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案子,还是说我们在归元境的事?”
“那自然都有!“
“怎么,你不喜欢这里么?”不知道南柯在想些什么,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要师尊和师娘在,我到哪里都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答。这里并不像庐仙台那样轻松自由,总让她抑制不住的担忧。但也不能说是讨厌。想必她大概更喜欢喜欢庐仙台吧?
“他说的……可是真的?”柯透过支起的吊窗,望着园外。他说话声音不大,苏夕雨却听得真切。
“谁?”
“师尊在说什么?“顺着他的目光,只见院外的那小片竹子,已经枯黄。被一团团的积雪压弯了腰。
真不知这院子的设计者,为什么要将原本属于南方的竹子,安置到这寒冷的北方来。根本就活不了好吧!亏得这竹子生命力顽强。以这边的气候,就算能再次复苏,恐怕也要等到明年春过之后了。
”你可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苏夕雨愣住,“我……还没有……”说到这里,南柯想说什么,她已经猜到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喜欢这里。最起码这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
“师尊,我……”
现在切实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她能说她也是第一次来吗?但若是说了实话,自己是假装失忆的事情岂不是要曝光?
“我都不记得了。可不管怎样,您都是我的师尊。这一点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不会变!”
南柯收回视线“你不用紧张,为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苏夕雨凝视着南柯的一举一动,她很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怕他再问,苏夕雨想到了此行的目的。
一是来看看他们的起居是否顺心,还有一个就是她想要回阴阳谱。她心里惦记,总觉得在这里她随时随刻都能用得到它似的。
“师尊,我现在的伤基本上都已经好了。你能将阴阳谱给我吗?”
“带着它会让我安心。”
南柯听后,没有多说什么。他伸出手来,一张熟悉的面具在他手中闪现。
苏夕雨忐忑地向它靠近,指尖一触碰到它。阴阳谱便迅速地吸回到自己的手指里。
心中松了口气,随即便是油然而生的欣喜。她生怕像上次那样,因为自己的缘故,阴阳谱不接受她。
“看来你已经无碍了。”
“学不可废!若是可以,便要开始日日勤加修炼了。”
“嗯,好!”
苏夕雨点点头。她已经快荒废两个月了,确实该重新振作。若自己再这样躺下去,恐怕人都要废了。
南柯凝视了她好一阵,欲言又止。苏夕雨不明所以,睁大眼睛向他询问。
“若水……”
“南哥,若水才刚好。你就要叫她开始修炼。你这个当师尊的,也忍心?”
是余声。
只见她挑起了帘子从屋外走进来。南柯收回了欲要出口的话。淡笑着说道:“我有分寸,不必担心。”
余声笑说:“若水,刚才光顾着问我们了,我还没问你在哪个院子?离这里远吗 ?”
“我在行松园的旁边,须得过了桥才能到。”
避开了“幽雨阁”这三个字。这两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这竹园是当时褚煜亲自定下的。说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行松园?”余声疑惑地转头看了南柯一眼“褚境主的清冷阁不是也在那边吗?”
说着她忽而恍然大悟,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你如此一说便能说得通了!”说着双手捧过她的手“你和褚境主也是破镜重圆。他待你这般好,看得我都羡慕了呢!”
余声光洁的手腕上,一串碧蓝色的琉璃手串格外显眼。那颜色衬的她的手更加的白皙。那是万剑峰会的时候。她花了自己所有卖药的钱,偷偷以南柯的名义,在一家玉器铺里买来的。
自送给她之后,就没见她戴过。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我和他……平平淡淡吧……”
“要说好。师尊和师娘十几年的情意,才是旁人该羡慕的。”
自己“失忆”这事,余声一开始就知道。而褚煜和自己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外人均不知道实情。被误会了,也实属正常。
可自余声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对她热络了不少,之前在庐仙台养伤的时候,褚煜天天来看她。那时余声就变得和她刚从锦官城里回来时大有不同。
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曾经她明示暗示对南柯只是父兄之情。都没让余声对自己放下戒备。想不到横在她俩之间的难题,因一个褚煜轻而易举的有了改变。
帮着余声整理的带来的行李。等到她离开竹园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她刚过桥,正要入行松园。远处一个艳红的背影直接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身红衣穿在那女子身上,像一把燃烧的火焰。似乎这满地的白雪都要跟着她燃烧起来。
苏夕雨没有理她,是不是她心中所想,马上就能见分晓。 她抱着怀里的包裹,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你就是昨日境主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被这声音说得心里一颤。
苏夕雨唇角勾起的弧度僵在嘴边。让她惊奇的并非是这话的内容,而是声音。尾音带勾,柔中带媚。如同手抚琴弦,一声就能让人从耳朵酥进骨子里。
妖精!
苏夕雨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两个字。
“你是?”抱着怀中的包裹转身,这一看两人皆是一惊。站在松树下对视了很久。
“向晚?”红衣女子向他靠近了一步。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叫若水!”
女子面露复杂之色“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
又是这句话“嗯,我知道。“苏夕雨淡淡一笑,早已见怪不怪,若是她见过向晚本人,吃惊在所难免。
可眼前的这位红衣女子,也和她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相比自己认识的那个,沉稳娴静中增添了几分媚态。
“下人们都说,新来的夫人和向晚长得一模一样。我还不信。现在一见,竟是我这个……和她相处了一年之久的人都认错了。”
“没关系,姑娘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这冰天雪地的谁会站在这里这么久?想必是早已在此等候她多时了吧。
“没什么,昨日清晨在境主阁中……”
女子说了半句一停,眼尾一挑,面露娇羞:“便听到了你的声音,问过下人们之后,才知道是又有一位新夫人进门了。”
“昨日就想登门拜访,无奈天色已晚。没成想,今日在这行松园中便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