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陈宝莲,顿时没了刚才的同情心。
旁边的惠氏和陈宝玲娘几个见了,都面带得意。
哼,小贱人,叫你狂?这么着,这怎么不狂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这咋就怂了?
陈德熙一看形式对陈宝莲不利,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冷笑道,“陈满仓,你拍着胸脯自己问自己一声,你还是陈老五家的长子吗?
你现在既然已经被你娘断了亲,赶出了家门,那宝莲又哪来的什么大伯父?你不是陈老五家的长子,宝琳的爹便是这家的长子。”
“轰……”陈德熙这一番话说出口,围观的人更加议论纷纷了,而瞅着陈满仓一家的眼神,那简直了,可不能只说是鄙视不屑来形容。
当然是震惊啊……
尤其是讲究家族群居生活的古代人,这种被家族逐出本族,赶出家门,本就是被人瞧不起的,更别说还被自己的亲娘给断了亲的。
这可是天下奇闻了。
有围观的人忽然就想起了前阵子风传的一件事儿来,疑惑地道,“诶,我说,这老汉说得事儿,我怎么忽然想起了前阵子有这么麻儿事儿呢?
好像有一个村儿,一户人家就是因为长子上不敬爹娘,下不友爱弟妹幼小,而被家里给赶出去了,难道……就是他家?”
经这人这么提,有不少人忽然就都记起了那段事儿,当时传的纷纷扬扬,说啥的都有。
陈德熙本来也不想当众结了陈满仓的皮,因为这样一来,陈满仓名声臭了,那陈家庄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此事儿一宣扬,谁都占不到便宜。
可是,如果陈德熙不说,那坏了名声的,就只有陈宝莲这个好孩子了,而真正作恶的陈满仓得意了,这叫什么事儿?
所以陈德熙不惜坏了自己的羽毛,也要当众揭穿陈满仓全家那丑恶的嘴脸,“陈满仓,你指责宝莲这孩子不懂规矩,那你就懂了?
你们全家到现在,见了我这个大伯父,不但不行礼,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大伯,大伯祖都不叫,这就是你的规矩?”
“呃……”陈满仓哑壳儿了,像是被谁捏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惠氏和陈宝娘几个也都神色讪讪,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叫人。
陈德熙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不用来这套虚的。我和宝莲还有正事儿要办,就不跟你们在这扯皮子了,你们爱哪哪去,别在老夫我面前晃荡,我看着就烦。”
老人家也是个倔强的,骂完了陈满仓,就叫赶车陈顺赶紧进城,别在这儿跟些没用的人,瞎耽误工夫。
陈满仓一家子在围观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下,也仓皇地离开了。
陈宝莲在往县衙而来的路上,就已经恢复了常态,哪里还有刚才懦弱胆怯畏缩的样子?
到了县衙,陈顺去寄存毛驴车,陈德熙和陈宝莲就进了县衙来找师爷。
“什么?师爷去悬壶医馆了?那……宝莲,咱们去悬壶医馆吧。”陈德熙被衙役告知师爷去了悬壶医馆,便对陈宝莲道。
陈宝莲眼眸微闪,点点头。正好她就将这老年人厌食症的方子,卖给医馆的老先生,不是又能赚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