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贺京墨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语而已。
蒋乐平却背后寒毛直竖,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跟在您夫人身边,我一直是跟着小老板的!”
上次仗着他作为鬼,不需要睡觉。
贺京墨派了一队人盯着他,从天亮工作到天黑,又从天黑工作到天亮。
但凡他想偷个懒,那些道士和尚念经的念经,画符的画符,什么风火水电全部往他身上招呼。
蒋乐平亲自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007,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跟着阮青鸾了。
阮青鸾一头靠在了贺京墨肩膀,笑眯眯的说:“你把安安保护得很好,回头我多给你几张聚灵符,然后去淮阳观给你带点香灰回来,搭一座小房子。”
蒋乐平将他掉在地板上的鬼眼泪收拾干净,珍惜地保存起来:“我去看孩子,你们聊。”
然后飞一般地跑了出去,似乎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他。
阮青鸾忍不住笑出了声:“贺先生,从安安到蒋乐平,你一路欺负过来,全家都快被你欺负了个遍,是不是霸道过头了。”
贺京墨低头对上阮青鸾水汪汪笑盈盈的双眸,手渐渐环上了她的腰:“还差一个。”
还差一个,还没来得及欺负。
阮青鸾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哼了一声:“当初压着我上课做卷子,还不叫欺负?”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贺京墨指尖摩擦着她娇嫩欲滴的红唇,声音压低:“那不叫欺负。”
阮青鸾唇角微微上扬,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无辜懵懂的问道:“那,什么叫欺负呢?我不明白,贺先生,你要不要教教我?”
贺京墨喉结滑动了一下,嗓音越发沙哑:“好。”
他低头,吻上了阮青鸾的双唇,纠缠着她的软舌,一步步带着她,走到了床边。
贺京墨将她压倒在床上,手放到了裙子拉链处的时候,阮青鸾迷蒙的眼神,略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膝盖往上一顶,顶住了贺京墨腰间,手按住他肩膀有微微一用力,腰身一翻。
直接后来居上,坐在贺京墨腿上,压住了贺京墨。
然后唇齿相依的吻越发缠绵,炽热。
她的手缓缓的往下探,贺京墨呼吸越发厚重。
等阮青鸾摸到坚挺的小京墨时,她轻笑一生,毫不留情的快速抽身而起。
贺京墨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茫然。
阮青鸾矜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丝,笑意盈盈:“贺先生,上次你说,在我想起来之前不行。”
贺京墨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阮青鸾能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哎呀,刚才那一瞬间,16年前的事情,我突然都忘记了呢。”
“青鸾。”贺京墨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顺着他的腰,慢慢地往上游移,“我……”
阮青鸾使了个巧劲,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安安待会睡醒了发现我不在,恐怕会哭的,我去陪安安睡觉了,贺先生晚安!”
“砰!”的一声。
房间门在他面前关上,贺京墨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精神振奋的小京墨,缓缓吐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看来修行的事情,他得抓紧了。
否则某只小狐狸每次撩完就跑,管杀不管埋,早晚有一天他会报废的。
阮青鸾关上门以后哼笑出声,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上回她上头的时候贺京墨居然敢说不行,这次果断报复回来的感觉真爽。
蒋乐平见阮青鸾回来,果断从门缝溜出去,自觉地找了一处池塘安家。
啊,果然还是水里最有安全感了,蒋乐平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阮青鸾和贺京墨一起去祭拜贺承业夫妻。
贺承功脸色明显不好,推着贺老爷子走在最前面。
贺老爷子回头淡淡地看了眼贺京墨和阮青鸾:“去年承业忌日的时候,你都没带你媳妇,今年倒是全带上了。”
“去年不是不熟吗?”阮青鸾牵着安安,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内涵道,“今年都这么熟了,当然得见上一面。”
贺老爷子脸皮一抽,不想和这个没皮没脸地继续说下去。
反正说什么好像都打击不到她,简直丝毫不要脸面。
贺京墨微微垂眸看了一眼阮青鸾和安安牵着的手。
没一会儿,安安突然感觉自己牵着的手好像粗了一点。
一抬头,对上了贺京墨面无表情的双眸。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京墨居然走到了他和妈妈中间,他手里牵的手也变成了贺京墨的手。
而妈妈香香软软的手,却被他那可恶的爸爸牵走了。
安安嘴巴一撅,一双大眼睛瞬间变成了两汪荷包蛋。
“安安,我们昨天说好的,今天要去见爷爷奶奶,不可以哭哦。”阮青鸾说道。
安安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瞪了一眼贺京墨:“安安叫,爷爷奶奶报仇!”
贺京墨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安安,唇角拉起一个讥讽的幅度:“呵。”
安安气鼓鼓地鼓起脸颊,他诅咒爸爸每天都吃最难吃的豆腐!
阮青鸾用力地捏了捏贺京墨的手:“特殊日子就别欺负安安了。”
他一个当舅舅得吃自己侄儿的醋,好意思吗?
在贺承业去世后,这是贺京墨第一次去见贺承业心情没有那么沉重。
然而到了墓地之后,阮青鸾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坟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一群人走流程似的上了香,敷衍着说了几句话。
贺老爷子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沉默,最后走之前缓缓地叹了口气:“京墨,好好陪你爸说说话吧,我们先回去。”
贺老爷子难得的慈爱之心,没掺杂丝毫利益,贺承功推着贺老爷子一走,跟着来应付任务的人也匆匆忙忙地离开,最后只留下了贺京墨一家三口。
看着坟包,阮青鸾本想说些什么,却在见到贺京墨神情后,默默地将话咽了回去。
就算要说真相,也别在今天说比较好。
贺京墨没注意到阮青鸾的异常,点了三支香插在坟前:“爸爸,我带青鸾和贺云安来看你。”
他语气柔软了不少:“青鸾是我相伴终生的妻子,安安……也会说话了。”
阮青鸾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她该怎么告诉贺京墨,这座坟,是空坟,而且是被人特意挖掉的空坟。
贺承业的尸骨,已经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