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徐老爷子从内心里不想承认的是,他明里暗里放纵自己老伴儿磋磨老四云正,真正目的就是担心这个孩子身世不明,会引来杀身之祸。
爱……不知道他是前朝的余孽,还是谁家被人灭门遗留下的祸根,这两者一旦是真的,那么……将来谁敢说他不会被有心人给查出来?而一旦查出了他,带给徐家的可就是灭顶地灾祸啊。
徐老爷子就是抱着老伴儿作践他,磋磨他,他能活就活,不能活,死了更好,到时候就说灾荒年,缺衣少吃的,他身体又不好,早夭了,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陈云正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还是活到了娶妻生子,最后他媳妇给他怀揣着最后一个儿子徐辉,他才咽了气儿。
徐老爷子当时是心情复杂极了,极有悔不当初不该这么作践这孩子,也有养育了他,便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样,眼见着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心里是极为难受不舍的。
这种悔恨疼惜之情,一直伴随着他这些年。
其实,徐老爷子不知道的是,祁九娘的爹,也就是祁宏福,之所以将闺女许给徐云正,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闺女能拿捏得住这个男人,而这个年轻人性子好,对妻儿不会错待。
可他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他一个没看护住,老实能干的姑爷,就被徐家给磋磨死了。
这一下,祁宏福就跟掉进了燃烧着的草木灰里一样,进不去出不来,烫脚又窝心。
所以,这些年,他和老伴儿没少明一份,暗一份的帮着这个闺女。
而且,他们尽可能地去帮着闺女,却少有来闺女家走动。
因为他们怕闺女破费,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再增加负担。
而江凤芝这个便宜闺女,到现在还没敢跟祁家爹娘见面呢。
她不是不想见,而是见了之后,自己不知道说啥。
毕竟她前世在现代研究所的时候,是孤儿,哪里享受过家庭成员间的温暖和爱护?所以,她一直以赚钱办作坊太忙为借口,没有去祁家村看望原主的老爹和老娘。
此刻,老徐家的事儿,江凤芝没再过问一句,而是躺在自家炕上,暗自琢磨着要再弄点什么生意赚钱呢。
之前的豆腐坊,发糕作坊,以及木匠铺子,虽然有她的一成分红,但是自主权利不是她的了,而她也不想再沾手这三项生意坊,免得插手太过,人多嘴杂闹出矛盾来,可就有损她的初衷就不美了。
因为这些三项生意刚刚起步,还没多少银钱可赚,所以她的分红少之又少,基本上是没什么余钱,她兜里可以说比脸还干净呢。
地主家没有余粮,日子就难过哦。
也不知道陈老爷子回京城,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唉……过日子可真难哪,哪赶上在现代后世研究所的日子潇洒惬意啊?
“娘,我回来了。”离开家去县衙待了三天的徐宁,身上挂着个小捣蛋弟弟徐辉,一边嬉闹着,一边就走进了房间。
江凤芝起身,看着精神面貌与往日不一般的三儿子,笑问道,“怎么样,县衙的工作可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