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宗沧一脸喜色,目标达成了,虽然没能当上科举主考,但皇帝采纳他的建议也是不错的成就啊,他的目的是当上大梁的高官。
本来他的目标是杭州交易所所长,专门管理债券交易。
这个交易所所长的位置,位置低,但是权力大、起点高,对于他来说起步就非常的合适,何况现在的负责人林昌信完全就是垃圾。
以他的智慧拉对方下来问题倒是不大,可没想到还有一个科举主考官的位置。
和这个科举主考一比,交易所所长的位置就不够看了。
科举主考虽然三年一次,还是一个临时的职位,但是清贵啊,清贵才是成为大梁重臣的捷径。
天下读书人参加考试,那便是展示自己的政治才能,毕竟你真的有本事,皇帝才会用你,才不会在乎你东越人的身份。
这就是突出自己的特点,只要皇帝认可你有才能,个人品德差一点那算是事情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越是干大事的人越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他贾宗沧是东越人怎么了,出卖东越利益怎么了,不出卖东越怎么成就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历史名臣,有利益可以出卖那也正说明他的重要性啊。
对于老朱让他日后回去破坏东越抗梁的局势,贾宗沧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既然都已经出卖东越了,那接着干便是了,一条道走到到黑。
贾宗沧继续发挥自己的马屁功夫。
“臣惶恐,幸遇陛下天恩,必为陛下肝脑涂地,东越抗拒天朝,诚是取死之道,臣必定让那些反贼灰飞烟灭!”
朱佑德都动容了,这……这货是真的让人感动啊。
关键是,这人明明是一个二五仔,但却不让人反感,这就非常的了不起。
不愧是当过丞相的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老朱笑道:“起来说话,卿说说打算如何清扫那些反贼,可有想法,可需朕配合你?”
需要皇帝你的配合岂不是说明自己无能。
陛下你有点小看我哦。
贾宗沧笑道:“陛下无忧也,臣心中已有计较,东越那些反贼,不过是地方豪族之流,臣杀他们易如反掌。”
“哦?如何杀?”
“东越王多疑,今为我朝天兵恐吓,心中更是不安,臣回去之后当让东越王警惕地方势力,如此一来东越王必定怀疑地方,东越朝廷和地方势必割裂。
“泉州豪族,门阀亦担心地方做大,臣当建议东越王,收编地方军队,如此双方必定不和,至于火拼,那时候我朝便可以出兵了。”
“卿真朕之大臣也!”
老朱很满意。
这个货,够阴啊,这么做就是暗戳戳的,表面上看就是为了东越好,毕竟地方势力做大对于一个王朝来说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东越王肯定收想编地方势力。
但是地方势力会那么乐意收编吗?
东越要还是远来那个完整的国家或许有可能,但是现在东越就剩下半壁江山,有眼睛都看得出来东越没多少天好日子过,这个时候有点本事的英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意东越王。
人心便是如此,皇帝贵重不贵重,还是要看权威的,皇帝能守护国家权威自然贵重,不能守护自然是被人厌弃。
在老朱下令大梁朝廷配合贾宗沧攻略东越地方叛军之后,贾宗沧就在大梁朝廷的欢送下,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东越去了。
毕竟是他和大梁签订了停战条约,给东越带来了和平。
这不是英雄什么是英雄。
林平和林斐也来送行,目送贾宗沧离开杭州之后,林平重重的叹气。
贾宗沧和大梁签订的合同,在他看来实在是丧权辱国,竟然直接分了一半江山给大梁。
“东越完了。”
完整的东越都被大梁压着打,现在就剩下半个江山,更不是大梁的对手。
他是军人更是清楚,打战其实打的就是国力,而大梁通过这一次和东越的战争,不光没损失多少,还从东越身上吸血强大自己。
林斐道:“我们如今都是俘虏,叔叔就不要多想了,国家时局如此,我辈无能为力。”
林平道:“为人臣子怎么不要忠义,我林氏以忠义立家,怎能忘本”
林斐道:“叔叔何必怪我,我自然没忘记家中祖训,忠义为本,可我等已经刺杀过朱佑德,已经对的起东越王了。”
“贾宗沧之流貌似忠臣实则奸贼,大奸似忠,东越王重用这等人,国家怎么能不亡,东越朝廷内勋贵攻伐不断,在内不和,对外无力,国家实力早就被折腾完了,如今也不过剩下一口气而已!”
林斐心意懒散,毫无斗志,他是读书人意志不如林平,看到东越现在的局面,顿时伤春悲秋。
林平道:“我有一计,可扭转时局!”
林斐一愣,林平小声道:“梦卿美人也,如今贾宗沧走了却独留她在杭州,其意不言自明,贾宗沧之流必定以我林氏女为礼物,送于朱皇帝了,只要说动梦卿行刺客事,朱佑德必死无疑,如何?”
林斐呆滞了,脑子嗡嗡的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气的脸红:“叔叔,梦卿可是我们的家人,怎么能让她当刺客。”
林平道:“山河破碎,国都没了,何来家!我林氏忠义为本,梦卿既是我林氏女,就当为东越尽忠,这就是命!”
“我不许!”
林斐道:“你我如今都是大梁阶下囚,全靠梦卿得以存活,若非梦卿和朱佑德求情,你当真以为我们能活?”
“朱佑德狼心狗肺,心黑手辣,我听说大梁朝中早有定论,皇帝曾下令大梁军攻下泉州,就灭我林氏满门,如今全靠梦卿之力,才改变皇帝想法,叔叔是要我林氏上下百口人,都为东越去死么,这便是叔叔的忠义?”
林斐道:“若是要我为东越王尽忠,我没话说,我林斐是东越的官,应该为君王而死,可家中妻子孩子,其他的族人呐,他们可不是东越王的臣子。”
“你我既是臣子他们就也是!”林平冷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