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零章 不管不行!

当然,他猜测,自己能够有这么多信仰之力,其实并不代表他有这么多信徒。

他能够猜到,信仰他的,多半是以仙军和炎军的一部分为主,加上凡界、无极天、无名天、太昊天、太皇天等地的一部分人。这里面,除了凡界和炎军以外的,很多都是虚仙以上。

实力越强大的人,产生的信仰之力就越多,虽然他每天能收获两千多万份信仰之力,但他的信徒可能只有一二十万——这已经不少了,他所认识的人,恐怕还不到两千个呢。

可是,现在他只能是坐拥宝山,却无施展之力:冥界的天道似乎与仙界、凡界都不一样,仙元和神识都是被禁锢了的,所以空有这么多信仰之力,却没什么作用。

“你醒啦?”见他站起来,冥狐笑着打招呼,“现在咱们可以离开了吗?”

它是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要是能马上去到仙界,那就太好了。

秦冲打量着洞穴:“你在这儿生活了三十年,就不要多呆一阵子吗?”

“有什么必要?”冥狐嘟着嘴,“反正我就算走了,那些信徒也会帮我增长信仰之力的。”

秦冲知道,这是因为“拜信之术”里的一个法门,冥狐收集到的信仰之力,会将天道与那祭拜者联系起来,通过一系列非常复杂的反哺,让那个祭拜者能够得偿所愿。

当然,只是一定程度上满足他的愿望,却不可能毫无节制,什么都满足。

这也是“拜信之术”的高明之处,如果你不能满足祭拜者的愿望,那祭拜者为什么还要拜祭你、信仰你呢?要知道,哪怕是信仰,也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人与仙(神、魔、妖)的交易;而交易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

只有了解了信仰之力的真谛,才能真正学会拜信之术。

不过他的情况又不一样,“狐仙”对于冥国的人来说是“神”,而秦冲却并不是炎军、仙军的神,而是他们的领袖。所以他的信仰者纯粹是敬仰、崇拜他,信仰之力又要精纯一些。

他收回思绪,笑道:“等我一会儿,我去河阳郡城拿点东西。”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冥狐笑道,“反正我也想离开这儿了。而且我师尊曾经说过,我如果遇到了你,就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能够增强我神识的东西,还有一样东西对他有用。他叫我到了仙界之后,要把那件东西带给他,而增强神识的东西,就留给我用了。”

秦冲心头一动:增强神识的东西,他也有用,而且有大用!

想到这儿,他就不会拒绝冥狐了,当下背起段小歌,便朝洞穴外面走去。

从湖水里冲出来,秦冲本来打算展开身形,硬冲出去,这样虽然不免惊世骇俗,却是最快、最方便的做法。反正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就算被别人发现了他就是通缉犯,他也不怕。

但他刚说出这个想法,却遭到了冥狐的否决。

“你放心吧,跟着我,包管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儿,谁也发现不了我们!”

冥狐笑着,伸出小爪子一挥,一道朦胧的影子从它头顶上钻出去,出现在升仙湖上空。

它现出的那虚影,就是一个身高两丈的女子,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仙姑”的模样。

但这次它并不是为了接受信徒的祭拜,而是在众人面前布下一层幻境。

这幻境很奇妙,秦冲抱着段小歌,紧跟在它身后,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走过去,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异样,所有人都狂热地跪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拜信之术”里的法门,有时候真是神奇得让秦冲都不得不叹服!

离开升仙池,冥狐却并没有带着秦冲直接走出玉厨寺,而是顺着小路,来到一座亭子旁。

“这座亭子叫做‘望月亭’,是玉厨寺里的名胜之一,很好看的!”

现在,冥狐并没有施展幻术,而是变成小猫大小的一只狐狸,雪白的毛皮,静静地伏在秦冲肩上,用只有秦冲能听见的声音笑道:“我知道一条路,从这边出去,遇不到什么人。”

秦冲用一件黑衣笼罩着段小歌,在不明真相的香客们看来,就是一个小少年搂着他的女友,而那冥狐则真的被认为是一只小猫,所以没有人拦阻他们。

加上这条路很清静,遇到的人很少,他们很顺利就来到了望月亭边。

但没想到的是,望月亭里居然正发生着战斗!

两个小和尚,都拿着比他们还要高的扫帚,一个站在亭头,一个站在亭尾,却像是把满亭子的人包围起来一般;他们都垂着头,似乎在老老实实地扫着地,但只要亭子里有人冲出来,他们轻轻挥动扫帚,便总能把那人击退回去,没有人能越过雷池一步!

而那亭子里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都是香客,只是不知两个小和尚为什么要拦住他们。

冥狐在秦冲耳边低声道:“秦公子,那两个小和尚是想把香客们关起来。这个玉厨寺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被我的妖气侵染了,变得歹毒无比。这群香客惨了,只要被关起来,不被敲诈出成千上万的钱,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有的甚至还会有性命之灾呢!”

秦冲忍不住拍了它一下:“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关我屁事!”冥狐翻了个白眼,高傲地看着天空,不和他说话了。

秦冲也觉得不关他的事,冥国的人本就有些诡异,据冥狐说,都带有幽冥气息,与圣天世界的人类并不相同,所以秦冲可没那么好心,想要见义勇为什么的。

可是他不想见义勇为,却似乎也不能撒手不管,因为他看到了袁俱庐一家。

他们都挤在亭子的一角,身边挤满了人,几乎站立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摔进湖里去;迟睿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甚至袁俱庐的肩膀上都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被鲜血染得通红!

“看来,不管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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