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袭
一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宅里,真九郎的角的移植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同时参与当然还有提供角的崩月法泉,奉献出了寄宿在右臂中的一根角。
为何说是一根?因为崩月家的每一位族人天生便拥有一对角,左臂和右臂中都寄宿着一根。
崩月夕乃焦急在房间外来回渡步,时不时地回头看向紧闭的木门,此刻真九郎和崩月法泉进去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焦急的情绪连多坐一会都浑身不自在。
“嘎吱!”
上了年头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声音。
听在崩月夕乃的耳中则是命运的钟声。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矮小老头锤着驼背慢步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身上穿着白大衣,想来就是为真九郎做移植的御巫家医师了。
“真九郎!真九郎他……怎么样了!”
满心焦急的崩月夕乃试图从出来的老人脸上读出些什么,可惜阅历的差距让她读不出一点想法。
无奈她只能开口询问,同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尖。
就怕听到会让她绝望的消息。
“呼呼,最关心的是那个小子吗?老鬼你输了。”
御巫行满紧绷的脸庞上露出了嬉笑之意,转身对着房门内喊道。
他是这次移植的担当者,也是御巫家的现任家主。
“可恶!这就是女大不中留吗!一点都不关心爷爷的安危。”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崩月法泉的身影出现了门口。
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嫉妒,干枯的面容都扭曲到了一起。
出现的第一刻就开始数落起发愣的崩月夕乃。
这时候崩月夕乃才反应过来,确定了移植顺利完成。
对着崩月法泉吐了吐舌头,崩月夕乃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移植的“手术室”,在不大的房间内环视一圈,瞬间就发现了苦笑着的真九郎。
“哼哼,老鬼,认赌服输吧,那个东西的手术我一定要负责。”
御巫行满肆意地嘲笑着崩月法泉,随后将之前定的彩头说了出来,为的就是怕崩月法泉反悔。
“那个东西会不会用上都两说呢,我只是随口一说。”
崩月法泉一脸的郁闷,话里话外似乎有反悔的意思。
这御巫行满听了可不愿意了,打赌之前可是明确地说过不许反悔的。
“老鬼!我说会用上就是会用上,这个小子可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对你们家的破角没有排斥反应的人,大不了到时候我把‘银线针’也带上。”
“哦?你舍得吗?那可是有一根少一根的东西,你现在还剩几根了?”
崩月法泉听见“银线针”之后明显有些意动,但随即又把真是情绪藏了回去,换上了一副“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不理会这两个老头子的吵吵嚷嚷,崩月夕乃利索地关上了门,建立起她和真九郎的两人世界。
“夕乃姐,不用这么担心我,你看手术很成功……嘶!!”
看着崩月夕乃脸上还未散去的紧张和不安,真九郎动了动被绷带包裹着的手臂试图让其放心,不过刚挥到半途中,缝合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剧痛,真九郎疼得龇牙咧嘴。
“活该!不过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崩月夕乃先是板起脸斥责了一句,随后一切的不安全都融化成了笑容。
她是崩月家的传人,不需要移植角,也不明白移植角的过程。
但是有一点她深知的是,角的力量绝对不是说出来的那么简单,她手臂就寄宿着两根角,对其力量的感受也非常的深刻。
现在的她都没有把握随心所欲地解放角,一旦驾驭不住,就会被角的力量所吞噬,不只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更别说没有流淌着崩月家的鲜血的真九郎了,何况移植的还是爷爷的角之一。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御巫家的医术不愧被爷爷啧啧称赞,真九郎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吗?”
一直被黑化的笑容给盯习惯了,冷不丁地突然看见夕乃由衷的笑容,真九郎害羞地挠了挠脸颊。
“喂,臭小子,回去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就要回国了。”
粗暴地推开了门,崩月法泉恶劣的态度都写到了脸上。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真九郎,招呼他们离开这里。
旁边的御巫行满在暗暗窃笑,心情舒畅之下感觉背都没那么驼了。
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崩月法泉明显的态度转变,让真九郎有股不吐不快的欲望。
总觉得老爷子的态度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就是孙女没有担心你嘛!至于吗?
真九郎想着想着,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不会想到态度的转变才只是开始,就在当天晚上,崩月法泉以康复运动的名义拽着真九郎大战了三百回合。
让真九郎充实地感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容易嫉妒的老人惹不得,特别是武力高强的老人。
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九郎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真九郎手臂上的伤口撕裂开了。
拜此所赐,几人的行程往后推延了两天。
崩月法泉在事后也被崩月夕乃狠狠地修理了一顿,那场面看得,真九郎都开始同情起崩月法泉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两天的延迟,留给了某些人充足的准备时间。
无论是这边还是家那一边。
……
夜深了,御巫家的领地变得静悄悄的。
只是时不时地有人影提着手电筒来回巡视着,灯光晃过山坡增添了一丝光亮。
在夜幕的掩护下,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御巫家的山脚。
他们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了外围关卡的守卫,直接奔着山上走去。
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这些人撕开了山坡上的防线,御巫家的住宅已经近在眼前。
“是谁!”
临近山顶的住宅区,明亮的灯光顿时让这些人无所遁形。
注意到这帮不速之客的岗哨立刻拉响了警报。
“不留一个活口!”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不打算再隐藏行踪。
短暂的枪械交火声响彻,侵入者迅速解决掉了冲出来的警卫之后,分散进住宅区内。
豪我星疤扭动着因为长时间低头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手里抓着那名担当岗哨并且按响警报的警卫。
巨大的手掌轻松地包裹住了警卫的这个脑袋,五根手指牢牢抓住头盖骨将其提了起来。
“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还真是感谢你呢!”
豪我星疤端量着这个警卫的脑袋,就像是在欣赏了工艺品一般。
“求求你……放过我吧……”
因为疼痛而瞪大了眼睛的警卫,声音颤抖着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同时他的手悄悄地伸到了背后,在腰间摸索起来。
“我有一个爱好,你想不想听?”
豪我星疤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狂热,连带着捏住警卫脑袋的手也加了一分力道。
“去死吧!”
忍受住刺入脑髓般的疼痛,警卫怒吼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看都不看冲着豪我星疤的脑袋就是三枪。
子弹出膛的声响震荡在耳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清脆,反而有种闷响的感觉。
“好痛啊!”
警卫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豪我星疤,有些发白的嘴唇张合着却发出一点声音。
手枪的确是击中了对方,但不是脑袋而是手掌。
豪我星疤闲着的另一只手此时挡在了枪口面前,三颗子弹撞击在掌心之上无法再前进半分。
因为强大的阻力作用,子弹头发生了不规则的变形,相反,豪我星疤的手掌却一点伤都没有,最多也就是摩掉了点皮屑的程度。
“所以说很痛的,混蛋!”
甩掉依附在时掌心的铁丸,豪我星疤保持着这个姿势手向前伸,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警卫手中的手枪彻底变成了零件。
“怪……你这个怪物!”
亲眼见证了超现实场面的发生,警卫心中的恐惧如跗骨之蛆一样蚕食着全身,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都说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有很大可能会尿裤子,他反而觉得因为恐惧太过庞大,连尿裤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