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月玲嫁不嫁进大山里,跟陈家有什么不关系呢?
贾村正这么特意地说一声,就好像是贾月玲对不住陈家姑娘一般还带着歉意的意思。
这是怎么个意思?我家姑娘跟你们贾家姑娘,为了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争风吃醋了?
江凤芝呱嗒就把脸撂了下来,语气冰冰凉地道,“贾村正,你们村的事儿,就不要拿到我们陈家庄来说了。
而且你们贾家的事儿,是你们贾家的私事儿,跟我们外人说,终归是不大好吧?那贾月玲嫁到哪里,我们跟她不熟,自然也不会关心,你说对不对?”
“呃?”这回轮到贾村正气息一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面上不得劲儿,心里却一合计,可不是咋地,难怪人家陈老太太不爱听那话,这贾月玲嫁到哪里,确实是跟人家没有关系的,自己多此一举地说这么一句,好像人家跟贾家姑娘有什么过节似的。
哎哟……这人哪,老了老了,咋还话多了,脑子不转磨磨了?净说些不着边际挨揍的话,难怪人家起了反感。
弄巧成拙,好尴尬。
贾村正老脸发烫,赶紧出门上了自家毛驴车,逃跑一样,仓皇离开了陈家庄。
“唉……我这具身体的原主啊,真是蠢死了。”陈宝莲和江凤芝送走了贾村正,回到屋中,就抱怨道,“奶奶您说,这身体的原主,打小就暗恋人家苏明清,也难怪贾村正会由此误会。
更不怪我来了之后,见到苏明清也有点小心思,原来都是这原主不肯散去的一缕魂魄搞得怪啊。”
暗恋暗恋,就是暗自偷偷地在心里恋着人家。
可原主倒好,仗着有点医术,懂点药理,就打着给苏李氏看病的借口,总往人家蹽,结果,让人家看出来了,差点没把她当二傻子糊弄回去做了妾室。
人家苏明清有了娃娃亲媳妇儿,将来人家找上门来成亲,那就是正室,而原主即便比那女子早一刻进了苏家的门,也只能是屈居妾室之位。
没办法,谁让人家那个女子是先定的亲呢。
江凤芝也觉得好气又好笑,这叫什么事儿呢?
“奶奶,咱们先不管这些糟心事儿了,反正我是我,原主是原主,咱们没必要惹这一身腥。既然给了贾家村三个名额,那其余的七个,您看着分配。
要不,找大堂爷爷商量一下,看看给哪个村,这样,大堂爷爷得了人家的人情,咱们家也能扎根深一些,稳一些。”
江凤芝嗯了一声,“是啊,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这人情由着你大堂爷爷来送,比咱们要强得多,等一下,我就去找你大堂爷爷商量商量。”
陈宝莲没意见,江凤芝就抱着家里最小的孙女陈静,牵着陈兰,来到了陈德熙家。
陈德熙老伴儿热情招待,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银子似的,这叫一个近乎啊,捎带着连陈兰和陈静都得到了最和善的笑脸,将两个孩子夸得跟两朵花似的。
江凤芝就跟陈德熙老两口道明了来意,将分配招工名额的事儿就交给了村正大伯哥。
陈德熙激动,也满是感激。这么好的送人情的机会,弟媳妇给了他,他和老伴儿能不感激?
江凤芝就把招工的条件也一并说给了陈德熙,“不要求别的,就要求手艺好,人品好,干净利索就行。”
陈德熙频频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人品不好,手艺再好,咱们也不用。弟妹你放心,这事儿大哥一准给你办得妥妥的,绝不会留啰烂。”
啰烂是当地土话,就是麻烦的意思。
江凤芝对陈德熙办事儿自然是放心的,又说了一会儿陈宝莲新翻地那边庄稼的事儿,便告辞了。
可是,还没等江凤芝领着俩孩子晋家门呢,就看见家门口来了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