意与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