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尽是说些好的,但苏汝玉始终不骄不躁,灵眸转向秦轶身上,似乎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只因那香囊佩挂在黑鹰的腰上。
纪星澜脸上始终带着温和恬淡的笑容,吃着菜,能不说话也就不说话,反正今日的主场都是苏汝玉,大家都是好言好语夸赞着她。
吃完饭,走到了小别院里头,伸了个懒腰。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盈盈的笑语声。
“苏姐姐,你这香囊绣的可真漂亮,妹妹也想要一个。”
“是啊,不仅这手艺巧妙,就连这厨艺也是让人赞不绝口呢,估计主母也不及你一半。”
听到这一段阿谀奉承的对话,纪星澜忍住了一阵鸡皮疙瘩的泛起,便知道是这赵湘和林婉又在拍着苏汝玉的马屁了。
偷偷躲闪在一旁,生怕打搅了这三人的好兴致。
苏汝玉则是一副高傲的模样,昂首挺胸握着手中的香囊,嘴角带着轻柔的笑意,一双秋水无尘的眸子四周转了一圈,在未发现任何异样后,又移到了赵湘的脸上。
“既然妹妹这么喜欢的话,这个香囊就送给你了。”
赵湘挑了挑眉梢,表情大为喜悦,赶紧将那香囊用双手捧了起来,奉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多谢苏姐姐,苏姐姐生性温顺豁达,难怪那么受老夫人的喜爱呢。”赵湘一旁毫不含糊的拍着马屁,一边又将香囊束在了自己的腰侧。
一旁的林婉手中执着面扇,掩唇轻笑。
林婉的眼睛生得极为漂亮,眼角纤长,眼尾微微上翘,好一双丹凤眼,眼眸温柔似水,又含着些许的凌厉。
若是不开口说话的话,定让人误会是一个冰山美人儿。
眼睫微微颤动,看着赵湘这般,只是轻柔一笑,并未说话。
“对了,你们可知道什么叫做八大碗?”苏汝玉转过头来看着二人,二人相视一望,纷纷摇了摇头,眼神里头尽是困惑不解,对于这厨艺方面的,她们是一概不知。
苏汝玉拧着手中的娟帕,一边走着一边道:“过些日子平阳王就要回来了,平阳王和侯府也是有一定交情的,私底下又和父亲结为兄弟。平王回来做客,自然是要置办一场宴会,则需要用到五鼎,八盏,这就是八大碗。”
赵湘和林婉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是八大碗,点了点头。
此时林婉发声道:“莫非苏姐姐到时候在宴会上小露一手,将这八大碗全部都做出来吗?”
苏汝玉缓缓的停下了步伐,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神色坦然,“这有何不可呢。”
这八大碗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可以做出来,是江南那边的习俗,虽然京师这边是很少见的,但是平阳王又是出生在江南,如果用这样的一个宴请的模式来迎接的话,想必他也是心花怒放,自己在府里头,又能争一份荣光。
苏汝玉打着算盘,一旁的纪星澜则是一字不差的全部都记了下去,没有想到这苏汝玉还是有些本事的,这宴请的八大碗居然都能够做出来,她不是没有听过这个八大碗。
是像扬州四大名菜一样,很少聚集在一起,若不是费一些功夫的话,还真的是难以一见的,这种烹饪手法要将烧,蒸,炒,炖,扒,这么多的烹饪手法,一个都不能落下。
复杂,又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纪星澜怀疑这个平阳王应该是承德人,而苏汝玉这个时候又而其所好,自然是能够得他的欢心。
回到西厢院的时候,又向秦轶打听了一下,关于这个平阳王,又是何方人士。
秦轶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听到纪星澜说的这些,他也明白了不少。
“平阳王是我的义父,从小的时候,他与父亲的关系就比较好,这些日子南疆边境刚刚稳定下来,所以他就班师回朝,但是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并不是皇宫,而是侯府,你也知道他与我父亲的关系是有多好。”
秦轶说到这里,眼中还有一丝得意之情。纪星澜摸了摸下巴,一幅沉思的模样,秦轶在她的眼底打了个响指,把她的神给勾了回来。
“你问这么些做什么?”秦轶讶异。纪星澜面色掠过淡淡的苍白,神情也恍惚了一下,但是没一会儿就恢复到了正常。
“不,到时候你叔父若是回来的话,我想做一些菜来招待一下他。”纪星澜嘴角微翘,可能是苏汝玉激发了她这种还想要做菜的欲望,也更是想与她来比试一下高低,平阳王他从来没有见过,也琢磨不透他的口味。
但是看着苏汝玉一脸笃定的说着,八大碗是用来迎接最好的一种方式了,纪星澜也想从里面提取一些食材来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你要准备的话就要今天开始准备了,因为再过三天他就回来了。”秦轶明示是纪星澜,纪星澜便点头,含笑答应。
二人又在院子里头小聚了一番,一穿着青色衣衫的奴婢仓皇的跑了过来,对着秦轶福了一礼道:“少爷,苏姑娘身子有些咳嗽了,还劳烦您过去看一看。”
秦轶愣了愣,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转过头去望着那丫环道:“怎么回事?今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咳嗽了?”
“大夫说是寒气太重。”那丫鬟一直低着头神色谦卑,纪星澜看着秦轶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她吧。”
秦轶默然允许,二人便一起来到了楚秀苑,楚秀苑里头摆满了许多的海棠花和茶花,可见这女子的品行高洁圣雅。
一进这院子就闻到了满院的馨香,让人神清气爽,心里头的烦躁和郁闷也都烟消云散。
听到小屋里头一阵咳嗽声,林婉捧着药放到了一旁,看着苏汝玉道:“苏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呀?”
“无碍,我是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的,浑身提不起劲来。”苏汝玉说罢,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门口,只见一双黑色的靴子走了进来,可是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双金色的绸鞋。
只见秦轶和纪星澜二人依次走了进来,林婉将碗放在一旁,行了一礼便退到一旁。
秦轶不紧不慢的望着她,纪星澜则是观察着她的脸色,的确是有些苍白,面如纸色,一点血气都没有。
“你现在怎么样了?”秦轶柔声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