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水, 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把画好的符贴到墙上, 关灯休息了。
他还没打算退出去, 而是要再玩一玩, 看看情况。
对于新床,舒年适应良好,很快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悽厉的尖叫,把他从梦中惊醒了。
他打开床头灯,披上外套开门出去,发现外面的灯全亮了,黎心雨坐在一楼大厅中捂脸哭泣,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她两个哥哥在安慰她。
「我、我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床头,看不清五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我吓坏了,拿枕头砸他,把他惹怒了,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黎心雨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着。
二少爷拍着她的肩头,大少爷十分震怒,打电话叫起了所有安保人员,带着猎犬排查整个庄园,誓要把胆敢闯入黎家的入侵者找出来。
女佣们也全部到场了,听到黎心雨的讲述,其中几个十分不安,小声地说:「我们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大少爷皱眉说,「说来听听。」
「我们几个是一间屋子的,我们都看到了……一个影子站在我们屋里,把我们吓坏了,时间和心雨小姐看到人影的时间差不多。」
「不止一个人进来。」二少爷说。
大少爷冷笑:「当然是团伙作案。」
「也许还有内应。」二少爷淡淡道。
「是你吧!」黎心雨霍然站起来,愤恨地指着舒年,「一定是你把外人引进来的,你想把我们都杀了!」
「有证据吗?」舒年反问,「没有证据,就是你在诽谤我。」
「你——」黎心雨气急败坏,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抄起茶杯就要往舒年身上扔,却被狠狠地抓住了手腕,疼得她尖叫起来。
「黎夜!放手!」
黎夜狠狠将她的手丢下去,冰冷道:「你是疯婆子?大半夜发疯?」
「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黎心雨气得肺疼。
「你又是怎么跟他说话的?」黎夜指着舒年,「向他道歉。」
「你神经病啊,让我跟这个狐狸精道歉?」黎心雨瞪大眼睛,「好啊,黎夜,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狐狸精了?他不要脸,连你也不要脸了?你居然要搞咱爸搞过的破——」
「嘭!」
黎夜一脚踢翻茶桌,眼神阴冷得吓人:「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黎心雨被他的暴戾吓坏了,瑟缩着身体,不敢再说话了,二少爷见状打起圆场:「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吵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保重身体,我和大哥负责找人。」
「道歉。」黎夜却仍不饶她。
「对不起!行了吧!」黎心雨尖声喊出来,边掉眼泪边跑上楼了。
二少爷轻声嘆气,对黎夜摇摇头:「你啊。」
黎夜懒得搭理他,转身走了,经过舒年身边时停了停,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舒年跟着他上楼,黎夜走在他前面,也不说话,舒年盯着他的后背,宽阔挺拔,肌肉线条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给人可以安心依靠的感觉。
「谢谢。」舒年说。
「你是受气包,任打任骂不还手吗?」黎夜并未回头,边走边教训他,「她骂你,你不会骂回来?就这么忍着?」
「没想忍着。」舒年说,「不过我还没说什么,你先替我出头了,我没机会。」
「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是感谢你。」舒年笑,「你真好。」
黎夜又不说话了。
他们上了楼,先经过的是黎夜的房间,但黎夜没进屋,反而走到了舒年的卧室门前。
舒年开了屋门,回头看他:「还有事吗?」
黎夜沉默着,磨蹭了一会,舒年不等他了,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他说。
「人没抓到,还不安全,你检查一下,把门窗关死。」
舒年眨眨眼。这是关心他,怕他也被人袭击吗?
黎夜的气质又酷又冷,没想到性格倒是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舒年沖他笑,「记得把符贴好。」
黎夜点头,又说:「还有……」他瞥了一眼舒年隐隐透出身体的睡衣,耳朵红起来,「你换身衣服。」
舒年:「?」
「太露了!」他大步流星走了。
露?舒年低头看看自己长袖长裤的睡衣。哪里露了?
转天起床,舒年无所事事,开始调查地形,先把大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再打算逛一逛庄园。
庄园很大,占地数平方公里,不坐车根本无法出入,豪车有的是,但十分不凑巧,家里的几名司机全部不在,都被派出去了。
舒年当然不会开车,凭他的运气,想拿驾照?门都没有。
他正想着要不要让那帮亲戚给他送个司机过来,却见黎夜下楼了,少有地没玩手机,指间灵活地翻动着电子车钥匙。
「你出门吗?」舒年凑上去问。
「嗯。」黎夜应了一声。
「去哪儿?」
「随便转转。」
「能带我一个吗?」舒年眼巴巴地望着他,「去哪里都行。」反正他没什么目的,「我想跟着你。」
「去换衣服。」黎夜说。
舒年回去换了新买的衣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佣人买回来的是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风格中性,他穿起来更像是个漂亮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