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年少相识

白一元笑出了声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

“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情欺骗你吗?”

白一元瞬间失去了气力,依靠在了身后的石墙上,“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他们明明答应我的,他们明明答应我只试了几处药,不然圣灵教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去信仰。”

“我二人就是从北边来的,这东境南部三分之二的人口都已经凋零。我该恭喜你,你研制的毒成功了一半,它对魂力有着特别的反应,再研究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凭空激发出魂力。所以那些体内潜藏着魂力的孩子活了下来,但同时你也害惨了他们。每天都会有被邪魂师抓走孩子,你实话告诉我,白一元,你是不是与邪魂师合作了,那圣灵教的背后是不是就是邪魂师。”

此刻的白一元有些不敢相信风烈所说的话,他仿若失去了一切支柱颓坐到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可能骗我的。”

白一元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此刻的风烈缓缓开口,“白一元,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

风烈的话竟让他瞬间抬了头,白一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风烈,仿佛是想找到一点被欺骗的证据。

但风烈却满眼的清明,白一元大笑着,最后竟然哭了出来,满脸都是泪水,“你竟然佩服我?你这样的人,这样的贵族佩服我?”

风烈点了点头,认真道,“年少的时候,我曾在炼丹大会上见过你,你当时拿出的丹药虽是自己的土方子,但却更适合经脉狭窄的普通人修炼。可却因为正统的丹方上并没有记载,你被评为旁门左道赶了出去。当时你说过的话,是那时的我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之人,从来都不懂地上污泥的痛苦,但我也不想知道成为天上的云是何种滋味的。我白一元只做堂堂正正之人,此生绝不会再为任何一个权贵效力,我定是要让那些魂力低微、甚至是没有魂力之人也能在这片大陆上抬起头来。】

后来风烈也曾见过白一元几面,当他再次回到日月帝国时,他已经不顾世俗的眼光成为了一名毒师,竟将自己的一切都铺在实现他那伟大的梦想之上了。

光风霁月般的风烈竟然佩服自己,这可能是白一元此生最值得自傲的一件事了。

“我说过什么,早就不记得了。”

“但你的梦想并不是一种奢求,白一元你跟我们走吧,先把那些因为你而受尽苦难的人带回来。”

白一元本来是嗤之以鼻的,直到风烈的下一句话说出口,他的态度彻底改变了,“然后,我们一起研究吧,你研制的毒我很感兴趣,要想实现它该有的药效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风烈竟愿与我一起研究?”

“当然。”风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白一元不停地擦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对着风烈二人道,“我回去考虑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好。”风烈回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在这里等你。”

青漓竟也没想到,这两人原来年少的时候就相识了,这便是风烈相信他的原因吗?

看着他将要离开,青漓才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师父给了你极大的诚意,你也该表示一下吧,幕后黑手是谁,你的作用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不相信你没见过这个人。说出来,不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回去通风报信,那些邪魂师来对付我们,我们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白了青漓一眼,“你真是收了一个狡猾的小子啊。那个人的名字我不会说的,你们知道了没有好处,他在日月帝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放心吧,这处教堂里不会有人是风烈的对手,我能感受到,他已经恢复了些实力。”

看着白一元渐渐消失的身影,青漓才开了口,“师父,您不会真相信他说的话吧,您别忘了,他最开始就从未在意过他人的性命。”

“但现在,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师父,我觉得他对我们依旧有所保留,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

“那你想怎么办?”

这一天终于来了,邪魂师!圣灵教!

青漓的预感没有错,这种规模的行动,绝对是当年灵槐谷的那群人。

她马上就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绝对不能心急,绝不能漏掉任何细节,哪怕是一点点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天色擦黑,星光点缀着夜空,街道上空无一人,白日里热闹的圣灵教也变得冷清起来,倒是多了几分诡异。

风烈与青漓二人借着夜色,悄然爬上了圣灵教的琉璃穹顶。

教堂背后是祠院一样的存在,二人竟然轻车熟路地直奔着一个方向去了。

你若是要问这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独孤青漓额头上张开的那只神圣、奥秘的命运之眼了。

命运之眼的另一种用法,记录生灵,凡是被命运之眼查看过的东西都会被其记录下来。

在白一元走后,青漓便用命运之眼记录下了他的生命气息,为的便是此刻。

风烈还从未见过青漓这神奇的额上之眼,命运之眼太过神秘,所以青漓不想暴露,但为了得知真相,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命运之眼很快就看到了白一元所处的位置,他此刻正在院内与一个人谈论着什么。

青漓二人便在他们对面的塔楼顶趴好,观察着一切。

离得太远了,他们什么都听不到,已经找到了白一元,青漓便收回了自己的命运之眼。

至于风烈也同样没闲着,他们二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未被人发现,正是因为他一直在释放着一种屏蔽魂力与气息的魂技。

这是风烈感悟出来的领域,虽只能隐蔽气息,但在丛林之中却是连身形都可以隐去。

青漓看得很认真,“我看他是凉透了,怎么能问得这般直接,还将自己想走的事一并宣之于口。”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唇语啊,先前了解了一下,能读懂个大概,就是与他对话那人看不见口型,不知道他回了白一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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