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默说完,拎着酒瓶往他和傅承安的杯子里都倒上了一杯酒。
将酒杯塞到傅承安的手里,林子默举着杯子跟他碰了碰。
一脸认真地说:“这一杯,敬你,敬我,也敬所有还走在路上的同道中人,希望我们的信仰永存,理想终究有实现的一天。”
傅承安没说什么,而是举杯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接下来,互相坦诚之后的两人便就青县如今的具体情况,以及要怎么处理展开了讨论。
两个自离开部队之后便一直分开,多年的兄弟再度重逢,并且将要并肩作战,身上都涌动着强烈的战意。
全面了解了青县的现状之后,傅承安总算明白林子默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青县从上到下,基本上已经烂透了。
上到县长,下到小科员,基本上都是一个阵营的。
只要不愿意加入他们那一拨阵营的人,都得不到重用。
要么坚持自己的个性和理想,不与对方同流合污,一辈子做个普通科员。
要么就是屈服现实,和对方同流合污,成为一丘之貉。
腐败的程度之高,极为惊人。
连傅承安都觉得奇怪,一个小小的青县怎么会腐败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傅承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怔。
“怎么了?是有什么麻烦的地方不好处理吗?”林子默见傅承安忽然出神,有些诧异地问。
傅承安摇头,道:“没有,是想到别的事情了。”
“青县的问题很大,想要一网打尽需要布局,我这边会直接找京市那边纪检的相关部门联络。”
“你现在就先按兵不动,等我消息。”
“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段时间了。”林子默笑呵呵地应了。
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一旦有了希望,哪怕是等待,也是欢喜的。
傅承安见他明显振作了精神,心里也是替他开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子默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告辞离开。
站起身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子默又坐了回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没跟你说。”林子默道。
“什么事?”傅承安问。
“之前你不是让我帮你查之前海边渔村的一些事儿么?我就联系了咱们以前的战友,刚巧有还在渔村那周围县城任职的兄弟,我就喊他帮忙调查了一下以前的档案。”
……
傅承安送走了林子默之后回到房间。
许安诺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
“先去洗漱。”许安诺将衣服递给他。
“好。”傅承安接过衣服,推着轮椅去了浴室。
等傅承安洗完澡,许安诺已经将所有的琐事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在给自己做基础护肤。
“把头发擦干,脱了裤子躺床上去。”许安诺回头瞥了一眼进门的傅承安,开口道。
傅承安本来还因为回忆和林子默的对话而有些走神,闻言愣了一下。
脱裤子躺床上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狂放?
许安诺没听到他的动静,扭头看他一眼。
“愣着干嘛?快点啊。”许安诺催他。
“哦。”傅承安应着,推着轮椅缓缓朝着床边而去。
他们这才分开三天而已,她有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而且,他们虽然同床共枕,也亲亲抱抱摸摸,做了很亲密的事情。
但最后一步,却始终没有跨过去。
她不会是想今天晚上……
傅承安撑着双手上了床,手落在裤腰上,有些迟疑要不要乖乖听话脱裤子。
许安诺这时已经给自己把面霜给涂好了,走到床边,见傅承安没脱裤子,不由得诧异。
“不是喊你脱裤子么?你怎么不动?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检查双腿?”
“这都三天没检查了,我必须得看看你有没有胡乱加练。”
说着话,许安诺见傅承安没动作,索性自己上手把他的裤子给扒了。
傅承安:“……”
他眨了眨眼,垂眸看许安诺。
哦,原来安安不是为了和他发生点什么,只是想给他治腿。
是他想歪了。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能直接想到,许安诺喊他脱裤子是为了给他检查双腿,而不是想到那方面去。
但今天情况特殊。
最开始傅承安没喝多少酒,但后来他陪着林子默喝了不少。
虽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此时的傅承安,脑子有些迟钝,想法也特别的歪。
看着低头认真给他检查双腿的许安诺,傅承安因为自己脑子里跑歪的念头而感到羞愧。
他的耳朵都不自觉地泛了红。
给傅承安检查了双腿,确定恢复情况良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的许安诺满意了。
“很好,看来你还是很听话的,没有趁着我不在的时候乱来,双腿都被保护得好好的,我很满意。”
许安诺一脸满意地抬头时,看到了傅承安红着耳朵看她的样子。
这样子……给人一种好乖,好想蹂躏的感觉。
可许安诺还是更关心傅承安的身体健康,怕他不舒服。
她有些诧异:“阿承你这是怎么了?耳朵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间,许安诺一手落在他的脉搏上,另一只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额头有点烫,脉搏……”
许安诺的嘀咕声还没有落下,傅承安已经伸手将她落在他额头上的手给拉了下来。
“安安,我没事。”傅承安哑声开口。
傅承安虽然已经洗漱过了,但是开口的时候,还是带着淡淡的酒气。
许安诺反应过来,皱眉问他:“是不是我下桌之后,你和林大哥又喝了很多酒?”
“喝了点,不算很多。”傅承安老实道。
许安诺以为他耳朵红是因为喝多了导致的,也就没再细致的追究。
“今天是因为你和林大哥久别重逢,我不忍心扫你们的兴,才让你跟他一起喝酒。”
“但是也就这么一次了,在你双腿好全之前,不能再放纵了,听见没?”许安诺一脸沉凝地说。
傅承安乖乖点头:“好,都听安安的。”
许安诺见他乖得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承,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么?”许安诺的声音带着笑意。
“什么?”傅承安抬眸看她,眼神乖巧。
“比小黑还要乖巧顺从的大狗狗。”许安诺不由得失笑。
傅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