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阮青鸾摇下车窗趴在车门上笑眯眯地看着佣人,“你这不是说不买礼物不能进吗?”
佣人心急如焚:“我一时心直口快,多说了两句,二小姐难道这么小气,还要因为和我赌气,连自己家都不回了?”
“诶?”阮青鸾笑了,“对啊,我是该回家了,司机,开车。”
她的家,不在这里。
车子启动,佣人傻眼了,这二小姐以前好欺负得很,唯唯诺诺,话都不敢多说两句,怎么现在脾气如此差了?
“阮青鸾!”原本躲在一边看好戏的季芙不得不亲自出面叫住了她,“爸妈等你吃饭呢,你还磨蹭什么?难道你不想见爸爸妈妈了吗?”
阮青鸾看着佣人,笑容温和,声音轻柔:“她说我没带礼物不能进呢~也不知道这是你们家哪位亲戚,谁能进谁不能进,居然是她说了算了。”
季芙笑着说:“不过是一个佣人而已,我马上把她辞退,你就别闹脾气了。”
佣人当时脸色就有些发白了:“大小姐,我不是……”
“再多说一句,那就不是辞退而是开除了。”季芙无奈,“青鸾姐非要和你较真,我也没办法。”
佣人哭着跑走了,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阮青鸾一眼,明显是把仇记到了阮青鸾身上。
“看来处理一个佣人不难嘛?”阮青鸾轻笑道。
可就这样的佣人,都敢在季家的放纵下随意欺凌原身。
“我都把她处理好了,就别计较了,进去吧。”季芙说,“妈妈可是亲自炖了你最喜欢的银耳排骨汤呢。
啊,我差点忘了,银耳排骨汤是我最喜欢的,你最不喜欢吃银耳了,不过妈妈也是一片好心,你不会辜负妈妈的手艺的对吧?”
季芙眼里满是得意。
爸妈眼里只有她,完全没有阮青鸾的位置,以前她这样说,阮青鸾都会露出伤神的神情。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阮青鸾明明难受委屈着,还得讨好着笑着捧着她,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样子。
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
然而阮青鸾只是认真的想了想:“确实不喜欢,那我回家去吃算了,拜拜。”
“你没听清吗?那可是妈妈亲手做的。”季芙不可置信地问道。
“那是你妈,和我没关系,我姓阮。”阮青鸾轻飘飘地说。
“阮青鸾!”一道尖锐的中年女声怒气冲冲地从别墅门口爆出来,“到了门口还不进去,还得让我亲自来请你是吧?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不知道报恩就算了,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不孝!
贺家怎么会娶你这么不孝的人,我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可以嫁的。”
阮青鸾眨眼:“你酸了,你嫉妒我。你老公死了吗?你也想改嫁进贺家?”
季母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咒你爸?”
“可是您年龄大了点。”阮青鸾换了一个尊称,一脸诚恳地说,“嫁给贺京墨是不行了,我帮您看看贺家有没有哪个长辈要娶妻的?”
“阮青鸾!”季母气得发抖,扬手就想给阮青鸾一耳光。
阮青鸾眼疾手快地将头缩回车里,并且把车窗按了上去。
季母痛呼一声,手被卡在了车窗里面。
“妈!”季芙连忙上来拉着季母的手往外拔,“阮青鸾!你疯了吗?这可是妈妈!还不把车窗摇下去?”
阮青鸾露出略微苦恼的表情,在车门上的按钮一阵乱按,语气轻飘飘的:“哎呀,我怎么不知道哪个键是放下车窗呢?”
车窗反而夹得更紧了。
“啊……手!小芙,快帮妈妈。”季母痛的表情狰狞。
季芙厌恶的往旁边让了几分,催促着司机放下车窗。
司机看了眼阮青鸾,果断说:“我第一天开这辆车,我也不知道怎么放下车窗。”
阮青鸾直接给司机竖了个大拇指:“回去给你多发点奖金,好好去研修研修这种车怎么开。”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窗子砸开!”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季常厉声呵斥道。
保安匆匆拿来了消防锤。
阮青鸾啪的一下就把车窗下降按钮按了下去,满脸无辜:“哎呀,运气真好,按对了。”
季母捂着肿胀的手哆哆嗦嗦往后退了几步,气得直发抖:“你、你是故意的。”
“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懂嘛。”阮青鸾语气十分真诚,语调却略带几分夸张地说,“最好快点去擦药哦,我都快认不清这是手还是猪蹄了,好心疼啊,下次啃美味猪蹄都有心理阴影了。”
“青鸾姐,是我不好,是我抢了你的位置,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就好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样对妈妈啊!”季芙抹着眼泪说。
阮青鸾脸上带着微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季芙演戏:“难怪导演看不上你,眼泪这么流没有美感的,要一颗一颗的落下去,像断了线的珍珠才行。”
季芙一口气梗在胸口,险些哭不出来。
季母更生气了:“小芙在为你说话,你还这样对她?果然是三教九流混出来的,自私自利又冷血。”
阮青鸾诧异:“冷血?我可没有生而不养。”
季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你怎么说话的?仗着有贺家给你做后盾,翅膀硬了是吧?
之前还把你妹妹送进警察局,用贺家施压逼她出国,害得我们季家丢了大脸。
你不知道扶持一把你妹妹就算了,还这样害她,今天居然还敢这样对你妈?
我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滚下来,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一家三口轮着翻上来找她的麻烦,阮青鸾感受着胸口的郁气,轻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教规矩?你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阮青鸾是你女儿,阮青鸾的户口,户籍,都与你无关。
来者是客,我作为客人感受到的你们季家的待客之道,就谈不上规矩两个字。”
季常直接让保镖把她们围了起来,手指着阮青鸾:“我是你亲生老子,就有这个资格!”
“哎呀哎呀,说不过就要用强了呀,我好怕哦。”阮青鸾笑容不变,手搭在了自己的宫灯发簪上。
蹲在贺家别墅墙角幽怨的盯着自己家被拆的水鬼,猛的抬头,已经到了阮青鸾的面前。
他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情景,露出了惊恐又质疑的神情:“这些人类疯了吗?居然敢来围你?”
阮青鸾笑容明媚:“陪他们玩玩吧,别让他们缺胳膊少腿就行,骨头断两根也问题不大。”
“是!”因为家被拆,憋屈了一天的水鬼摩拳擦掌。
季常手一挥:“把她给我拖下来,回去好好跪几天祠堂反省反省。”
保镖们围向阮青鸾的车,阮青鸾指尖抚摸着宫灯发簪,准备催动法器。
“谁敢!”熟悉的喝声让阮青鸾动作顿住了。
她回过头,之间贺京墨手里牵着贺云安,小蝶和司机跟在后面,从大路另一边走过来。
贺京墨冷清锐利的眼神扫向众人,被看到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被贺京墨强大的气场压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最后,他视线在安然无恙的阮青鸾身上停顿半刻,再直接刺向了季常:“她是我贺家人,你要挑衅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