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树上开花

瑶姬茅舍前。

公子昂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大步流星朝茅舍走去,他一把推开院门,径奔茅屋一一

“咣当——”一声,屋门被粗鲁地推开了——

正在里面纺织的瑶姬被着实吓了一大跳:“公子——你………”

公子昂两只眼睛如恶狼般地盯着瑶姬。

瑶姬被看得心中直发毛,颤声道:“公子一大早就跑到奴家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我……”公子昂的胸膛一起一伏,他上前一把紧紧握住瑶姬双手:“……”

瑶姬又惊又羞,极力挣脱着:“公子你……”

公子昂有些激动地:“瑶姬,你听我说,其实,我从第一次看见你那天开始,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当真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哪!瑶姬,答应我,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相信我,我一定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舒适生活。我……”

瑶姬扭过头去:“公子你别说了,瑶姬命薄福浅,不堪公子如此抬爱,况且,奴家已心有归属,公子不必把心思花在奴家身上了。”

公子昂固执地说:“不,我不管,我只想立刻拥有你!得到你…”说着就要把瑶姬往怀里揽——瑶姬闪避着:“公子请自重!公子你是知道的,瑶姬心里只有鞅哥一人……”

公子昂闻言一呆,不由松开了手:“这,我知道。可是,卫鞅去了秦国这么久,杳无音信,恐怕他早就把你给忘的得干干净净了。秦国可是美女如云啊。卫夫子他到底是个男人呀,男人身边怎能一日无佳人陪伴呢……”

瑶姬听不下去了:“不许你胡说,鞅哥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鞅哥他说过,他一定会派人来接我的,他会来的!”声音却有些发颤。

公子昂急了:“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想想,他要是还记得你这个人,心里还有你一丁点儿的位置,早就来接你了,何至于你独自在此形影相吊,独守空房?你整日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他快点来娶你,可是你知道他卫鞅现在干什么吗?他知你此时此刻的着急心情吗?你以为他现在还稀罕你一个乡下女子吗?你以为他还会信暂旦旦地信守诺言吗?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痴人说梦而已。他现在早就把你忘到九宵云外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还远比不上一个卖唱卖笑的娼妓!”

瑶姬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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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虚,眼睛有些潮湿,颤声道;“不,不是,不是的,鞅哥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

公子昂一把抓住瑶姬的手:“你怕我说中了不是?我说到你心坎里了不是?你害怕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不是?说句老实话,你所谓的心上人只不过善于伪饰自己,而你又为他的虚伪外表给迷惑住了。其实你已经感到害怕,感到心里发虚,为什么?因为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因为他根本就是那样的人!为什么我能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因为男人最了解男人是怎么想的,就像你们女人一样,都清楚的知道其他女人在想些什么一一况且,我和卫鞅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啊,当然就更比你了卫鞅的本性和为人了。他卫鞅心里想的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了。不妨告诉你,其实卫鞅远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完美。事实上,卫鞅为人阴险狡诈,待人又刻薄寡恩,为达其个人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他自己的私利,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必要时就是牺牲至亲至爱他也在所不惜!你我都清楚,卫鞅原本就不是我魏国人氏,他是卫成侯姬妾所生的庶子,因为得不到卫成侯的宠爱,无法继承王位。为了能够夺回王位,他才迫不得已跑到我大魏国来,投靠到公叔相国门下,居然甘心当一名不起眼的区区中庶子。他这么做,就是想伺机窃取我大魏国的军政大权,以便他可以回国复辟!虽说他已骗取了公叔相国信任,差一点就窃取到了大魏相国的宝座,但到最后,他还是彻底失败了,因为他的居心叵测被人看穿了识破了。要不当初魏王为何就是死活不肯任用他卫鞅呢?甚至就连当初曾向魏王极力举荐他的老相国公叔痤,也极力劝说大王杀掉他啊!”

瑶姬大惊失色,她心乱如麻,既无法确定其中半真半假的“莫须有罪状”,也无法判断出其中的是非真假:“你……你胡说……卫鞅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

公子昂冷笑道:“我敢断言,卫鞅现在一定非常痛恨魏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其中也包括我和你在内,他恨这里的每一个人,总有一天他定会回来报复魏国的。到那时,或许你才会真正发现,你一直倾心苦恋的卫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到时候一定会真正后悔莫及的……”

瑶姬听得毛骨悚然,瞪大了双眼望着公子昂:“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人……”

公子昂;“我并没有胡说,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都是你无法否认的事实!我真弄不明白,就像他这样一个心怀叵测、整天都在为自己打着小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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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的十足小人伪君子,竟然将你迷得如此神魂颠倒,丧失了辨别是非善恶,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执迷不悟!我真为你感到痛心惋惜啊!听我的话,你再也不要去想他了,你可以重新选择,你可以重新获得爱情,从此可以过上本来就属于你的幸福美满生活。这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需求!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做我的夫人……"

瑶姬方寸大乱,不住地摇头:“求求你,不要再往下说了……不要,我不要再听这些话啊……”

公子昂抱住瑶姬:“瑶姬,你不要再犯傻了,你听我说……”

瑶姬一把推开他:“我不要听你说……你走……你走啊……”

这时,从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仆人,眼见撞破主人好事,仆人有些尴尬,只得站在门口怯怯地;“公子……”

公子昂厉声喝道:“什么事?”

仆人看看瑶姬,欲言又止:“…….”

公子昂只好悻悻地放开手,几步跨到仆人面前,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吞吞吐吐的,说!”

仆人附耳低语一番……

“什么?……”公子昂如遭五雷轰顶,顿时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回过头,瞟了一眼瑶姬——

可怜的瑶姬此刻正沉浸在无边痛苦之中,根本无暇关注这边的一切。

公子昂朝仆人一摆手,示意退下,他稳了稳神,走到瑶姬跟前,语气和缓道:“瑶姬姑娘,适才在下言语举止多有冒犯,不敬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只是在下所言绝对出自一片肺腑,还望瑶姬姑娘好好想想我说的每一句话。在下先行告辞了,等改日再来探望姑娘……”

公子昂走至门口,又停住步伐,扭头道:“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瑶姬姑娘会做出明智的抉择。”

说罢,公子昂扬长而去,撇下瑶姬一人趴在织布机上,嚎啕大哭……

瑶姬茅屋前,公子昂边朝马车走去,边紧张地低声问仆人:“秦国特使来的事还有何人知道?”

仆人也压低声音:“目前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是过几天可就难说了……”

公子昂:“此事暂不要声张,尤其是这……”他朝身后茅舍努努嘴。

仆人点头会意:“公子,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

公子昂上得车:“走吧。”

车夫挽辔驱车缓缓行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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