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雍州城

回到雍州城,难得有几天闲暇时光,白虎得知自己哥哥也被杀害,心里免不了悲伤。

青龙被罢黜,虽然还不敢说后半生可以高枕无忧,但现阶段也可以安下心来,远离朝廷纷争。

看着明帝一手打下来的南齐如此飘摇不定,青龙也觉得愧对萧鸾,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潘玉儿不除,南齐迟早会亡,宦官当道,奸逆横生,民不聊生。

青龙在雍州城为南齐未来命运忧心忡忡,可萧宝卷全然沉迷在纵情享乐之中,在他看来,皇上的日子过着舒坦就行,至于国家成什么样子,那是上天决定的。

鬼影没有杀掉青龙,可潘玉儿却误以为青龙已经毙命,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开始显露出她冷血一面。

除了潘玉儿,还有梅虫儿。

自从在玉寿山没能亲手杀掉地精们,穷奇也召回了墨绿信珠,没有信珠傍身的梅虫儿也不可能在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是只要抓住贵妃这个大腿,全心全力奉承她,仕途也不会受到影响。

饕餮被黑烟控制,回转到当初九黎族幽暗秘境,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混沌,穷奇,九婴在血枫林危言耸听。

这世道,谁都不是最强者,说不定黑烟也有敌手,他们几个作为上古四大凶兽,如今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气也找不到地方发泄,随意被别人驱使,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早在清平镇,混沌本来有机会可以杀死朱雀,却被人从中作梗,使他乱了方寸。

如今,在皇城,白虎也在最后时刻,不知道去到哪里,这一连串怪事谁也无法解释,他们作为凡人,肯定有什么势力在背后为他们撑腰。

至于灵胎长什么样子,他们谁都没有见过,饕餮说过,灵胎有一个明显特征,那就是他们额头上有个明显标志,可是朱雀,青龙他们都没有明显标志。

“什么灵胎,我们这些日子,都在对付一个个的凡人,居然还弄不死,这真栽面啊!”鬼影感叹。

“对啊!击杀灵胎,若真的遇到灵胎,我们未必能击杀啊!瘦死骆驼,比马大。”混沌说。

大家伙都看着九婴,希望他能出个主意,至少让饕餮给他们个准,这样没头没脑在人间耽搁时间也不是办法。

九婴也闹不明白,灵胎降世于人间,这是不争的事实,饕餮也明示了不久之后,四大天神也会携带灵羽下到人间,他们也要赶在天神们下凡之前找到灵胎。

九婴回过头了,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邪魅之笑,让其他几个看得发麻。

白虎这次真的给哥哥们立了衣冠冢。

陈家一门忠烈,却落得死无全尸。

白虎心情不好整日喝的大醉。

朱雀于心不忍,也想着去安慰白虎,可是根本没用,白虎陷得太深了。

本身白虎从小都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归宿,却天不遂人愿,让他再次回归一个人的孤独。

还有就是他的姑姑,姑父,以及表妹,在盘龙城也殒命,白虎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这一切几乎让他崩溃。

穿云剑,白虎拿在手里,经常一个人疯狂练剑,心里那股怨气,好像随时都会把天虎爪内积压的怨气释放出来,重新变化为魔化白虎。

在院子里,白虎依旧舞着剑,青龙跟朱雀则在一边替白虎捏把汗。

一个丫头端着水果来到院子里,原本想要拿到厨房去清洗,结果被白虎一剑将果盘劈成两半,水果撒了一地。

白虎回过头来,满脸怒气,天虎爪也出现了,将丫头吓了个半死。

丫头被白虎掐着脖子,举到半空中,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青龙见势不妙,立即上前阻止白虎,结果被白虎用天虎爪划伤。

白虎此时才恢复意识,立即给青龙赔不是,青龙也摆摆手,自己让带那个丫头下去,留下朱雀劝一劝白虎。

“白虎,你不是没有家人,你还有我跟青龙,我们从今以后就是一家人呐,如果老太尉,你的哥哥们,还有姑姑看到你这个一蹶不振的样子,他们在天上怎么安心呢?”

朱雀这句话似乎触碰到白虎内心,他此举会让死去之人不能安心,让活着的人感到困扰。

“你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不过自暴自弃不是男子汉所为,只有你好好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不是吗?”

朱雀也经历过灭门之痛,也曾经被报仇迷失了心智,可是她最后还是挺过来了,现在的朱雀很快乐,很随性,并不是因为她忘记了了这段伤痛,只不过是她将伤痛转化为快乐,她要把属于她家人那一份快乐都延续下去。

朱雀说话很在理,字字句句都强烈的撞击白虎那伤痕累累的复仇之心,的确如此,如果因为这样就自暴自弃,那肯定是亲人们不愿意看到的。

擦干眼泪吧,少年!

白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不可能完全摆脱这抹伤痕,至少朱雀的劝言已经让他有所改变。

白虎拍了拍朱雀肩膀,示意自己要去睡一会儿,这几日来,白虎几乎没有睡好过,只要他一闭眼,就会在梦里出现他父亲,兄长,自己姑姑惨死的景象。

如今梦魇以除,对于白虎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青龙包扎好伤口,在一旁悄悄看着,他没想到朱雀用了如此巧妙的语言,一语中的,跟他以前在清平镇认识的朱雀完全一样,显得更加沉稳,似乎胸怀天下,那种灵动与睿智,真的是天壤之别。

白虎之所以会如此消沉,跟天子杀死他家人不无关系,朱雀虽然明白青龙不是一个不知大局观之人,可心里也在纳闷,作为南齐中流砥柱,青龙为何不阻止萧宝卷,虽然他也知道萧宝卷身边的贵妃难缠,可是凭青龙的智慧,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所以,她以这个问题问了青龙。

青龙心里很明白,如今这个国家不加以改变,迟早会步入灭亡后尘,可自古以来,君教臣,臣伺君,青龙也不能改变萧宝卷这种任人唯亲。

纵使青龙心系天下黎民,可他没有决断权,就连这次被贬雍州城,也是因为跟陈显达叛乱有关,虽然萧宝卷没有处死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收回萧鸾密令,可是保不齐哪天就会被潘玉儿以及宦官们以莫须有罪名给诛杀。

青龙的无奈,彷徨,伤感,忧国忧民之情全部洋溢在脸上,朱雀是个明白人,也看出来这些问题不是青龙能左右的,瞬间感觉大额自己有些失礼了。

人生在世,没有永远的顺当。

“好啦!别伤感了!既然现在我们远离朝廷,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建议,我们三个出去好好玩一玩如何。”

“好主意!”青龙拍手称快。

雍州城虽然不及建康,毕竟也是富庶之地,早年雍州刺史治理雍州,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后来刺史被调任,青龙也是因为这个空档被调来雍州管理。

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个地方最高的官职是青龙,可也是挂个头衔,根本没有实权,所以青龙也不用成天公案,这样倒也落得个清净。

青龙,朱雀,白虎三人一起来到一片草场,这里可是当地训马场,几个人心血来潮,说是要赛马。

雍州城东边这块草场,是为数不多的一块马场,这里出来的训马在整个雍州城都驰名。

马厩中,三个人都在挑选自己中意的马,白虎选马很有意思,随便看上眼就选哪匹马,朱雀跟白虎不一样,看她那样子,似乎知道如何辨别马的好坏。

在马厩里走了几圈,朱雀最后相中了一匹枣红色马,那马跟她衣服样色相差无几,马看上去也是高大威猛。

青龙同样也懂马,他挑选了一匹浑身雪白的马。

马厩老板走过来,笑嘻嘻对青龙说,他眼力真不错,这马是最好的一匹马,老板也视它为掌上明珠。

马道上,三人都蠢蠢欲动。

马,本来能在无际的原野上奔驰,跳跃,咆哮,在无垠的草原上自由地觅食,而不用受到主人的驾驭,缰绳的束缚,但它宁愿不逞强,克制自己的烈性,顺从主人的操纵,慕求尽自己的能力把主人的要求达成,它从来有为自己着想,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有的力量为人类服务,甚至付出宝贵的生命亦在所不惜,只要主人需要它时,它就义无反顾地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战场上,马勇往直前,配合主人英勇杀敌,当主人面对危险时,他竭力保护,直到战死沙场为止。

马在战场又是那样的勇敢,在那广阔的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有退缩,万蹄齐发狼烟流滚滚。飞奔着、嘶叫着、毛发耸立,它就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勇士。它在那广阔的尽情的驰骋!

这才是青龙真正懂马的原因。

飞驰在碧海蓝天,草海衬托,心旷神怡。如此这般,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苦闷以及心酸,都肆意释放在这个地方。

“太爽了!”白虎急呼。

的确,这种方式可以让他消除心中杂念,更加坚定未来生活的方向,这其实也是朱雀青龙带他出来的原因。

赛马的最后结果,几乎是平分秋色。

他们三人躺在草地上,头挨着头,仰望着蓝天白云。

白虎似乎从白云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哥哥们,还有隐士,燕铁山,无双,他们都在冲着自己笑呢。

朱雀也看到了他一家人,父亲在堂前弄孙,她哥跟嫂子,还有朱曦也在看着他,朱雀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在感受着若即若离,但又很亲切的瞬间。

89三十三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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