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消瘦俊逸的面孔,在阳光下显的更为威严,清冷。
顾晨只一眼,便不敢再看,迅速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姐夫,我……”
“你姐……还好吧?”
顾晨愣了下,随即抬起头来,萧景琛瘦了很多,原本就严肃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有些陌生。
但听他问起姐姐,顾晨心里的顾虑也便少了几分。
“她表面看起来还好,但实际很虚弱,说话声音没有底气,呼吸也不均匀。”
说完,顾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没去看她?”
问完,他又有些后悔了,他们已经离婚了,看与不看……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从h国跑出来,只是为了看她?”萧景琛答非所问的看着他。
顾星悦心里一紧,怕被他责备,于是立刻道。
“是!我看到新闻,知道她出车祸了,心里太担心,所以才偷偷跑回来的。”说完,抬头看向萧景琛,“姐夫,你和我姐到底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你们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觉得我姐太凶了?如果是的话,你可就错怪她了,你别看她张牙舞爪像只老虎,其实她……”
“h国那边的治疗停止,你不用去了!”
“哦,啊?”顾晨震惊的看着他,“为……为什么呀?”
看着萧景琛不悦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之前还因为他是自己的姐夫,他敢多说两句,但是现在,他和姐姐离婚了,自己便和他再无任何瓜葛,想必他也不想再关照自己了吧?
不去h国,他脸上的疤痕怎么办?
萧景琛不护着他,他很快就会被黑哥的人找到,到时候他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姐夫,我错了!你别生气……”他请求的看着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偷跑回来了,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你别不管我!”
萧景琛见状,眉头紧皱,“起来!”
“你要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顾晨耍起了小孩儿脾气,他此刻赌的,就是这个男人对他姐还有感情,赌的更是他对姐姐曾经的爱意。
倘若没有,他即使跪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但如果有……他一定舍不得!
萧景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大海。
“h国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我安排了你去m国那边……”
“m国?”顾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萧景琛,“我去那边做什么?我的伤还没完全好,而且……”
“h国那批医疗团队会跟着过去,手术继续进去!除此之外,在那边给你安排了一所大学,去学些东西。”
“大学?”顾晨震惊,然后有些心虚的道,“我在国内都没上过大学,去m国上?岂不跟听天数似的?”
萧景琛转过头来,顾晨脸上自嘲的笑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我听姐夫的!”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吗?”
顾晨摇头,只要姐夫管他,把他弄哪儿他都不在乎,反正有吃有住有钱花,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
顾晨心里一紧,有些紧张的看着萧景琛,心里才刚刚建设的美好前景,瞬间便崩塌了。
“姐夫……”他小心冀冀的看着他,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博得他的原谅和喜欢了,“我……”
“我不想再看到,她因为你而陷入危险或是痛苦之中!再不想让你再惹她伤心失望!”
顾晨低着头,不敢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因为她是你姐而欠你什么的话,那么……”萧景琛目光微寒的看着他,“我来偿还!”
顾晨愣了一下,目光惊讶的看着他。
“姐夫,你不用这样!我姐不欠我的,我也……”
“去m国,治疗和学习!如果你能完成我的各项考核就回来,否则的话,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萧景琛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走了。
顾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复杂至极。
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爱他姐,爱屋及乌,他不会害他,可他那些话,却像刀子一样深深的刺到了他的心里。
他对自己,也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可这么爱她的男人,为什么要离婚呢?
姐,你是脑抽了吗?
萧景琛上车后,目光淡漠的看了眼站在沙滩上发呆的顾晨,摇下车窗。
手下立刻走了过来,低头倾听。
“送到m国后,把他护照收了!”
“明白!”
车窗摇上,迈巴赫迅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回到月亮湾。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的在面前,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望着他浅浅一笑。
“萧总……”
萧景琛神色微凝,眼前的男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男人向他走来,微微一笑。
“我是沈氏集团沈建秋!我们见过面!”
萧景琛愣了下,沈氏是跨国大集团,总部在m国,蓝市只是分部。
沈建秋的身价在福布斯都是前几,但因为为人低调,所以沈氏集团虽然资质雄厚,但在蓝市却并不怎么展露锋芒。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沈总!”他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态度和往日并无任何不同,依然清冷疏远。
沈建秋笑了笑,“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萧景琛弯了弯唇,“沈总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萧氏总裁,而且……”
“身外之物,何必在意?”沈建秋笑着打断他。
萧景琛怔怔,随即唇角微勾,“进来吧!”
他先前一步进了电梯,他不介意有人来,毕竟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
房间里,萧景琛倒了杯水给他,他站在客厅里看着四周,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眉头却不由微微的皱了下。
“你就住在这里?”
月亮湾虽是中档小区,但对于萧景琛这样的身份来说,还是简陋了些。
不足一百平的房间里,除了一套沙发茶几,和一张床之外,竟再无其它东西。
沈建秋看着房间里简单到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的家具,眉头不由收了收,神色比来之前还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