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熙熙,叔叔!”
“你爸知道你来了吗?”一个人出现在大堂,这是被送过来的还是被丢过来的?
季澜当初能带孩子跑路,现在不会连孩子都不要了吧?
原件不要,复印件也不要了?
“不知道,”小家伙摇了摇头:“我妈把我送过来当质子哒!”
质子?
噗嗤
孟清河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还得是年轻人会玩儿啊!
要不怎么说季老板一把年纪了呢?
玩儿的过人家小姑娘就难怪了。
“记得好好哄哄你爸,”办公室门口,孟清河伸手推开一条门缝,小家伙探头探脑的进去。
站在窗边抽烟的人听闻身后响动声,未曾回身,只低沉怒喝:“滚出去!”
身后没有动静。
“听不懂”男人夹着烟转身,脸色阴沉冷怒气息尚未来得及收回,就撞到了一双小鹿似的眸子里。
小家伙看着他缩着脖子颤颤巍巍的喊了声:“爸爸!”
季明宗气的一哽!
没有惊喜,全是惊吓。
男人走到茶桌旁,弯腰将烟摁在烟灰缸里。
动作平静的像是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会做的动作。
“你妈呢?”
“我妈说她要安顿外婆,让我先过来当你的小心肝。”
小家伙说着,咧嘴送出八颗白花花的大牙。
生涩的讨好手法跟家里那只傻猫似的。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谁送你来的?”季明宗脚步微动,父子二人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站在窗边。
疏远的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姨妈,”小家伙老实回答。
安也?
“她人呢?”
“跑啦!姨妈说怕你打她。”
季明宗:
没一个靠谱的。
“站那么远,我是人贩子?”
小家伙背着猫耳朵书包,张着手一头扎进季明宗跟前,软糯糯的双手抱着他的大腿蹭了蹭。
猛吸了几口才仰起头望着他,脆生生喊了声:“爸爸,我好饿!”
“没给你饭吃?”
小家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姨妈说我以后不姓安了,不能再吃家里的饭了。”
季先生:
对付不了他就虐待他儿子是不是?
安也跟季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内线按出去不到十分钟,秘书办的人端着早餐上来。
公司内部食堂,花样众多。
一一摆在茶桌上时,小家伙眼睛都亮了。
这一大一小的出现在眼前。
送餐进来的秘书眼都直了。
季董and季董儿子?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组合?
单身的季董突然有儿子了?
说好做单身狗手牵手的,结果他坐火箭先飞了?
不到半小时,整个丰明资本内部的人都知道季董有儿子了。
张应看到八卦消息时,有种他有出头之日的感觉。
老板的人生完美了,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用再被流放了?
“好吃吗?”季明宗双手抱胸看着坐在眼前狼吞虎咽的小家伙。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好吃好吃。”
季明宗伸手抽走小家伙手中的盘子:“我问你答,答完继续吃。”
小家伙手脚笔直的坐在对面:“好哒!爸爸请问。”
“你妈有没有跟你说我的坏话?”
小家伙摇头:“没有,我妈还会给我看你的新闻。”
季先生:“为什么?”
“我妈说,知道我爹是谁,我滚的时候就能找到路,不会瞎滚。”
“你妈对你好吗?”
小家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也不好。”
“怎么不好。”
“她会因为我长的很像你老打我!”
季明宗:
哐当!
男人手中的盘子重重放在他跟前:“吃吧!吃完自己玩儿。”
他没记恨她,她倒是整起父债子偿的戏码了。
受伤受痛是他,被人怨恨还是他。
他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且这白眼狼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多残忍?
京港跟南洋之间,隔江隔海,在大洋彼岸,两地风土人情大有不同,且饮食习惯更有差异。
小家伙来时好好的。
到了下午,不知吃了什么,跑厕所的频率大大增加。
季明宗带娃经验为零。
放任他在办公室里让秘书办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自己开会去了。
四小时的会议结束,再出来时,见秘书望着他一脸焦急:“季董,熙熙好像拉肚子了。”
男人跨大步一路寻进去,小家伙坐在马桶上托着腮帮子丧眉搭眼的望着他:“爸爸,我拉肚子了。”
季明宗:
他转身出来,望向秘书:“问问秘书办里谁有带孩子的经验,让他来一趟。”
“季董,大家都没生育过。”
唯独一个有孩子的还被丢到分公司去了。
自打张特助不在,他们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如履薄冰,自打前任辞职之后落在她身上的重担跟山头似的吓人。
秘书想了想。
张应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季董,要不让张特助来?他家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应该比较有经验。”
“去喊!”
张应接到电话来时,才发现自己被曾经的下属给卖了。
一番询问出来,张应望着面色凝重的人道:“季董,可能是水土不服。”
“去医院开点药吃吃就会好。”
季明宗抱着孩子去医院,小家伙软趴趴的趴在他肩头,跟早晨比起来,宛如霜打的茄子般,提不起半分精神。
回到住所时,已是下午光景。
三年前的春末,季先生从兰庭别墅搬到了现如今的季公馆,一套老式宅院在寸土寸金的京港市中心挂牌拍卖,他当初高价买入,花了大心思和大价钱装修,准备婚后搬进来的地方。
结果装修工程尚未落地。
季澜带球跑了。
这套宅院,占地面积广阔。
两千来平的使用面积在京港中心区域属于一等一的豪宅配置。
当初花了心思装修的婚房,如今老婆还没进来,孩子却先进来了。
景禾看见小家伙时,一阵诧异:“先生,这”
“去收拾间客房出来。”
“我这就让人去,”景禾吩咐完人回来,看见小家伙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先生的大衣睡的憨甜。
端茶倒水过去时,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了几眼。、
越看越心惊胆战。
私生子?
谁这么大胆?
先生不是还没从季小姐身上走出来吗?
怎么就有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