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自认她跟人交流接触,一直都是怀着善意的,哪怕不知道曾阿婆是华家人,她也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了。
而且她本身也没有因为想要获得幽冥兰,就对华家的任何人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曾阿婆的为难和针对,就让她感觉有些难以接受了。
虽然不能直接对曾阿婆做点什么,但是弄点能让她感同身受的事情,吴余安诺还是觉得可以的。
既然你不让我好受,那就一起难受呗。
反正难受也就是憋闷一下,又不致命!
吴余安诺觉得,自己都要被曾阿婆给带得小心眼儿了。
“华叔,你让你四哥在这儿坐下。”吴余安诺站起身,冲着华琉溯招手道。
她对华琉溯的态度倒是比对曾阿婆好。
毕竟曾阿婆虽然很讨厌,可是华琉溯除了觉得她是恶意接近他那一会儿很差,其他时候都很好。
刚刚在她和曾阿婆对话的时候,华琉溯可没少阻止曾阿婆。
之前她倒也没觉得华琉溯有多好,但是有了曾阿婆做对比,那华琉溯就显得嘎嘎好了。
曾阿婆看不见,但是也听出了吴余安诺口气中的差别待遇,不由得无语的抿了抿唇。
虽然她知道这是应该的,是因为她本身对吴余安诺的态度就不算友好,但还是感觉有些些的不舒服。
吴余安诺也没管她是什么反应,取了针包来给华琉越施针。
“需要我们先回避一下么?”华琉溯下意识的问。
很多大夫为了避免自己被偷师,在救治病人的时候,都是不允许有人在场的,尤其不允许同行在场,所以华琉溯才会这么一问。
吴余安诺随口道:“不用,马上就好。”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抬手下针,速度快得华琉溯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盯着吴余安诺已经在施为的手。
旁人怕人偷师,所以在救治病人的时候不喜欢有同行在场,但对吴余安诺来说,却并不存在这方面的困扰。
因为对吴余安诺来说,把医术传承下去,发扬光大,本就是她的梦想。
虽然她和华琉溯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就她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华琉溯在她这儿绝对够得上好人二字。
至于他的医术如何,天赋如何,吴余安诺也不确定。
毕竟她不能因为华琉溯治不好小飞爷爷的病,就判定他的医术不行。
要知道,每个医生所擅长的领域是不一样的,有的擅长推拿,有的擅长接骨,有的擅长内科,只要有一科精擅的,就算是一个好医生了。
或许华琉溯刚好就不精小飞爷爷所患的肺痨和内伤呢?
可能华琉溯别的方面,医术就好呢?
这是吴余安诺在不了解华琉溯医术水平的情况下,不能下的判定。
给华琉越解开秘术,主要是针灸术,是需要针灸的底子和很好的理论基础的,如果华琉溯光靠着看就能把她的针法给学会,那也是华琉溯自己的本事,她不会阻拦。
如果华琉溯真是在这方面的天才,她考察过后,甚至有可能生出好好培养他的心呢。
毕竟想要像她这样学成全能是很难的,能把一方面养好就很不错了。
尤其她还不算正儿八经好好学医的,她那纯粹是带了野路子的啊。
仔细想想,哪家好人会活着没学医,在死了之后再学的啊?
恐怕普天之下,也就独她一份了。
而且她有空间,如今又修炼了医道,以医入道进行修炼,她的起点可比寻常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去了。
可以说,她的成功是因为她的这些特殊的机遇,哪怕她愿意倾囊传授,也没有人能够完美的复制她的医术。
因为她这个,运气的成分是更高的。
但凡她没死,没有险些化作厉鬼,没有被老鬼拉一把,没有老鬼教她医术,没有老鬼给她的一番造化让她重生,她都不可能有如今的医术。
所以她的经历就是个奇迹,无法复刻的。
但除了身上带着神奇色彩的部分,她学习到的中医术,却是可以传承发扬下去的。
吴余安诺的动作不算很快,一针一针都扎在该扎的穴位上。
甚至见华琉溯看得认真,吴余安诺还特意放慢了步骤。
“能看懂吗?”吴余安诺问。
华琉溯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摇头。
他指着其中一个穴位问:“为什么要扎这个穴位?”
看他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吴余安诺看了一眼,道:“扎这个穴位是因为它乃通窍之用,你爷爷施的针术扰乱了神经的正常运转,要给它拨乱反正,就得以这个穴位为支点。”
“然后你看这个……”
吴余安诺一边施针,一边给华琉溯讲解作用,华琉溯听得特别的认真,不理解的,还会反复地问。
吴余安诺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就掰开了揉碎了的给他讲,直到他明白。
一旁的曾阿婆听着,不由得攥紧了手心。
吴余安诺这分明就是在教授华琉溯医术!
曾阿婆的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在经历了她先前那样恶劣的态度之后,吴余安诺还能够对华琉溯那么的好,那么不藏私的教华琉溯医术。
他们甚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既不是熟人,也不是师徒,可吴余安诺却这样的不藏私。
一时间,曾阿婆的心里不由得满是羞愧。
是她自己遭了苦难,心里阴暗,就想着别人也是这般阴暗的。
可吴余安诺,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从相遇到如今,她一直都很好。
吴余安诺并不知道曾阿婆在反省对她的态度,施针的时候给华琉溯讲清楚了缘由之后,又给华琉溯说了他爷爷所施展的秘术原理。
虽然她是反推的,但也八九不离十,华琉溯听得特别的认真。
吴余安诺说完之后,他还沉浸在其中,低垂着头不言不语的琢磨。
吴余安诺也没打扰他,见到取针的点还有一会儿,她便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婆,你们家老四的天赋真的是一伙兄弟中最好的吗?”吴余安诺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