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最大竞争对手聚宝阁,对其销售额最为关注。
聚宝阁的李老板连晚饭都没心情吃。
一直在金玉楼附近茶摊等消息。
他白天看竞争对手这庞大客流量,已经预感到金玉楼会大赚特赚。
可当伙计送来金玉楼当日销售额后。
李老板才发现自己太过愚昧无知,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所谓广告的威力!
“这不可能!”
“一天卖出了一个月的销售额,整整翻了三十多倍!就算明天这翻倍腰斩,也还有十多倍,你确定这销售额真的?”
伙计急忙拍胸脯保证。
“千真万确!”
“金玉楼压根就没藏着掖着,当着我们这些探子的面,清点的银子。”
“那白花花金晃晃一堆堆,扎眼啊!”
“广告!”
“我要打广告!”
聚宝阁李老板捏着金玉楼的销售数据,整个人都有点疯魔了。
其他金陵商家,不遑多让。
全被周财神捣鼓出来的广告的威力给惊呆了!
他们从未想过。
做生意居然还能这么玩!
有不少商家老板是在酒楼一起吃饭等消息。
“据说金玉楼老板跟周财神是打小的交情,你们说明明是新鲜玩意,金玉楼老板却豪赌般租一半广告牌,是不是有周财神指点?”
“你还怀疑,这肯定的啊!”
“人家手眼通天,我们只能跟风吃屁!”
“不止是金玉楼大赚,我店伙计送来消息,其它那些打广告的商家,今天销售额也都翻好几番!”
说这话老板酸溜溜的。
更有商家老板听见这消息后,气得直接打了自己一耳刮子。
“广告如此厉害,我当初却犹豫,真是该死!”
“广告牌租期是一个月,我们想打广告得等到下个月,这该咋子办呀?”
“要不找周财神增加广告牌?”
“咦?这主意妙啊!”
简直就太妙了!
第二天朱佑德听周孔方汇报,越看老周越是个人才。
“你很不错!”
“你们周家都很不错!”
“那就加广告牌!还有金陵城里面各个路口街道,早一天把广告牌位置确定好,就能早一天赚钱!”
“没想到啊,朕这几个计划居然都适用。”
“周孔方,你居功至伟!”
“全是陛下英明,臣只是践行陛下的计划而已,苦劳或许有点,但绝对没有功劳!”
朱佑德笑了。
“你这马屁拍得啊,越发进步了。”
“臣没有拍马屁,此乃肺腑之言!”朱佑德看向周孔方,发现他满脸真诚。
不,更准确的说。
虔诚!
周孔方此刻敬他如敬神!
“能帮助陛下执行这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商业计划,再想到陛下更宏伟的铜雀宫房地产计划,臣越发觉得之前四十年都是虚度光阴。唯有跟着陛下的这四个多月,才算是真正活过!”
“过了,过了。”
朱佑德脸皮其实蛮厚的,但这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是前世司空见惯的玩意而已。
只因为古代没出现过,所以才引起这么巨大的反响。
广告一事,再给周孔方财神之名,添一层厚厚金光。
文武百官表示他们已经麻木了。
就算周缺德这会说自己能把一片树叶卖出黄金的价格,他们说不定都能信。
而在谈论周缺德时。
他们也不会忽略了,周缺德是在给谁赚钱?
“皇帝即国家,老夫认为既然皇帝私库中有钱,就应该反哺一下国库。”
“之前那两千多万两白银,如今可已经快用完了!”
这话意有所指。
但却没几个人回应,有几个回应的还是讥讽。
“毛大人这话意思,是准备上书请皇帝开私库,准备从皇帝手中掏银子?”
“怎么?毛大人想学孔祭酒还是冯尚书啊?”
“就怕毛大人两个都学不好,死谏不敢死,大饼不会画!”
毛大人被挤兑得脸色通红。
“我……”
“毛大人别我我我了,你当这昏君是先帝,心有黎民百姓啊?他只会顾着自己享乐,偏偏还遇到这么个会赚钱的周缺德。”
“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就在文武百官日常骂昏君时。
朱佑德来到了前太傅何光义的府中。
去年运银大案后升任礼部右侍郎的何青峰,带着老父亲何光义,在门口恭敬跪迎。
“老朽参见陛下!”
“你这老家伙,精神头还挺足。今日怎么如此恭敬,不骂朕佑德小儿了?”
”陛下,您之圣明,老朽已偶然得知。”
何光义请朱佑德进府后坐在大堂上首,一言一行都毕恭毕敬。
一五一十说了他曾经在周府后门的见闻,以及此后他一直分析皇帝行为深意的种种结论。
“原来如此。可是朕近日已经三天没上朝,这也叫圣明?”
何光义没想到皇帝还给他挑刺。
但依旧肯定道。
“瑕不掩瑜。”
“何太傅,你这样子拍朕马屁,对比印象中你死谏的模样,朕还挺不适应的。”朱佑德调侃道。
“行了,说正事。”
王忠厚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何光义。
一字一句看完。
“骑射、兵书、算术,陛下给国子监学生增设这些学习科目,是想培养将领?”
“将领需得实战,这些培养出来,顶多算预备小队长。”
朱佑德从来不信纸上谈兵。
“请恕老朽泼陛下冷水,虽然老臣也曾多次上书劝先帝重视武将。但大梁向来重文轻武,早已积弊难返。
若增设这些偏武的科目,恐怕大臣跟士子们都不会答应。”
“若陛下强推,阳奉阴违还是好的,就怕士子们叩宫]闹出大事。”
“所以朕来找何太傅。”
“论血性,论认可度,论德高望重,论对大梁之忠心,你是国子监祭酒最好的选择。若由你来增设这些科目,反对声必然大减,也不会有阳奉阴违之事发生。”
“有国子监领头,其它书院必然会跟风,朕希望何太傅能帮朕扭转大梁轻武的风气!”
何光义虽然隐有猜测,但没想到皇帝如此直白。
站在原地沉默。
许久后,何光义对皇帝跪下。
“臣谢陛下看重,愿意一试!”
“骑射其实本就是君子六艺,算不上新增。可以同时增设其它隐学,如农学、纵横学,将兵学混入其中。算术更简单,做官都需要学,其实这个反对声会最小。”
朱佑德听着啧啧感叹。
“朕果然没找错人,姜还是老的辣啊!”
“两日内就会有圣旨任命你为国子监祭酒,等国子监搬迁完毕,你就去南郊上任。”
“臣遵旨。”
下午,一份皇帝批条连带一堆奏折,从司礼监送到了内阁。
张首辅看完。
只觉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