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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盘算着后面几天的安排,忽然感觉到有只手探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是师兄。

舒年一怔,郁慈航的手指已碰了碰他的手心,指尖微凉,触感格外清晰。

有点痒,他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扣住了师兄的手。

黑暗中他听到很轻的一声笑,郁慈航与他十指相扣,缠了一会,那抹微凉便开始向上蔓延,直到——

舒年的脸腾地红了。

果然,他就知道安生不了。

他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将身体侧转到黎夜那边,企图躲过郁慈航的纠缠,郁慈航却欺身过来,贴住他的后背,低声说。

「年年,讨厌师兄这样碰你吗?」

他开始亲吻舒年,极尽温柔,如蝴蝶翅膀,轻轻落下。

舒年有点受不了,不断地向另一边靠着,终于不小心碰到了黎夜。

黎夜立刻睁开眼,眼睫很亮,没有半分睡意,瞥向了舒年。

舒年也看着他,眸中如含着晃动的水光,像是在勾人。

看了没几秒,黎夜就吻住了他的双唇,手也伸了出去。

舒年颤动的眼睫被泪水打湿了。师兄说冷,可他现在很热,浑身都是汗,雪白的皮肤也染上了浅浅的粉色,呼吸是烫的。

过了一会,郁慈航和黎夜都察觉到了不对。

尤其他们还碰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手,那同样不属于舒年。

舒年忍不住了,猛地坐了起来,说道:「够了!」

一声轻响,郁慈航打开了檯灯,神色似笑非笑,与黎夜满脸的冷厉正好相反。

舒年跳下床,逃进卫生间洗脸,他不在了,黎夜也马上下了床,否则和郁慈航在一张床上真是噁心得让人想吐。

「你明天马上滚出去!」

他的语气冰冷至极,要不是看在郁慈航救了他大哥还受伤的份上,他现在就能把郁慈航打到住院。

郁慈航也坐了起来,倚着床头:「我在与不在,并不是你能做主的。」

黎夜冷笑:「你以为就你一个能抓鬼的?我打个电话,有的是人来。刚碰个面就被殭尸抓伤了,废物一个,要你有什么用?」

「果然是少爷心性。」郁慈航不怒反笑,「你说得好听,但保护黎家的桩桩件件,有哪份是你的功劳?就我所知,都是黎轩少爷在主持,你并未出半分力气。」

他眸光扫过黎夜,语气很淡:「你只会勾引你的继母。」

舒年用冷水浸湿了红透的脸,等待热度下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连忙跑了出去,便看到玻璃杯碎了一地,黎夜的手伤了,往下滴着血,胸口剧烈起伏着。

「阿夜?你怎么受伤了?」舒年连忙走了过去。

「……」

黎夜的唇轻颤几下,将手背到身后,悄无声息地扔掉了玻璃碎片。

要是舒年再晚出来几秒,恐怕就会看到他用玻璃片抵着郁慈航的喉咙了,但看到舒年担忧的眼神,他迅速冷静了,就算杀了郁慈航,他也只会遭到舒年的记恨而已。

「疼。」

他伸出手,将满手的血展示给舒年看,果不其然地收穫了舒年的心疼,还被拉着去清洗包扎伤口。

舒年帮他缠上纱布,黎夜愉悦地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心跳很快,将他一把抱进怀里,不断地亲吻他。

他脾气差,做事冲动,从不向人低头,但向舒年示弱……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不就是受伤吗?谁不会啊。他挑衅地瞥了一眼郁慈航。

郁慈航的笑容淡了淡。

「别闹了。」舒年难为情地推着黎夜。

黎夜不肯放手,黏黏糊糊地吻他,边亲边说:「我的伤很快就会恢复,论年纪,我比你师兄年轻多了,身体也更好。」

他语含蔑视,故意略去郁慈航受伤不谈,说道:「你看他那副病恹恹的模样,风一吹就倒,就凭他,能满足得了你?」

在他看来,舒年三番几次地勾引他,肯定是欲求不满,他虽然没经验,但求知慾很强,而且精力旺盛,除了他以外,没人能满足舒年了。

舒年:「……」

舒年:「包好了,你走吧。」

「那你呢?」黎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舒年深呼吸几次:「我也回去。」他看向郁慈航,充满歉意地说,「师兄……」

「没关系,我好多了,你回去吧。」郁慈航微笑,「明天见。」

舒年点点头,收拾好急救箱,和黎夜离开了郁慈航的卧室。

黎夜不甘心地要去舒年的卧室,被舒年一巴掌拍出去了,他已经心力交瘁了,实在没精力应付,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很快睡着了,也许是因为知道有郁慈航在,他在潜意识中很安心,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起。

他醒来时,发现窗外天阴得厉害,下着蒙蒙小雨。洗漱好之后,他下楼来到大厅,看到其他人都在。

郁慈航在女佣的帮助下,将纱布拆掉,换了正常的药敷在伤口上,他体内的尸毒已经被糯米拔除干净了,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反观黎夜的脸色着实不怎么样,他本打算联络玄学大师过来清除殭尸,赶走郁慈航,可惜在这方面他实在没人脉,一时找不到人,就算有,档期也早就排到一个月后了,到时黄花菜都凉了,顶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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