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陆国淮实在太反常了,苏夏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她方才和杨彦走在一起。
苏夏能咋办,她和陆国淮身份不尴不尬,亲近却不能真亲近。
许久之后,陆国淮闷闷的嗓音,从前边传来,“媳妇儿,我很快就能处理好张爱媛的事,你别恼我。”
他下午出门,就是为了处理张爱媛的事。
陆国淮黑幽幽瞳仁里,骤然迸发出一道寒芒。
“没有恼你,不是你的错,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真的?”陆国淮嗓音以肉眼可见鲜活起来,“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和杨彦那小子在一起。”
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苏夏斟酌道,“瞎想啥呢,放心吧,我不会对婚姻不忠。”
“噢。”陆国淮闷闷的应了声。
他心里盼望着媳妇儿能哄哄他,说些他的优点,说喜欢他啥的,结果媳妇儿只说她对婚姻忠诚。
对婚姻忠诚,而不是对他忠诚。
虽然陆国淮没说什么,但坐在后面的苏夏,莫名察觉到男人的失落,就好像,连头发丝都无精打采着……
苏夏目光闪了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内衣卖得特别好,我挣了一百来块钱呢,等会就放家里存着。你那里还能不能搞到钢圈和海绵呀?”
陆国淮沉吟道,“有,你还要多少?我一次性多弄点回来。你赚的钱,自个儿留着花就行,我想到赚钱的路子,我负责养家。”
海绵和钢圈不讲究花样款式,一次性多进点存着挺方便,苏夏飞快计算着数量。
……
另一边。
没地儿住的张爱媛,从陆家出来,眉头紧锁着。
赵有米邻居发出邀请,“前天你在我家睡得还行吧,要不你还来睡?”
这城里闺女虽然事多矫情,但是出手大方,为了钱,她甘愿忍忍。
张爱媛拒绝道,“你们家离陆家太远了,不方便。”
周围人顿时露出你懂我懂的暧昧表情,哄笑着散开。
陆国淮和张护士吧,关系不光彩,大家乡里乡亲的,只要这两人是你情我愿的,她们顶多嘴上说道,但不会把事情闹到公安那里去。
这时,徐玉推开自家大门,然后朝着张爱媛招了招手,“张护士,要不你暂时来我家住?”
陆,胡两家是邻居,张爱媛眼睛一亮,跟着徐玉进屋。
张爱媛东瞅瞅姨西看看,满脸嫌弃,仿佛在说,就这狗窝,也配让本小姐住?
徐玉尴尬笑笑,“听说张护士是省城人?”
张爱媛骄傲扬眉,“对,我是干部家庭,你有事?”
闻言,徐玉顿时喜不自禁。
她盼着回城已经很久了,然而家里没关系,没办法帮她运作,只能憋屈窝在乡下。
当时有机会靠着赵有米回城,一切都被苏夏搅黄了。
本来指望苏夏办学校,她当个老师也还不错,只是两个月过去,学校连个影子都没有!
徐玉捏紧了手指。
呵,苏夏,这可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苏夏强行把她拉进贼船,又不给她希望!
徐玉眼里发出诡谲的光彩,她将张爱媛拉进屋子,声音难掩激动道,“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回城。”
张爱媛嫌弃的把人甩开,“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知道有多麻烦么,我在你这借住,可以给你钱。”
“我告诉你一个苏夏的秘密,保证能让陆国淮主动和苏夏离婚。”徐玉毫不犹豫道。
话音刚落,张爱媛眼睛倏地亮起来,“真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徐玉捏紧手指,信誓旦旦,“我保证,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这个秘密,都不会和他妻子过下去。如果他们没离婚,大不了你不带我回城。”
稳赚不赔的买卖,张爱媛扬眉,“好,我答应你,你说。”
“苏夏和赵有米搞破鞋!苏夏很狡猾,躲过别人诘问,但他们的的确确有一腿,我亲眼看见的,不可能有假。”
张爱媛和徐玉对视,心照不宣笑起来。
张爱媛坐在椅子上,跷着腿思考。
陆国淮和苏夏离婚后,得娶她吧?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逼着陆国淮娶,怎么办呢?
张爱媛知道自己不够聪明,遇到难题,她下意识向她妈求助,当初下乡也是她妈的注意,她妈一定有办法。
思及此,张爱媛腾地站起来,火速去镇里打电话。
……
苏夏兜里揣着钱,给小美买了零食,自然不会落下家里五只崽崽,她长腿迈下车,从车头上取下零食,两条腿便被抱住。
“麻麻,抱。”
小宝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手脚并用,顺着苏夏裤腿往上攀爬。
苏夏一脸姨母笑看着崽崽们,把塑料袋递给陆国淮,一手抱着小宝,一手抱着四丫陆心。
陆国淮黑眸直勾勾盯着陆心和小宝,眼底泄出丝丝羡慕。
……他活得还不如两个兔崽子。
陆国淮黑着脸把小宝从苏夏怀里拎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多大的人了,还没断奶么,每天往你妈怀里蹭,像什么样子!”
小宝被陆国淮揪着衣领,伸长了手臂,提溜到远处,委屈巴巴的朝着苏夏挥舞着小肉手,却怎样也够不到苏夏。
小宝扁着小嘴巴,葡萄眼里氤氲着雾气,他使劲朝着苏夏的方向,伸长了脖子,小奶音萌到吐奶,“粑粑坏坏,要麻麻亲亲才能好。”
这臭小子,还想亲亲?
他老子都没这福利呢!
陆国淮脸色又黑了三分,语气隐隐含着威胁,“不想当男子汉保护妈妈和姐姐了?”
“小宝还小呢,不要对他那么苛刻嘛。”苏夏嗔了陆国淮一眼。
苏夏被鹅子萌得流鼻血,她连忙伸出手,把在陆国淮手里,不停扑腾,像扑棱蛾子样的可怜鹅子抱在怀里。
她娇俏的小脸,紧紧贴在鹅子柔嫩小脸上。
“吧唧”,一个湿濡的吻,落在苏夏脸颊边。
苏夏眉眼弯弯,嘟着红唇,“muamua”回亲了两下小宝。
陆国淮紧抿薄唇,黑眸里散发着浓浓怨念,浑身冒着酸气,像喝下一缸子醋。
“夏夏,惯子如杀子,不如把小宝给我教吧?”陆国淮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