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堪一脸无辜道:“殿下,您这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孙家在大秦历来遵纪守法,我儿子要招什么供啊?”
“孙堪,别狡辩了,你儿子前两日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该说的他都说了,这是他的供状。”
秦平说完,扔给了他一沓纸。
可孙堪连捡也没捡,直接道:“殿下,屈打成招的事情,我孙堪也略有耳闻。
更何况,这位赵教习将我“请”来,罪名是说我牵扯到隐煞门,而不是事关陛下刺杀一案。”
“这有什么分别?”
“隐煞门一案由殿下负责,孙某自然全力配合。
可除夕陛下被刺一案,好像不归您管。”
“孙堪,你的消息挺灵通,居然知道本王负责隐煞门一案。
那今日我敲响朝天鼓一事,你想必也知道了。
可知不知道,朝天鼓一响,天子和书院要共同查明真相,还世间朗朗乾坤吗?
今日这屋内,皇后娘娘代表着大秦天子而来,凌阁主代表着书院,是他们赋予了本王查清刺杀案的权利,不信,你可以问问?”
孙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当然不会去问也不敢去问。
沈默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秦川本来是让他代表天子的,谁能想到燕青柠会来啊,他怎么去反驳。
燕青柠笑了笑道:“平儿说得没错,今日,他可以请来京城的任何人,配合调查。”
凌志也点了点头道:“没错,老夫也代表书院支持他。
既然孙堪两个案件都有嫌疑,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一起审理吧。”
秦平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上次花钱请凌志他们逛青楼,花得很值啊。
他看着孙堪道:“现在,你还有什么疑议?”
孙堪微微低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这样,孙某自当配合。”
很显然,他的心里很是不忿。
秦平倒是不以为意,直接说道:“孙堪,本王且问你,你是不是贩卖过人口?”
“是。”
孙堪回答的干净利落,倒是让人一愣。
“不过,孙某从来没有贩卖过秦人,这些人都是从别国贩卖而来。”
这时,沈默插话道:“这有何不同?反正是贩卖人口,那就是重罪。”
“沈大人,这么多年我大秦连年征战,很多儿郎牺牲在前线,人口一直面临紧缺。
我贩卖别国人口,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一来,他们可以填补我大秦的人口短缺问题。二来,这样也可以削减敌对国家的人口实力,此消彼长啊。
当然了,孙某并不否认,从中多多少少谋了些私利,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手下的人也要吃饭啊。”
一旁的赵子寒讽刺道:“明明就是犯罪,偏偏被你粉饰成无上荣光,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赵教习此言差矣,若是孙某所为简单武断的就被认为是犯罪,那殿下将大周遗族老少带进大秦,那算是什么?”
这话一说,赵子寒双眼寒光一闪。
倒是秦平笑呵呵的说道:“这样来看,你还是个爱国商人,可你有没有算过,你贩卖了多少人口?”
“具体的倒是记不清了,但想来几十万人口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数字,屋内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胖子指着孙堪道:“大周遗族老少近五十万人口,是心甘情愿跟随殿下入秦,而你贩卖的几十万人口呢?
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愿意来大秦的,怕是有很多人都是被你胁迫而来,直接导致他们和他们家人都对大秦有仇恨之心。
从这一点来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殿下相比。”
对于胖子的指责,孙堪并不在意,他气定神闲道:“世子,殿下的做法孙某自然是十分佩服的,可你也不能一竿子把我全部拍死。
孙某可是带着一腔热血去做此事的,拳拳之心,日月可鉴。
但孙某也是人,不可能所有事情面面俱到,有时候为了大秦,难免会做出些错事。
我相信,被我送到大秦的各国人,心存感激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孟慈冷笑道:“你真是打得好算盘,这些人被卖了还帮你数钱。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很多人卖给了隐煞门,让他们无端送命。”
闻言,孙堪大呼道:“冤枉啊,此事孙某真的不知道啊。”
秦平一脸玩味的看着他道:“你当真不知?”
“天地可鉴,孙某也是前两日从一名管家的绝笔信中得知。”
“绝笔信?管家死了。”
“畏罪自杀,孙某在得到消息后,马上带着那封信去向陛下请罪了。”
“这样来说,父皇都已经知道了。”
“没错,陛下将我狠狠斥责一顿,让我从今往后对手下人要仔细甄别,万不能再犯如此错误。”
秦平故作惊诧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此事是你管家所为,又与你无关,父皇处罚有些严重了。”
“不不不,管家是我府上的人,孙某多少有些失察之罪,陛下处理公平公正。”
“孙堪,这些话,你认为本王信吗?”
“殿下信不信,孙某不知道,但是陛下相信我就够了。”
孙堪说这话已经有些不敬了,足可见秦川平日对其是多么重视。
赵子寒和孟慈不由对其怒目而视,胖子脸色也不好看,但他更多的是担忧秦平。
他怕这位好弟弟脑子犯浑,直接跑到皇宫去质问,那时候乐子就大了。
燕青柠握紧了秦平的手,后者脸色微变。
“平儿,要沉住气。”
“不是母后,你手劲太大了。”
这让燕青柠有些无语,不由气得加大了手中力气,秦平疼得呲牙咧嘴。
片刻后,秦平活动了下手指道:“这样来看,你贩卖人口、勾结隐煞门的罪孽根本不存在。”
“殿下英明。”
“可除夕刺杀案,你是赖不掉的。”
“殿下,孙某虽然只是一介商人,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若是做过,自然会承认。”
“是吗?黄桥父子都在这呢,他们可都是证人?”
“殿下是在说笑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