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拿起掉落地上的帕子,凑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只见洁白的丝帕上,一条条碧绿的兰草叶子在上面飞舞着。在那抹妖艳的血渍之下显得格外灵动。
“这种手绢还真是多啊,这镜花镇上的人都喜欢这种丝帕吗?怎么光秃秃的只有草连朵花都没有呢?”
他就是觉得这物件十分眼熟,好像很多人都有似的。
褚煜望着子阳手里的丝帕,原先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逐渐破灭。他自嘲地笑笑痛恨着自己的无知。
上次见它的时候,不正是在镜花镇上的那个馄饨铺里吗?原来她从一开始便费尽心机地潜伏在自己身边。
褚煜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串联了一遍。一条与王富勾结,费尽心思潜伏在他身边的线就此而成。
先是王富派人追杀。若是失利,就用你这把软刀子是吗?
他一直就觉得那个梦奇怪。
若是有人作祟,凭她一个灵力全无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原来是和搭上仙门的王富有关联。关键点竟是这里。
这个女人!
褚煜双拳紧握。牙齿也被咬得“咯咯!”作响。她到底有没有心?难道这段时间的救助、关怀、照料,都是假的不成?
不行,自己一定要亲自问问她!
他倒要去问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是收了那人多少钱,才不惜千辛万苦地蛰伏在他身边半月之久。
子阳看着自家主子这反常的举动,大气也不敢出。仿佛一旦触发就会引火烧身一样。
褚煜站起身来向洞外走去,子阳伸手想要询问。犹豫了片刻,还是心虚地收了回来,赶忙起身跟上。
可刚出了洞口,便察觉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潜藏着一个身影。褚煜顿住脚步,向那边看去。
眼里的怒火渐渐有了缓和。只见他指尖提起一丝灵力,缓缓向那边的草丛里弹去。只听“啊──”的一阵惨叫声传来,褚煜也在瞬间变了脸色。
不是她!
刚刚压下的怒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看着林间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褚煜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他眼前,一下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吹着嘴角的那胡子,在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褚煜嘴角轻挑,幽幽森寒从嘴角中缓缓溢出。
“原来是你啊?”
此人不是魏锁又是谁?
“你你……你是谁?”魏锁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看褚煜一步步地逼近,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我是谁?你当真不知道吗?”褚煜冷笑。“那一晚,你听墙角不都知道了么?”只是懒得理他,没想到居然还敢跑上山来,真是狗胆包天。
“那晚……!”魏锁诧异!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居然被他发现了?
那日他出来起夜,恰巧听到了一阵惊呼。
于是偷偷地流窜到院外,想去瞧瞧那小美人。却不看到想两个人拉拉扯扯地从苏院里走出来,躲在墙边低声地说些什么。
虽看不清人脸,但他能听出对方是个男人。事后他想以此来威胁她,逼她屈从于自己。
却不想被季娇看得紧,好几天都见不到她的身影。
好不容易今天季娇让他上山。不料那小美人没见到,却见到了那天夜里的小情郎。
也好!
只见他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计上心来。他缓缓地站起身,踮着脚尖。强行想与这小情郎平视。可试了几圈还是决定放弃。
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
“你冲我硬气什么,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儿吗?你和那小美人敢在三更半夜里私会。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奥?你想如何?”褚煜眼神微眯,一旁的子阳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此时此刻他还是离远一点的比较好。
那魏锁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心道,果然还是怕了。他抠抠下巴,心里一盘算,笑意爬上了他的眼角。
“很简单!”
他抬起手来,在褚煜面前两指一搓,说道:“只要你给我一百两黄金,我就答应你。不把你们的事说出去如何?”
魏锁洋洋得意地看着褚煜。这小情郎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自己有把柄在手,不怕他不就范。
“你威胁我?”褚煜怒极反笑。“你可知上一次在这里威胁我的人,下场如何?”
可那猥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愿意给钱在吓唬他。
“哎,别这么小气嘛。看那小美人细皮嫩肉的。滋味儿定然也销魂得很,你别这……”小气二字还未说出口,眼前的人便已没了声息。
子阳肩膀一缩,闭上了眼睛。但脸上依然被飞溅出的鲜血沾上了几点。他愁眉苦脸地抬起袖子擦了擦,也不敢言语。只是看着主子将那抹寒光缓缓地收回到指尖。
“走吧。”褚煜淡淡道。
天色渐渐暗淡。苏夕雨坐在窗前盯着对面的龙隐山,眼中燃起了希望。她明天就去和他说。愿意跟他一起走。
只要他能将她和苏母带出这镜花镇,脱离天青观的辖区之后便同他道别。自己再带着母亲找一处隐蔽的小山村住下,重新开始新生活。
她们该去哪里好呢?
苏夕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憧憬着未来。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和煦的晚风吹在她的脸上,让人在这炎炎夏日里倍感惬意。殊不知这宁静后的暴风雨正悄然地向她慢慢靠近。
一阵吵闹声传来打破了苏夕雨的思绪。
她探起身子向窗外看去,只见苏母从院外走了回来。她一边解着身上的围裙,一边忧心地透过窗子看着她。
苏夕雨感觉不对。她急忙跳下床去,跑到门外搀住了她。
“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隔壁院子里传来了阵阵啜泣声。
苏夕雨疑惑地瞟了眼隔壁的方向猜想着。只听苏母开口叮嘱“阿雨,我过去陪一下季娇。锅里煮的饭快好了。我儿一会儿自己盛着自己先吃。就不必等我了。”
说着将手里的围裙递给苏夕雨,又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就要往院外走。
“娘。”
苏夕雨赶忙唤住她,看了眼隔壁的方向皱着眉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