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你莫着急!”
项梁见项籍一副恨不能立刻报仇的模样,开口劝道:“凡事越心急,越容易失败,切记戒骄戒躁!”
“叔父,我知道了!”项籍有些敷衍的应道。
“明日辰时,张良会来赴约,到时候你只看、只听,莫要言语!”项梁想起明天的会面,又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
这次,项籍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辰时。
张良和魏陀如约而至。
“新郑张良拜会!”
俊美青年张良站在中门大开的项府门前,稽首向项梁、项羽行礼。
项梁和项籍十分规矩的回礼:“项梁(项籍)拜会,请入府内一叙。”
“叨扰了!”
张良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项府大门。
魏陀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张良后面,充当着护卫的角色。
一行四人走到会客厅内,依次落座。
项府内的仆人端着托盘,送来了时令瓜果和煮沸的茶汤。
“子房,听贵属说,你这次是游玩路过江东?”项梁坐在主位上,看向张良的神色有些玩味。
什么路过江东,傻子才信!
张良轻轻一笑:“的确是路过,但却并非游玩,而是在积蓄反抗暴秦的力量!”
项梁一怔,似是没想到张良会这么早摊牌,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道:“子房慎言,如此谋反之话,我听听只权当玩笑……”
“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向郡县告发,可就是大不逆了!”
话音落下。
张良浅笑了起来:“项兄何必遮遮掩掩,如今秦王已死,秦国宗室内乱,正是你我复国的大好时机啊!”
“秦王死了?”
项梁愕然,自从项燕死后,项氏的势力便衰弱了不少,消息也就不怎么灵通了。
张良十分快意的道:“当年我在博浪沙掷锤伏杀,谁知天不在我,竟未中秦王御驾,如今我不曾妄动,秦王竟然就这么死了!”
“世间循环,果真是无比奇妙!”
“这……”项梁听着张良感叹的语气,几乎瞬间便断定,秦王真的死了!
“叔父,咱们起兵吧!”
项籍听见秦王死了的消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跃跃欲试的道:“秦王一死,六国之民定人心浮动,若咱们趁势起兵……”
“闭嘴!”
项梁瞪了一眼项籍,气的胡子差点飞起来。
张良笑吟吟的看向项羽。
若是他懂后世的流行语言,心中一定会给项籍点个赞,顺便说一句‘感谢霸王给的助攻’!
“项兄莫非还有疑虑?”
张良端起桌案上的茶汤,轻轻抿了一口,故作无意的说道:“我联系了不少六国氏族,其中也包括楚国的屈氏、景氏、昭氏……”
“子房想说什么?”项梁眼睛微眯。
“我们达成了一个约定,谁先起兵,就奉谁为反秦上将军,负责调度所有氏族兵马!”张良扔出了王炸。
“什么?!”
项梁大吃一惊:“其他氏族竟会同意把自己的兵马交出来?”
“唉!”
张良闻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项兄,如今不同以往,如果我们再不摒弃成见,如何能对付暴秦的虎狼之师?”
项梁深以为然,但却对‘调度所有兵马’一事仍有怀疑态度。
不说他人。
只拿项氏来说,如果有人最先起兵,让他把项氏的兵马交给其他人调度,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同意。
哪有人傻乎乎的把自己家底拿给别人霍霍?
“项兄,如今众氏族中,项氏的声望最高,如果你能振臂一呼,必定有无数江东子弟景从。”
张良费劲口舌的劝道:“到时候六国结盟,楚国就是盟主,项氏就是楚国的复国功臣啊!”
项梁有些意动,但却仍旧没有答应。
项籍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听着张良描绘的未来前景,直接有点坐不住了。
他此时恨不能猛地站起来,同意张良的提议。
但……
项氏现在毕竟是项梁作主,他虽然心急,却也只能干瞪眼。
“子房,此事容我思量几日再给你答复,可好?”项梁准备拖延时间,方便他派人去搜集情报。
“也好!”
张良眼见今日劝不动项梁,也不气馁,寒暄几句后便起身告辞,带着魏陀离开了项府。
“叔父!”
项籍送走两人后,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项梁,急声道:“听这张良所说,最先起兵的人能调度其他氏族的兵马,叔父为何还要迟疑?”
“愚蠢!”
项梁恨铁不成钢的斥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问你,秦王真的死了吗?”
“秦国宗室真的内乱了吗?”
“六国氏族真的甘心交出兵权吗?”
“甚至……”
“他真的去游说六国氏族了吗?”
项梁一串问句直接问懵了项籍,他看着项籍有点愣神的模样,叹息道:“这都是张良的一面之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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