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昶鹭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还不足一米七的年代,绝对算是大高个了。
被一个比他矮小那么多的女人这么抱着哄睡,吴余昶鹭的睡姿得有多委屈?
许安诺光是想着,眼中的笑意便止不住的流泻。
不过她虽心中觉得有笑点,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作为一个丈夫,吴余昶鹭绝对是深情且长情的代表了。
换了别的男人,别说是胡月雅病得这么厉害了,就算稍微吃钱一点或者折腾人一点的病,都会有许多男人受不了,丢下妻子,做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来。
也得亏胡月雅遇到了吴余昶鹭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好男人,否则她恐怕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回归尘土了。
胡月雅哄了许安诺一会儿,没把许安诺给哄睡,倒是把自己给哄睡了。
许安诺感受着身后拍背的手渐渐缓慢下来,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挪开她的手,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
她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朦胧月色,看着胡月雅狰狞的半张脸,不由得轻叹一声。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胡月雅的脸。
胡月雅已经被毒素堆积的半张脸特别狰狞,别说在夜里忽然看到,便是白天看到了,也会被吓一跳。
狰狞的半张脸上,有柔软的地方,也有梆硬的地方,随便轻轻按压,都能带来不同的感受。
那半张脸早已千疮百孔,想要修复,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妈,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许安诺小声呢喃着。
安静睡去的胡月雅并不知道许安诺说了什么,即便苏醒状态下,如今的她也是听不懂。
许安诺也没指望她回应,说完之后便闭上眼睛睡去。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许安诺醒来,带着胡月雅去上了厕所。
胡月雅很乖,懵懵懂懂的跟着她去上了小厕之后,又跟着她回房继续睡。
她睡相很好,迷迷糊糊本就没醒,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比起夜的孩子还要乖巧。
许安诺等她睡着,便抱着她去客房找了吴余昶鹭。
她刚敲了两下门,吴余昶鹭便出现在了门口。
“安诺来啦。”吴余昶鹭打了个招呼。
他主动伸手将许安诺怀中的胡月雅抱过去。
“刚刚已经喊我妈上过厕所了,您等天亮她起来的时候再喊她上厕所就行。”
“这次行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如果我们早上没能及时回来,您就自己解决一下早饭,出了巷子口往左转就有一个卖早餐的店,那里的味道还可以。”
“如果您不想出门,厨房里还有一些剩菜,咸菜辣椒也有,您要是不嫌麻烦,就自己生火煮点稀饭,将就吃一顿,等回头我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许安诺说。
“不嫌麻烦,怎么会嫌麻烦?”
“你只管放心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你妈的,你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吴余昶鹭说。
许安诺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吴余昶鹭等看不到许安诺了,这才抱着胡月雅回房。
许安诺去书房找傅承安的时候,傅承安刚穿好衣服。
见许安诺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不由得笑了笑。
“辛苦你了安安。”
“说的什么蠢话?都是一样的。”许安诺应了一声。
她推着傅承安出门,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车在等他们了。
等两人上了车,车子便发动离开。
很快的,车子便停了下来。
许安诺探头看了一眼外头。
此时已经两点多了,周围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周围都是房子的布局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完成户户通电,即便青县是县城,路灯也没架多少,除了主路上有那么三两根电线杆架着路灯,其他地方也是黑漆漆的。
刚巧许安诺他们来的这个地方就在没有路灯的地方,往外一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还是在县城里面吧?钱大刚他们这么大胆,把据点都弄到县城里来了?”许安诺小声问道。
“钱大刚在县城只手遮天,会这么做也不奇怪。”傅承安淡淡道。
“而且那是个地底通道,他们每次交易都在凌晨,旁人也不会注意到,所以算得上是很隐蔽的了,钱大刚自然不怕。”
“原来如此。”许安诺了然。
“那这次任务我的任务目的是什么?”许安诺又问。
“一个是防范在对方的疯狂反扑之下,咱们的人员有所损伤,若是遇到伤重的,也好及时救治。”
“再一个则是给解救的人质做初步的检查,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傅承安轻声说。
许安诺是学医的,这些都跟她的专业对口,倒是不用她去打打杀杀。
“钱大刚主要干的是人口买卖的勾当?”许安诺问。
她上一世后来被许小莲卖掉之后,是被人拿去切了器官的。
因为她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她这么个人拿去买卖的话,人肯定是不要的,但是如果是将她有用的器官给切走,黑市的人还是很乐意的。
毕竟器官买卖一直都是一个特别黑暗且暴利的行业。
当时她被许小莲卖掉的时候已经被下了秘药,浑身软趴趴的,根本没什么力气,自然无从反抗。
其实就算不给她下迷药,以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她也是没有力气反抗的。
她只记得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简陋的手术台上任人宰割了。
许小莲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不见得有能力把她给卖多远。
所以那个简陋的手术室要么就是在青县,要么就是许小莲通过别人的手将她给卖远了。
如果钱大刚主要做的是人口买卖,那当时许小莲有没有可能是将她给卖到了钱大刚的手里,再经由钱大刚转卖出去?
当然,如果钱大刚不只是做人口贩子的生意,还兼着做器官买卖,那个简陋的手术室,也有可能就在青县。
只是她知道的东西比较少,无法判定。
“怎么了安安?你不舒服吗?”
就在许安诺陷入自身的思绪之中时,傅承安伸手牵住许安诺的手,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