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了这事儿去找你曾阿婆帮忙,你曾阿婆对华家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她不喜欢跟华家往来,你别让她心情不好。”
“我的工作岗位本来就在,看在曾阿婆的面子上,华家医馆也不会为难你,进去之后,你再去她家把去华家工作的事儿告诉她一声就行。”
“她虽然看着不好相处,但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你别怕她。”
小飞爷爷仔细的教导着小飞。
小飞闻言这才开心了起来,当即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爷爷。”
他又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吴余安诺道:“姐姐你留下来吃饭吧,我这就去做饭。”
说着,不等吴余安诺回应,就直接转身欢快的跑了出去。
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肉眼可见的开心,根本就藏不住。
小飞爷爷见状冲着吴余安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姑娘你见笑了,小飞还小,孩子气重。”
“小飞很懂事,家里既然条件不好,那您不妨早一点让他面对生活的困苦,也好让他早一点成长起来。”吴余安诺淡淡道。
一直这么懵懵懂懂的被爷爷护着,对小飞来说,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儿。
小飞爷爷闻言叹了口气,“是我想岔了,总觉得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让他面对和承担,我总想着我还活着,不管怎样都亏不了他。”
最难的时候,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他也会从嘴里抠下粮食来给小飞吃饱喝足。
但这次的变故,他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对小飞的教育是有问题的。
“这次我自己都差点死了,可小飞却还是什么都不懂,束手无策的,确实说明了我的教育是有问题的。”
“我会改的,以后我会和小飞共同承担这个家庭的责任。”小飞爷爷认真说。
吴余安诺闻言轻轻点头。
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爷爷宠孙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宠,对小飞和他们爷孙的家庭来说,终究是不合适的。
富裕的家庭,宠孩子,顶多也就把孩子宠得纨绔,宠得不谙世事,哪怕宠成了是非不分,违法乱纪的性子,好歹还有家里给兜着底,总归是有重头再来的希望。
可像是小飞这样的贫困家庭,若是不能直面自己的家庭情况,一味的宠溺,最终只会让小飞走上绝路。
“华家医馆继承工作的事儿靠谱吗?如果不靠谱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吴余安诺主动开口道。
“谢谢你姑娘,这事儿肯定是靠谱的,虽然华家医馆不是公家的,但有曾阿婆的关系在,他们肯定不会亏了我们。”
“我和曾阿婆认识很多年了,这些年的关系一直不错。”
“之前她也提过给我和小飞安排工作的事儿,是我想着小飞年纪还小,想让他多读点书,所以拒绝了。”
“谁知道我这忽然倒下了,小飞他连自己正经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这些年是我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也确实该让他经历经历事儿了。”
“多谢你姑娘,如果不是你今天跟我说清楚,我恐怕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点。”小飞爷爷叹了口气。
小飞的父母走得早,他们爷孙两个相依为命多年,他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在那些年里头,却有一份工作,还算能够明哲保身,所以才能养得起小飞。
当然,他一个人的口粮,要养两个人,肯定是不够富裕的,这也就导致爷孙两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别说存钱了,有时候甚至还会饿肚子。
但即便如此,小飞爷爷也将小飞保护得好好的,没让他过早的接触什么人情世故,过得无忧无虑的。
好在,虽然小飞爷爷将小飞护得好好的,不让他聒噪的接触人情世故这些,却并没有忘记教他做个品性敦厚的好人。
否则的话,这次吴余安诺遇到的恐怕就不是因为生活困苦,而险些走上偷盗之路的小飞,而是一个已经被宠坏了的,成为惯偷的小飞。
“刚刚小飞说的那个华家医馆,是蓉城大名鼎鼎的那个华家医馆吗?”吴余安诺又问。
“据我所知,蓉城只有一个华家医馆,应该不存在两个华家医馆。”小飞爷爷勉强笑了笑,说。
吴余安诺随口问了几句跟华家医馆有关的事,怕引起小飞爷爷的怀疑,便又道:“我看您近期受过很严重的打击伤,谁这么狠心,竟能对您这么一个老人家动手?”
这是吴余安诺所好奇的。
小飞爷爷闻言面色微僵:“你怎么知……”
剩下那个‘道’字被小飞爷爷给咽了下去。
因为他很快反应过来,吴余安诺连他的病都能治,不可能看不出他被打过。
没在小飞面前点破,显然是看出了他想瞒着小飞,所以没有开口说出来。
于是,小飞爷爷苦笑了一声,道:“这事儿,也和华家医馆有关。”
他说着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没有让小飞接受曾阿婆的好意,不过我自己确实是去了华家医馆里面打工。”
“我本来是给华家医馆看药品仓库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药品仓库那边不平静,有人想要对华家医馆下手。”
“我们是实行的倒班制,那天夜里,我在巡查的时候,发现有一伙儿人在仓库外头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偷药材的,就上前驱赶。”
“谁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见了我驱赶,非但没跑,还对我下手。我虽然也会几下拳脚功夫,但我年纪大了,人多,招架不住,就被打倒,受伤了。”
“也亏得搭班的那个同事,不然我怕是要死在他们殴打之下了。”
吴余安诺闻言不由得若有所思。
所以,这就是缘分吗?
她就是看着小飞还算顺眼,想着捞他一把,没想到竟和华家扯上了关系。
而她来蓉城,主要的目标就是华家!
“你既然是因工受伤,为什么华家医馆的人不给你治病?就把你丢在这屋子里等死?”吴余安诺皱眉问,心里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