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吉时?我和你来拜天地拜花堂?”
陈宝莲像是听到了天的笑话一般,不屑地冷笑道,“周大栓,我问问你,今儿个你这里是喜堂,还是丧堂?
你把个死生死不明的人牌位摆在这里,想恶心谁?据我所知,你前头媳妇儿是被你虐打磋磨之后,没了影踪的吧?
那她现在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你不派人寻找,却急着再娶一房,然后把人家给弄了个牌位当做死人了,你说你这心有多歹毒?啊?”
这得亏是她现代后世研究所老所长的曾侄孙女借着原主身子重生了,不然,就原主陈宝莲那软弱怯懦的性子,岂不是被这周家给恶心死了?
哦,不对,原主陈宝莲已经被周家,还有她那贪财又狠心的大伯父,大伯母给害死了。
一吊钱,一袋粟米,将一个芳华二八的好姑娘,给活活地连气带吓,死在了来陈家村来接亲的牛车上。
小姑娘本来胆小儿,一听她大伯父和大伯母为了那点财物,将她许给了磋磨媳妇出名儿的周家,登时就不乐意了,可是,直到被强行拽上了接亲的牛车,她也没能把自己给救出来。
就这么,小姑娘伤心之余,又惊又怕,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没了,这才有她现代后世研究所老所长陈硕曾侄孙女,重生在了大唐这个架空朝代的机会。
哎哟妈呀,我重生了,那……我凤芝姑奶奶被太爷爷那个精美的仪器给弄到哪儿去了?我太爷爷会不会也跟着来呀?他们……都在哪儿呢?
换了芯儿的陈宝莲,坐在牛车上,耳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加上有原主的记忆,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听清了那周大栓老娘摆牌位恶心人,要给她下马威的事儿,便一路行来,一路就琢磨自救的法子。
所以,陈宝莲打定了主意,说啥要把这桩婚事儿给搅黄了。
于是,她选择了在二拜高堂这个环节,也就是要对这死人牌位跪拜的时候,发难了!
“你们周家真是好样的,居然在这大喜的日子,把曾经被你们家给磋磨的不知生死的顾云娘,弄了个死人牌位给摆了出来,这么做作,你们不嫌恶心的慌,我还嫌膈应呢。”
陈宝莲根本就不给周大栓说话的机会,厉声道,“周大栓,既然你对前头媳妇这么有情分,这么惦念不忘,那为什么还要再娶一房?
你这个恶魔,恶棍,伪君子,你以为你来这一出,就会被人念叨你是好男人,好丈夫?我呸!你个窝囊废的玩意儿,真当我陈家姑娘是好欺负的,摆个死人牌位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
我陈宝莲既然是你明媒正娶,用一吊钱,一袋粟米作为聘礼,正大光明给接进周家门来的,是你们家的正房正妻,却要我给一个前头的媳妇跪拜牌位,你这是侮辱谁的智商呢?啊?”
新进门来的媳妇,拜喜堂却要给前头媳妇牌位跪拜,这便是把她当做了妾来相待的,所以,陈宝莲这么发作,满身是理儿,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贾家村的村民们在这一刻,都对传说中的那个弱女孩儿,有了重新的认识。
他们见陈宝莲气势强劲,根本就不惧怕周大栓和他的老娘,不觉暗自佩服之余,也为她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