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宗沧的话,何青峰和周朝宗都傻眼,大梁都还没灭掉东越和南唐呢,这人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投靠大梁了?
贾宗沧可是东越丞相啊,竟然如此无耻么?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要读书人的脸面了是不是?
何青峰和周朝宗相互一看顿时感觉无语,因为朱佑德的反应很奇怪。
老朱也是懵了啊,贾丞相一个转折差点闪了他的腰,但是想想还觉得很有意思。
“卿,说说看,为何如此打算!”
贾宗沧心里安喜,自己大胆自荐成功一半了,只要皇帝喜欢就好。
他认真道:“臣虽是外臣,但是臣的心早就是大梁的了,臣敢为陛下思虑,陛下欲统一天下,军事虽然为成,然则可先一步收拢民心……”
“东南之地,东越,南唐都是读书之地,文风蔚然,然则东越和东南虽有科举,但都是门阀举荐为要,寒门学子难等高堂,可谓报国无门,民间学子早就沸腾,不过敢怒不敢言而已,东越南唐科举形同虚设!”
“今我圣天大皇帝开科举,可邀请天下读书人参加,不必拘束东南,南唐,大梁,甚至可以邀请北燕,西域各国学子参加,天下必定沸腾,学子仰望陛下如当日月,必定踊跃参加。”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此乃陛下开文教盛世,恩德泽被天下也,也是彰显我人皇雄怀四海之一,疆土可以慢慢的统一,但是天下人心却可以从此凝聚,日后大军征伐无往不利!”
何青峰和周朝宗相互一看,顿时格局打开了,这个老兄说的真好!
大梁是一定要统一天下的,这已经在大梁朝堂上形成共同的意志了。
老朱说现在不打算统一了,朝堂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因为大梁已经为了统一透入了海量的资源,便是那些世家都做好大梁统一天下的准备了。
你老朱敢说不统一了吗?
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贾宗沧说的没错,东越和南唐虽然也有科举,但都把持在门阀豪族手里!
寒门学子科举,便是考上了也没出路,最后还是要投靠门阀豪族才行,如此才能出人头地,可到底读书人也成了门阀豪族的走狗了!
东越和南唐的科举是门阀政治,门阀弟子升迁容易,寒门学子却都是打工人。
不像是大梁,大梁的科举以前也是如此,但是老朱是一个强势的皇帝,这一次科举必然严厉无比,谁敢乱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寒门学子可以出头了。
朱佑德也很兴奋啊,他自己都没想到,格局都不如贾宗沧这个二五仔了。
“卿,还真是丞相之才,心有天下!”
老朱笑起来,和何青峰和周朝宗道:“看看,这才是大才,对朝廷有用便是栋梁,无用、空有虚名,也不过是一个名士而已!”
一看朱佑德心动了,何青峰连忙道:“陛下,贾丞相的话虽然没错,然则主考人选,定他可不合适,毕竟丞相是外臣,我朝科举没有交给外臣的说法!”
不等老朱说话,贾宗沧就道:“何大人心胸只是如此么,既然大梁要统一天下,也必将统一天下,我如今虽为东越丞相,日后也必定是大梁朝臣,何大人不妨目光看的长远一些,陛下用我,也正显示出陛下不拘一格,吞并天下之雄心。”
贾宗沧对着朱佑德拱手道:“陛下臣为外臣,外臣都能主考大梁科举,陛下如此重用臣,也是一个信号,大梁大军南征,各位臣子人心惶惶,臣这个时候担任主考,也是一个信号嘛,可教各国臣子安心,臣曾听闻,陛下在京师与大臣言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贾宗沧知道必须说服朱佑德,他可不愿意从一个降臣开始混,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必须抓住。
从一开始见到了王元,到他来杭州,一切的谋划不都是为了今天么。
“臣愿意为这一次主考,使得民间寒门得升天之路,给其他各国的大臣们做个榜样,让他们知道唯有投靠大梁才有出路!”
贾宗沧哭道:“臣为东越人,这是臣的错么,只怪先帝没有打下东南,不然臣今日早已经是大梁人,臣对陛下忠心可鉴,臣来杭州之前,已经变卖了族中家产,分了土地,如今东越贾氏只是一个普通的耕读之家。”
“臣,正是按照陛下定下的规矩来的办的,臣虽是东越人,当行听皇帝之命,心早便是大梁人了,还请陛下明鉴!”
无耻,太无耻了!
何青峰和周朝宗很恼火,你一个东越无耻之徒,品德如此也敢惦记主考的位!
何青峰看着贾宗沧,面色不快:“贾大人,天地有德,乃化阴阳万物,德为之君臣大纲,你不觉得你合适么?”
贾宗沧笑道:“臣效忠皇帝,所言所行为皇帝之令,这不是忠君么?”
“我家天子,怎成了你的天子了!”
贾宗沧道:“天子日后统一天下我迟早都是大梁人,何况四十年前,东越早已经以附属附庸大梁,名为国,实是大梁一省,附属之人主考大梁科举,也是合适的,实乃陛下恩德所致!”
无耻之徒!
身为读书人的何青峰感觉自己的三观遭遇污染了,还可以这么解释自己的无耻之行么。
贾宗沧又道:“我听说,贤明的人看人不看人心如何想,而是看人如何做,我在东越分拆家族,分了土地给别人,又把剩余的土地卖了换成钱,送来大梁,我虽然是因为东越和谈之事来的,但是我的那些银子却是进入了大梁的国库,我如此支持大梁,何大人为何感受不到我的一片忠心!”
“我身为东越人,那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么,我的父母是东越人,我能因为我是东越人,让何大人觉得我不能担任主考,难道我就要怪父母么?”
贾宗沧说话不快,让人听的清清楚楚的,却让周朝宗和何青峰脸皮狂抽。
朱佑德看着贾宗沧也是觉得,这人当真是无耻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